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子後,琥珀就開始從牀底翻出那本《毒經》來,開始研究上面可以剋制疤痕的方子。
“算了,不用找了!”還沒等琥珀將她的想法說出來,冰羽就開口說道。
“喂,冰羽,你不用着急,這剋制你臉上刀疤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只要我將這藥研製出來,你再去那聚靈溫泉泡個一兩個月,你臉上的疤痕肯定會消失不見的!”
“謝謝你,琥珀。”冰羽走到桌子前鏡子前面,看着鏡子中自己那半張被刀劃得不忍直視的臉說道。
“怎麼,你不想醫你的臉了?”琥珀走到冰羽身邊,問她道。
冰羽停頓半晌後纔開口說道:“我與她主僕姐妹一場,這刀疤,就當是我對她的紀念吧!”
琥珀睜大了眼睛道:“她那麼個歹毒心狠的人,有什麼可紀念的!若要是真的想紀念她,你可用其他一些方式啊,爲何要以這種毀了自己容貌的辦法去紀念,再說了,這女人的臉啊,可是我們的門面,世間那個男子不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呢?”
“琥珀……”尚若輕走了進來,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琥珀這才呡了呡嘴,自覺自己剛纔說錯了話。
尚若輕走到冰羽身邊,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木梳子:“來,冰羽,我幫你梳頭!”
“嗯。”冰羽小聲應和了一聲道。
還沒等琥珀將屋子打掃乾淨,一轉眼的功夫,便見尚若輕已經爲冰羽梳好了頭髮,那些散落在冰羽左半邊臉上的頭髮,經過尚若輕的輕微修剪後,完全覆蓋住了那些難看駭人的刀疤,讓冰羽顯得更加冷豔高貴起來!
“怎麼樣?”尚若輕輕輕扶了扶冰羽的額頭,好讓她看清鏡子中的自己。
“主子梳的頭,我都喜歡!”冰羽也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
琥珀解下圍裙,忙走了過來,扶着冰羽的雙肩說道:“哇,這裝扮越顯你女俠的風範了,實在是太颯了!”
屋子中,傳來三人嬉笑的聲音來。
而院子外,小巒剛抓了一隻信鴿,要跑去屋中送給尚若輕去。
卻被路過的阿如汗看到了,阿如汗走到小巒身邊,笑嘻嘻問道:“唉,小巒,這鴿子是從哪來的?你拿着它做甚?不如我們燒一壺熱水,將它開腸破肚、拔毛蛻皮,烤了吃了!”
小巒將鴿子藏到身後去:“不行,這可是信鴿,說不準是有人有什麼重要情況要告訴小姐呢,我得把它送到小姐屋裡去。”
小巒剛走出一步,又被阿如汗攔住了:“唉,送鴿子這事,還是讓我來吧,怎麼能勞煩藥童去呢?”
說着,阿如汗就去奪小巒手中的那隻鴿子去:“給我,快給我……”
“放手,你放手啊!”
撕扯間,受到驚嚇的鴿子從兩人手中飛出,落在了屋檐上,不肯下來了。
“啊,飛了……”阿如汗看着手中那幾根被自己拔下來的鴿子毛,有些失望地說道,“我的烤鴿子啊……”
小巒氣呼呼看了一眼阿如汗,一腳踢在他腿上道:“烤你個頭!”
說着,小巒瞪着眼朝尚若輕房間走去。
“烤我個頭?”阿如汗抿嘴皺眉,甩出手中那幾根鴿子毛,想去打小巒,卻不料那鴿子毛太輕,扔出去的鴿子毛被風一吹後,全部粘在了他的嘴上和臉上。
“你個小藥童,居然敢罵我!哼……”罵罵咧咧間,阿如汗的臉上居然又露出一絲笑意來。
因爲之前碧玉都是用信鴿給林深見鹿處傳信,所以琥珀交代過小巒雪儀他們,若是看到了信鴿,一定要將鴿子交到她和尚若輕手中去,所以,當鴿子被阿如汗放飛後,小巒第一時間跑去告訴了尚若輕。
當尚若輕和冰羽琥珀幾人走出屋子時,卻見阿如汗爬着靠屋頂的那棵大樹,已經爬到了屋頂去!
“阿如汗公子,你在幹嘛?!”琥珀喊了一聲道。
“哎,哎,哎……”
琥珀的聲音剛一處,那受到驚魂未定的鴿子又飛了起來,阿如汗見鴿子飛起,腳下一滑,也從屋頂掉了下來。
“哎呦,我的腰啊!”阿如汗爬在地上叫喚着,“我說,琥珀姑娘,你沒事喊什麼,這不,那鴿子被你嚇跑了,還閃了我的腰!哎呦,疼死我了……”
“明明是你下着了那鴿子,你又要怪到琥珀姐姐身上來!”小巒指着阿如汗,沒有好氣地說道。
見那隻鴿子在屋頂飛旋着不肯落下,冰羽看了一眼尚若輕後,一支冰羽飛針射出,將那隻信鴿打落下來。
見鴿子落在了地上,阿如汗忙起身,跑了過去,將那隻鴿子撿起來,看了看冰羽,嬉皮賴臉笑着說道:“謝謝冰羽姑娘啊,等會我烤好了鴿子肉,分你一半!”
阿如汗低下頭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那隻鴿子的腿上果然有一隻小小的竹筒:“哎,這裡果真有一封信!”
琥珀走了過來,一把奪過阿如汗手中的竹筒道:“拿來!”
當琥珀將那封信打開一看時,果然是從尚府毒門傳來的:“小姐,是碧玉!”
“信中說了什麼?”尚若輕問道。
琥珀將那張小紙條遞到尚若輕手中道:“碧玉說,因爲上次府中三小姐尚若雲盜取雲南王府令牌,私自帶王府精銳出城斬殺小姐之事,被雲南王扣在在府中,正準備關入府牢中去,尚府老爺正在去雲南王府的途中。她怕此事又會惹起尚府老爺和雲南王府的不悅,恐對我們帶來麻煩,讓我們萬事小心爲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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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琥珀這麼一說,阿如汗嚥了咽嘴中唾沫,將那隻死去的鴿子扔在了腳邊。
“你倒是去烤你的鴿子肉啊,怎麼不吃了?!”小巒露出幾份嘲諷來,問阿如汗道。
阿如汗自知剛纔差點犯了大錯,結結巴巴道:“我……我開個玩笑而已,不吃了,不吃了……”
尚若輕聚起一團烈焰來,將手中那張小紙條焚化後,對阿如汗說道:“五哥哥,若是日後我們院子中來了鴿子,你可千萬不要像今日一樣,如此玩鬧,若是有什麼緊急事務,耽誤了,我們這院子就不再留你了……”
阿如汗抿了抿嘴,拱手道:“遵命!”
說罷,便將那隻鴿子又撿了起來,拉了小巒的手,朝後院跑去。
“今日我們就做個叫花烤鴿肉……”
看着走遠的阿如汗和小巒,琥珀回頭問尚若輕道:“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等幾日再說吧!”尚若輕看了看天空,嘆了一口氣道,她深知劫持孤獨秀的人,並未是普通人。
自那日與地煞冷冢一戰後,整個地煞冷冢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連她們往日的居所,也被一把火燒了個盡光。
所以,此刻的尚若輕也沒有了一點頭緒……
雲南王府。
尚若雲跪在李晟腳下,扯着他的衣衫,淚水早已打溼了她的衣衫:“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繞過我這一回吧!好不好,晟哥哥……”
“雲妹,你好生糊塗啊!那調令符可是我雲南王府調用府中精銳鎧甲兵士才能用的,如今皇家朝政不穩,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落得個起義奪位的名號嗎?!”
說着,雲南王李晟一腳踹開扯着自己衣角的尚若雲:“即使我饒了你,皇上怎可做事不管?”
“晟哥哥,皇帝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如今御親王孤獨秀和定北王李燁都消失了,他還不是得仗着你嗎?你是他唯一的親叔叔了,你就去他那裡求求情,饒了我這一次吧!”尚若雲又扯住李晟的腿,哭着說道。
“走開……”李晟一手抓起桌上那隻上好的花瓶,一甩手就將它扔在地上去,只聽得一聲瓶子碎掉的聲音傳來,那隻花瓶就被打碎在了地上。
屋裡的丫鬟們嚇得忙跪倒在地上,不要說一句話。
“來人,將王妃拖下去,關入府牢!”李晟大喊一聲。
就在此時,門外走了一人,那人一進門就說道:“王爺,懲治自家妻子,也不用着動這麼大的氣啊,若是氣壞了身體,該如何是好!”
尚凱榮說着,就朝李晟拱手行了一禮。
見自己的父親走了進來,尚若雲忙跪在客廳中,又扯住尚凱榮的腿哭求道:“爹爹,您一定要救雲兒啊!”
尚凱榮無奈地看了一眼尚若雲,怒氣由於眉間,氣呼呼說道:“雲兒,你真是糊塗啊!怎可調令王府的禁軍呢!”
“爹爹,都是……都是六妹妹,不,都是尚若輕那個賤人害的……”尚若雲摸着眼淚哭喊起來,“若不是她害死我母親,我報仇心切,我怎會……怎會將雲南王府的調令盜出來,帶着禁軍去城外呢!”
“哎!”尚凱榮甩開扯着自己衣角的尚若雲,走到李晟身邊道,“事已至此,不知王爺有何辦法?”
雲南王李晟坐在了椅子上,開口道:“朝中那些大臣自己在身後議論起我雲南王府來了,他們說御親王孤獨秀和定北王李燁消失的事,定和我雲南王府有關,在這緊要關頭,你居然……”
李晟指着尚若雲的手不停顫抖着:“你居然盜用府中調令,帶了禁軍去城外去抓人!結果呢,人沒有抓到,卻被被人將我府中禁軍殺了個片甲不留!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府中勢力是吧?如今整個平襄城的人都知道了,我雲南王李晟的王妃,自己帶着皇家禁軍,爲了自己私人愁怨,居然大張旗鼓去城外抓人!這謀反的罪名,不由一半,也得被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按個七七八八的!”
“晟哥哥,我當是沒有想到那麼多,我只是一心想讓尚若輕那個賤人死!別的我都沒想……”
“岳父,如今這節骨眼上,我是絕對不能徇私舞弊了,只能將她暫時關入王府府牢中去,等過段時間,局勢穩定了,我們再找機會將她就出來。要不然,這個是要滿門抄斬的罪名啊,若是被朝中別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做文章,不但是我雲南王府所有人都要受牽連,就連你尚府毒門,也脫不了干係!”
“唉!”尚凱榮看了一眼尚若雲,躺了一口氣道,“爲今之計,只能如此了!”
“好,既然岳父大人允了,那我只能這樣做了!”
“晟哥哥,不可以的……”尚若雲眼珠子在李晟和尚凱榮兩人之間來回移動着,“爹爹,你救救女兒,我不去府牢!”
“又不是讓你去死,只是暫時將你關押在府牢之中!你吃的用的,都會像往日一樣,給你準備着!總好過我們兩家人被皇家斬頭的好吧!”尚凱榮微眯着眼睛,指着手指對尚若雲說道。
“來人,將王妃押入府牢!”
隨着李晟一聲令下,門口走來兩名鐵甲士兵來:“是,王爺!”
“請,王妃!”其中一名士兵對跪在地上的尚若雲說道。
尚若雲非凡沒有起身接受那兩名士兵的以禮相待,而是破口說道:“住嘴,我堂堂王妃,怎可去那種黑暗薰臭,螳螂老鼠出沒的地方去,要去你們去!”
見尚若雲沒有一絲服從命令的意思,李晟對那兩名士兵說道:“將王妃押下去!”
那兩名士兵愣了一會,回了一聲:“是。”
可剛當那兩名士兵的手靠近尚若雲的身體的時候,尚若雲居然出手將那兩名士兵一掌打死在了眼前!
“你,你個毒婦,我今日就打死你!”李晟氣的臉色都慘白起來。
就在李晟兩手劈到尚若雲腦門的那一刻,尚凱榮拉住了李晟的手:“住手!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爲了兩個小小的護衛,你竟敢對自己的結髮妻子動手?”
見尚凱榮臉色有些微怒,雲南王李晟只好收回手,嘆了一口氣!
“雲兒,你也太胡鬧了!”說着,尚凱榮一伸手就封住了尚若雲體內的毒氣。
“爹爹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這也是能救你的唯一辦法了!”
尚凱榮臉露愁容,對門口的其他兩名士兵說道:“帶王妃下去吧!”
“是。”那兩名士兵走了進來,架起尚若雲,就朝門外拖去。
“不,爹爹,你怎可如此待我!”
“晟哥哥,雲兒知道錯了,我不去府牢中去,放開我……”
“爹爹……”
“李晟!”
“尚凱榮!”
“你們爲何要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