水吟蟬不知道這男子睜開眼之後是什麼模樣,但現在,他靜靜沉睡着,周身似乎環繞着一層安靜祥和的氣息,讓人心態平和。
眼前的風景美如一張畫,而現在的水吟蟬身臨其境。
欣賞着男子無與倫比的美貌和溫潤祥和的氣息,水吟蟬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白衣男子身上帶着一種草木氣息,很是清爽。
“吱吱。”毛球突然吱了一聲,用嘴咬扯水吟蟬的衣角。
水吟蟬恍然回神,再看向白衣男子時,眼神已經沒有閒適的欣賞,反而多了一絲警惕和打量。
“毛球,這裡應該還在你的幻境中,那麼這個男子也是你虛構的幻境?”水吟蟬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
毛球突然跳躥了起來,爪子時不時地指向昏睡的白衣男子,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看得水吟蟬一陣迷糊。
“果然,我還是我不懂你的獸語。”水吟蟬無語凝噎。
這世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你身前站着一隻獸吱吱吱個不停,你卻一句話都聽不懂。
“算了,我自己去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水吟蟬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白衣男子身邊,打算捏一捏白衣男子的俊臉。
眼看着水吟蟬的手指就要碰到那白衣男子的俊臉,這白衣男子身上溫和的氣息卻在陡然間變得狂躁起來,連帶着把水吟蟬也一併捲入了這狂暴的浪潮之中。
水吟蟬在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立馬運轉周身玄氣,只是這股狂躁的氣息遠比她想象的厲害,竟如同一把枷鎖,將她牢牢地綁在了白衣男子的身邊。
水吟蟬光是抵禦這股狂暴的氣息便已使上了體內所有的玄氣,更別說再分散部分玄氣,用來遠離這狂暴的中心了。
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水吟蟬的臉蛋都被這狂躁的氣息席捲得變了形,身體裡支撐着的玄氣也在逐漸散開。
媽蛋,看個美男也能把小命賠進去?
現在,她不用去摸美男的臉,也知道這美男是真的了。
幻境中的假人絕不會會散發出如此厲害狂暴的氣息!
毛球在一邊乾着急,它噌地朝那股氣息撞去,卻被反彈得老遠。
那股狂暴的氣息已經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將周圍所有的東西屏蔽在外,只除了水吟蟬這個不小心靠近美男的悲催貨。
就在水吟蟬以爲自己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那股狂暴的氣息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然後下一刻,她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美男那纖塵不染、似有靈氣環繞的白色長袍,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慢慢變成了黑色!
黑袍之上,一些金色花紋慢慢浮現出來,周圍纏繞着一層暗黑霧氣,給人一種壓抑之感。而這陡然間變幻出的黑袍也讓這個男子渾身氣質一變。
尊貴無比,卻又冷漠森然。
水吟蟬剛剛脫離危險,顧不得再欣賞啥美男了,立馬就遠離了眼前之人。
可惜,不等水吟蟬完全退開,那沉睡的男子猛然間睜開了眼。
一雙血色的眼瞳直接對上水吟蟬。
鮮豔如血,深邃幽暗。
男子的血眸閃過冰冷蝕骨的殺意,單手掐住了水吟蟬的脖子。
水吟蟬直覺喉嚨一緊,接着有冷冰冰的聲音從對方身上傳出:“你是什麼人?竟能闖入我的虛無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