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該怎麼做?”一個地板破了大洞的房間內,某個渾身烏黑的難民正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涵。
毒蛇?蟾蜍?蜈蚣?很好,幸好小爺我提前從蓮艾那個童顏老太婆那裡坑來了七彩琉璃珠辟邪,否則陰曹地府又該手忙腳亂了。
暗箭?迷宮?小爺我見多了……不過做重要的還是……幸好小爺我機靈,隨身帶了一個感知能力超強的保鏢在身上。蕭祁:這和你有半毛錢的關係?歸根結底,是哪個傢伙運動神經不夠發達,一腳踩到了機關線上?
至於爆炸……
傳說中的兩大靈火——綠妖和紫玉的初次合作可不是吃素的。
歸根結底,還是某人對於混沌之力的控制程度完全不合格,以至於防衛過度,引發了爆炸事件。
好在,這一炸,也確確實實地將蕭成從陰森森的隧道中炸到了地面之上。
正可謂一對白癡與天才的組合,絕對的氣死你不償命!
頂住被蕭祁鄙視的壓力,蕭成睜着徹底烏黑的眼睛四處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房間內部只有一張普普通通的木桌,兩把木椅,以及一張不知用何種石料鑄成的象棋棋盤。然而最爲特殊的,就是房間內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通向別處的關鍵之物——門。
蕭成扣了扣四周的牆壁,一種厚實的感覺從骨節接觸的地方傳了過來,隱約間,還有一種空間波動的感覺。
沉默了許久,蕭成終於乖乖地坐到了棋桌前,伸出雙手,捧起了棋盤上的一盒棋子,打開蓋子,是黑子。
按照理論來講,屋內的機關恐怕就只有眼前的棋盤了。
再回去隧道?如果可能,這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原本的大洞卻在一眨眼的瞬間,確確實實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空間扭曲,空間系的高級術式。
在蕭成打開黑棋的棋盒之後,兩盤棋盒便自動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棋盤上卻突然出現了已經擺放整齊的兩隊棋子。
看來,此仗,不得不打。
於是,蕭成也只能試探性地派出一個小兵探路,可誰料紅方的小兵卻突然在同一時間內在棋盤上滑了過來,幾次兵戎交接,蕭成派出的小兵便在紅方的圍攻下緩緩倒地,而鮮血竟然真的從死亡的小兵身上流了出來。
“這並不是象棋!”沉默良久,確定已經無路可選的蕭祁不得不出聲提醒:“這盤棋,名爲‘將軍令’。”
黑棋一方的“後”此時正明顯處於一種抓狂的狀態,只見她雙手不斷地在空中揮舞,大張的嘴巴一開一合,似乎是在怒斥着什麼?而蕭祁也觀察到,她的一縷髮絲已經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而國王依舊坐在他的皇椅上,時而舔舔嘴脣,鼻尖偶爾冒出幾個泡泡,看似睡得正香。
“‘將軍令’?”確實,這種詭異的情況和二十一世紀的象棋差距的確……有點大?
“所謂‘將軍令’,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模擬的戰場,而你作爲將軍,每一回合只能發出一條指令。”
難不成……蕭成賤笑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帶頭打羣架?於是……
“小兵們,衝上去,給我轟了他們!”
在蕭成霸氣側漏的軍令下,雙方的小兵開始了新一輪的交鋒。第一次攻擊結束得太快,使得蕭成直至這次纔看得清楚,雙方進入攻擊狀態的棋子頭上都出現了紅灰兩種進度條,灰色的進度條一直都沒有變化,而紅色的進度條卻在不斷地減少。
“將軍令內,常以紅色作爲血量,另一種進度條作爲棋子的屬性以及屬性強度,以十格爲限,小兵往往只有一兩格。之所以屬性的顏色顯示爲灰色,一種情況可能是未知屬性,另一種,便是某一方的將軍事先並沒有查明本方隊友的屬性,而後就胡亂下指示。”
“……”
下一秒,在蕭成不斷抽搐的目光中,紅方的士兵毫無疑問地輕鬆消滅了黑棋一方所有的小兵。
白棋一方的棋盤上出現了零星幾點血紅色,而黑棋這方地面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四處皆是紅色。
“精準地控制混沌之力,去探查敵方的情報。這是執棋者開戰前所必做的準備。”
精準?
一聽到這兩個字,蕭成的腦細胞頓時又開始發酵了。
“屏氣凝神……氣旋於腹……循環周身……”
蕭成只覺得神經突然一痛,而後一道耀眼的白光突兀地從黑棋王后的權杖內飛了出來,瞬間籠罩了整個黑棋的地界,而被白光籠罩的黑棋棋子頭頂上方也出現了兩道進度條,一道是紅色,而另一道則是顏色各異。
“不是吧……”蕭成有些呆愣地看着現場的盛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品爆發?”
蕭祁看着棋盤上的變化,同樣也有些震驚,不過有一點他也很清楚,對於混沌之力的運用,並不能說蕭成已經完全掌握了,其實更重要的是,蕭祁的這副身體原本就已經記憶下了力量運行的軌跡,唯一欠缺的,只不過是一個發動的契機罷了。
諦聽峰,東路。
“柳……柳先生……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欺負人了?”第四分隊的新任隊長薛青青有些猶豫地問道。
原本,第四分隊的隊長應該是凌少奇,但是在軍隊向銀鳩山出發之前,凌少奇就向蕭成提出要更換第四分隊隊長的申請
。雖然略有奇怪,但本就沒想有多大作爲的蕭成也是欣然接受。
“難怪你們會是防守部隊,就這麼畏手畏腳的,除了被敵人打,還能做什麼?”看着仍舊帶着一臉憨厚笑容的蔣谷山,以及被他一瞪便躲到了蔣谷山背後的薛青青。
“如果是一個頭腦正常的將軍又怎麼會允許一個女人來帶隊!”伸手狠狠擰斷了不小心逃到自己眼前的一個銀鳩山土匪,柳焱揮揮手,示意己方的軍隊爲那些逃往西邊的土匪放行:“我到要看看,面對這些越來越多的跳樑小醜,那些自詡忠義的廚子和十一個不知所謂的特殊人羣到底能走到多遠……”
諦聽峰,西路,山腳下。
“爲什麼還不衝上去幹掉那些兔崽子,非得讓爺爺俺呆在這裡淨長綠色的龜毛?”脾氣暴躁的管志最先按捺不住,他滿臉怒氣地看着正悠哉地躺倒在一塊巨石之上的殷素。
而殷素卻是頭都懶得轉一下,仍舊神遊般地叼着一根稻草望着天空發呆。
“爲什麼只派宋文墨前去接應,卻偏偏讓俺無所事事地呆在這裡!”
“你?”殷素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等什麼時候你能用你的蠻力把這座山上的所有人都解決了再說。”
管志雙眼一瞪,剛要反駁,卻見一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雙手抱拳,對着管志和殷素略一鞠躬。
“秉報分隊長,有幾個從東路來的逃兵正在向我方靠近!”
正一臉愜意的殷素突然睜開了眼睛,而看到殷素的舉動的管志也瞬間兩眼發光,真正的戰役,此時,纔剛剛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