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悠陌自從進入月姨娘的房間之後便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兩個人。
但在別人眼中溫柔的笑容,在月姨娘和季白露的眼中卻好像勾魂使者的眼神一般,讓他們覺得害怕,身體也不由的往後面縮了縮。
“呵呵,不要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你們這麼害怕的看着我,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吃人魔頭的。”
即便是此時的悠陌說的如何的好聽,語氣如何的溫柔,但在季白露和月姨娘的眼中,那都是錯覺。
她纔不會這個樣子對他們說話,纔不會有那麼的好心,這些都是錯覺,她一定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悠陌撐着自己的腦袋狀似思考的樣子,“唔,我想要做什麼?我沒想要對你們做什麼啊!”
如果是在以前,他們一定會相信悠陌的話,可是現在他們不敢相信,就怕會落得個不好的結局。
悠陌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兩個人也是薛的聰明瞭,知道不能夠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不過,她也確實不怎麼想要爲難這兩個人。
不是她真的好心,而是因爲這兩個人的親情。
不管是在自己沒有得到還是自己得到了之後,悠陌最在意的東西就是親情,看到他們的時候總是會變得柔軟許多。
而她在來之前其實已經準備要下死手的了,但是就因爲看到他們之間的親情,讓她改變了自己的這個決定。
“你們好好的坐着吧!”
季白露和月姨娘都不知道悠陌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按照悠陌所說的坐在了她的對面,卻依舊做出隨時準備要離開的樣子。
悠陌看了一眼門口,不用她開口,雨簾等人就走出房間,並且將房門關上守候着。
再一次看向季白露和月姨娘,悠陌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擊在桌面上,收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看着他們,說道:“今天本來我是不打算要放過你們的。”
在悠陌停頓的時候,季白露和月姨娘都非常的緊張。
“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兩人不解,悠陌怎麼會突然的改變了主意。
悠陌淺笑,“你們也不要以爲我是什麼好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會放過你們,你們應該慶幸之前你們說了那些話,不然的話,現在的你們就已經沒命了。”
雖然不明白,但母女二人卻也是鬆了一口氣。
“來,先跟我好好的說說之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弄的,要是不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那我們就真的有必要好好的來討論一下你們以後的歸屬問題了。”
兩人都沒有懷疑悠陌的話,遲疑片刻之後,月姨娘問道:“如果我老實說了,你能讓我女兒以後有一個好的歸宿嗎?”
“你覺得你有何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雖然依舊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月姨娘也不再多糾纏,她怕自己說的多了反而是害了自己的女兒,於是便將之前發生在將軍府中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突然有一天陳妙玲將月姨娘叫了過去,說起了季白露的婚事,月姨娘自然知道女兒的婚事都是由她做主,所以不敢多問。
但,在聽到她給自己女兒挑選的那些男子時,月姨娘能夠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後背發涼。
那些男子要不就是尋花問柳之徒,要不就是無所事事之人,總之就是沒有一個是好的,這些都不說了,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女兒卻要被她嫁過去當妾,這樣的事情月姨娘怎麼可能會同意,於是便鬧了起來,甚至說出要親自去跟季巖談這件事情。
陳妙玲的一句簡單的話,就讓她徹底的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難道你想讓你的家族也消失不見嗎?”
月姨娘咬牙看着陳妙玲,就好像要將她給咬死一般,但她卻不得不沉默。
就在月姨娘對自己女兒的婚事都有些絕望的時候,陳妙玲給了她一條生路,只要她將一件東西放到季巖的房間裡面便可以,而且必須要藏得非常隱蔽不能讓任何的人發現。
至於這個東西是什麼,陳妙玲沒有說,月姨娘也沒有問。
將東西拿回來的她心中非常的猶豫,她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好還是壞,要是壞的話,他們母女會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在猶豫了很久的時間之後,她還是決定將東西放到季巖的房間去。
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季巖的房間,選了很久的時間才選了房間裡掛着的馬露蘭畫像,將東西放在了那後面,之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她一直很緊張,自從東西放進去之後她也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每天都緊張着那個東西會不會已經被人發現了,要是被人發現了之後又該怎麼辦。
陳妙玲肯定是不會承認那個東西和自己有任何的關係,而自己肯定會被攬下所有的責任。
日子就在拽拽不安中度過了。
十幾天過去,依舊是沒有聽到有任何關於那件東西的事情傳出來,這讓原本不安的她也放心了下來。
而且她也覺得陳妙玲就算是想要對付自己也絕對不會讓自己親手去放東西,更加不可能是對將軍府有什麼危害的東西了。
因爲他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了將軍府那他們這些人就是什麼都不是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纔剛剛放鬆下來沒有兩天,季巖和季宏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他們的手裡還拿着那件自己親手放到季巖房間的東西。
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她沒有做過多的爭辯就答應了下來,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有任何的事情。
只是,當她看到裡面裝着的東西時,她卻沒有辦法那麼坦然的承認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要是被其他的人找到,這個就會成爲謀朝篡位的證據。
她唯有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希望能夠得到最寬大的處理,心裡自然也有一些私心是想要看到陳妙玲得到自己該有的下場。
在和陳妙玲對質的時候,她說的非常清楚,可是卻依舊遭到了質疑,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落之中,而陳妙玲卻依舊是當家主母,什麼損失都沒有。
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之後,月姨娘便一直看着悠陌,因爲不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些東西是不是能夠讓悠陌相信,畢竟其中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悠陌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着,“篤篤篤”的響聲,似乎打在了月姨娘的身上,讓她莫名的煩躁。
過了片刻之後,悠陌這才收回自己的手,說道:“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至於之後的時間,你就和你女兒老老實實的呆在院子裡吧!”
說着便要起身離開。
月姨娘看她要走,忙問道:“我們的禁足……”
悠陌冷冷的看着她,“禁足還是繼續吧,我可不想等到哪一天被這種自作聰明的人害到家破人亡。要是你們老實,或許我心情好還會提前放你們出來,要是惹火了我,哼,你們不用想,我會親自來告訴你們後果的。”
說完,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季白露看到悠陌這個樣子,雖然不敢當面說些什麼,可在她離開之後還是免不了跟自己的姨娘抱怨幾句,明明自己還是她的姐姐。
月姨娘嘆了口氣,同時將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一遍,這才安撫着自己的女兒說道:“白露啊,你還是不要再說什麼了。這一次咱們能夠活下去已經算不錯的了。你要知道哪些東西被其他的人發現了告發到皇上那裡,別說是自由了,連腦袋都沒有了,我們現在好歹還能夠活下去就算是不錯的了。而且我看悠陌的意思似乎不打算放過陳妙玲那個女人,以後你的婚事也可以放心了,到時候我到將軍那裡說一說嫁的好一點兒應該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聽了月姨娘對自己說的話,季白露也沉默了下來,她是不夠聰明也很容易衝動,可是在月姨娘將所有的話對自己說的清楚之後,她也是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麼做的。
“姨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不會再惹事了。”
有了季白露的保證之後,月姨娘才放心了下來,她就是擔心季白露一時之間衝動做出什麼害了自己的事情來。
悠陌在離開了月姨娘的院子之後,臉色非常的難看。
同時,腳步也向陳妙玲母女所在的院子而去。
她現在非常的生氣,恨不得殺了那母女幾人,她沒有見過比他們更加蠢笨的人了,這個世界上全部的人加在一起估計都沒有他們那麼笨了。
月姨娘是因爲擔心那些東西自己看了會有什麼危險纔沒看,算是一個聰明人的舉動,她相信要是那個時候月姨娘真的看了裡面的東西一定不會有膽子把東西放到自己便宜老爹的房間裡面去的。
但是陳妙玲卻不一樣。
這個女人親手把東西交給月姨娘的,而就陳妙玲那謹慎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看裡面的東西的,也就是說她是在明知道那裡面的東西會危害到將軍府還是將東西交給了月姨娘讓她放在便宜老爹的房間。
這個蠢女人,肯定是相信了徐亞芸那些無稽之談。
也許是因爲和現代的徐亞芸是天生的仇敵的原因,他們對彼此都非常的瞭解,只要稍加註意就能夠防備對方的手段。
這一次她也是腦子稍微的轉動一下,就能夠想到她曾經對陳妙玲,或者是對她的那幾個試圖進宮當妃子的女兒說了些什麼話。
無非就是許諾他們只要做了就可以成爲三皇子的妃子,甚至以後三皇子登基他們就會成爲四妃之一這樣話吧。
悠陌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特別是曾經只是庶女的他們來說更加是有着致命的誘惑力。
可是,這些都不能夠成爲他們將將軍府作爲讓自己登上高位平臺的原因。
她只會覺得這些女人很愚蠢,已經愚蠢到沒有了分辨好壞的能力。
那個女人爲什麼要許諾他們這些東西?不就是因爲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要是將軍府沒有了,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存在嗎?
哈哈,真是愚笨的婦人。
在悠陌的腦子不停轉動的同時,她已經來到了陳妙玲和她的女兒所居住的院落門口,看着這比其他院落都要豪華許多的地方,悠陌眼中冷光乍現,手也捏的是“咔咔”作響。
“進去吧!”
對自己身後的幾人說了一聲,自己便先一步走了進去,不顧裡面的僕婦阻攔,徑直的往陳妙玲所在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