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打的是另一邊臉。
彩荷踉蹌幾步,幸虧這次有了防備並沒直接摔倒,但也正因爲有了防備,她心中更驚悚。
一個小廢物,竟然速度快到這種程度,她防備之下連躲都躲不開?
她可是七星元師啊。
“你……小廢物你真的恢復修煉了?”
她有些害怕。月無痕淪爲廢物之前可是巔峰大元師,她根本敵不過的。
“沒有啊。”月無痕攤手,一臉無辜,“我身上可沒有元力波動哦。”
元師們舉手投足間都會有元力波動,戰鬥時更是元力澎湃,唯有高階元師才能隱藏自己的元力痕跡。
但楚國上下高階元師纔有多少?所以一個人身上若沒有元力波動,通常判斷他就不是元師。
彩荷聞言立刻凝神感受,果然沒有感受到月無痕身上的元力氣息。
“沒恢復修煉的廢物……那你還敢打我,是不是找死!”她立刻怒了。
七星元師的元力頓時外放開來,彩荷伸手就朝月無痕抓去,直取面門。
這一抓要是擊中,怕不毀了月無痕的容貌。
眼前卻是一花,原本好端端站在她眼前的月無痕,竟然突然不見了。
彩荷一愣,腿上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身子不由就委頓下去,摔在了地上。
月無痕冷然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找死的是你,以下犯上的奴才。”
“小廢物,你……”
彩荷驚悚之極,卻是無法再說話,一條腿的膝蓋硬生生被折斷,劇痛讓她很快暈了過去。
月無痕收勢,暗暗鬆了一口氣。剛纔好險!
親身感受才知道,原來元師級別越高,高級對低級的壓制越大。之前她能輕鬆滅掉一星二星元師,可對付這個七星的,雖然她已晉級三星,卻幾乎被對方的元力限制了行動。
幸虧她戰鬥經驗極其豐富,臨場反應迅速,彩荷又誤以爲她是廢物輕敵了,不然恐怕要吃大虧!
低眸看向丹田,緋月城堡的作用真是詭異,竟能掩蓋她的元力波動……顯然是一道保命符。
“阿七,關上院門在家等我。”
月無痕拎起彩荷一條腿,在地上拖着她朝外走去。
“小姐您去哪?”
“去討個說法。”
“您孤身一人,他們會欺負您……”
“她們不敢。”
月無痕淡淡一笑,眼眸漆黑如墨,目光如劈斬一切的閃電般明亮。
走向魏國公府正宅的路上,月無痕拖着昏迷的彩荷,吸引了來往僕役們的目光。大家或遠遠窺探,或擦身而過時指指點點,但竟然沒有一人敢上前詢問緣故。
只因月無痕昂首挺胸,眸光鋒利,表情冷然,令人不敢直視。
直到快到家主夫人所住的正院時,纔有一個婢子匆匆迎上。
“小廢物,你竟然敢對夫人身邊的彩荷姐姐不敬,還不快將她放開!難道你也想像你娘一樣死的慘,連屍骨都留不下來嗎?”
月無痕冷冷掃一眼她,不認識,看服飾應該是家主夫人跟前的低等丫鬟。
“阿貓阿狗也敢耀武揚威,呵。”月無痕淡淡一句,便從那婢子身邊經過。
婢子見月無痕連正眼也不看自己,頓時感到顏面掃地,非常生氣,一把拽住了月無痕的袖子,“廢物,你站住!”
咔一聲脆響!
月無痕反手一扭,閃電般卸掉了婢子的手肘,緊跟着一腳飛踢,將之直接踢到路邊的大樹上。
嘩啦啦,樹冠一陣亂響,斜出的樹枝將婢子衣服掛住,讓她狼狽吊在半空。
“啊,疼死了,你這個該死的廢物……”
婢子頓時疼得掉了眼淚,但是視線一對上月無痕冰冷的眼,後半句辱罵立刻吞回了肚子。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簡直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死寂,恐怖,彷彿隨時能將人吞噬。
婢子慌忙用沒有受傷的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喊出半個字,惹得月無痕立刻滅掉她。
她呆呆地望着月無痕轉身離去的背影,半天無法回神。
這個出手狠辣,眼神嚇人的少女……真的是廢物表小姐嗎!
“馮韻容,你找我?”
月無痕拖着彩荷登堂入室,直接走進了家主夫人的小客廳。
馮韻容早已聞訊,連婢子被掛樹上也知道了,此時見到月無痕真想一下子弄死她。
但臉上還是堆起了慈祥和藹,當着滿堂丫鬟婆子,半是委屈地說:“無痕啊,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見面就直呼名姓,連聲‘舅母’也不肯叫我,還打傷了我身邊最得力的彩荷,一路將她拖過來讓我難堪……孩子,我看着你從小長大,待你可不薄啊……”
說到最後,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呵呵,好一個慈愛的舅母啊。月無痕將昏迷的彩荷砰一聲甩到馮韻容腳下,直視着她追問。
“馮韻容,這個彩荷奴才打進我的院子,不由分說踢翻我的僕人,對我指手畫腳耀武揚威,我教訓她,有錯嗎?還是說魏國公府的規矩就是以下犯上,就是奴才可以隨意凌辱主子?她是不是聽了你的吩咐,才大老遠不辭辛勞地跑到我院子裡逞兇?”
“這怎麼可能……”馮韻容皺眉,“我只是派她去叫你過來,彩荷一向聽話,不會做這種事。”
“我不是來跟你爭論是非的,我只是來用事實告訴你,敢欺負到我門上的人,沒有好下場。”
“你……”
“馮韻容你身邊那麼多跑腿奴才,派人叫我而已,怎麼就派出了身邊修煉等級最高的一個?”月無痕一語道破,“恐怕是想用她試試我的實力吧。”
“不是,你這孩子想歪了,我只是……”
月無痕冷笑:“我管你是不是!現在,我當面告訴你,我的實力深淺你無需知道,你只要明白,無論是你女兒魏明玉派人追殺我,還是派人搬我的東西,又或是你派奴才對我出言不遜——我的實力,都足夠讓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擲地有聲的話撂下之後,月無痕臉色淡然,轉身就走。
馮韻容氣得嘴角抽抽,臉色扭曲,死死抓住手裡的帕子控制自己不要發作。
“夫人,就這樣讓她走了?”身邊丫鬟看不過去,恨恨道,“只要您吩咐一聲,奴婢這就上去把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