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裡亂作一團,只因爲素衣去房間裡面伺候悠陌起牀的時候發現人不在,而且她平時的衣物都在,卻不見了一套勁裝。
素衣立刻發現問題,一面派人尋找,一面讓人通知季巖和楚御風。
“怎麼樣,找到人沒有?”
“沒有。”季宏楓搖頭,“剛剛素衣說小妹平時的衣服都在,只是有一套她平時練功的時候穿的衣服不見了,我懷疑她是自己換了衣服離開的。”
“她好好的怎麼會離開呢?”
因爲悠陌的離開,楚御風也顯得非常的煩躁,甚至最初的時候他還以爲是悠陌不想這麼小就嫁給自己,所以故意躲着自己。但是現在連季家的其他人都沒有關於她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可能是這個原因了。
一旁的素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來到他們的面前對楚御風說道:“太子殿下,奴婢想起來了。昨天小姐收到了一個包裹和一封信。”
“什麼樣的包裹和信?”
楚御風直覺悠陌離開和這件事情有關係,事情永遠不會有那麼多的湊巧。
“那封信裡面寫了什麼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小姐看過之後臉色就非常的難看。那個包裹奴婢也看到了,裡面是一截斷指和一個髮釵。小姐看到的時候臉色也不好看,但是那個時候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還讓奴婢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楚御風聽了素衣的話之後自然也就知道了,悠陌的事情肯定和那個包裹與信有關係。
“立刻去她的房間把東西找出來。”
“是。”
素衣迅速離開。
楚御風跟在後面分析者目前的情況,悠陌看到的那個髮釵和手指應該是一個女子的,而和悠陌有關係的女子很少,能夠讓悠陌在意的人也不過。錢蕪竹還在錢家,自己昨天還見過,不可能是她有什麼事情。
那麼,就只有一個人了。
雨簾!
是的,悠陌最在意的女人應該就是這個叫雨簾的丫環了。
若是她知道雨簾出事,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可是雨簾離開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爲什麼會被抓住呢?
也許一切的答案都要等拿到了那封信之後才知道答案。
楚御風疾步而去,來到悠陌的房間正好看到素衣從梳妝盒裡面拿出包裹和信,直接拿過信打開,看着裡面的內容,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這個字跡看起來有些眼熟啊!”跟在後面進來的季宏楓看到楚御風手中的信說道。
“你知道?”
“你等等,讓我想一下。”
季宏楓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和自己的妹妹有關,自然是不敢懈怠,立刻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嘴裡也是念念有詞,很快就想起來了。
“對,我想起來了,是有一次宮宴上,丞相府大小姐徐亞芸寫了一幅字,和這個筆跡一模一樣。”
在季宏楓的話音落下的同時,楚御風已經消失不見了。
來到三皇子府,楚御風不待門衛通報就直接闖了進去,看到楚瀚澈立刻問道:“徐亞芸在哪兒?”
楚瀚澈有些莫名其妙,“她前幾天回孃家,不在府上。”
楚御風沒有遲疑立刻去了丞相府,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她沒有回來啊,我們也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過她了。”
而因爲察覺有異跟了過來的楚瀚澈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發生大事情了,他本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楚御風跟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陣風般的消失不見了,他也只能跟在楚御風的身後去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來到廢屋,楚御風立刻在裡面尋找了起來,只是找了許久的時間他都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暗道之類的地方。
緊跟而來的楚瀚澈看到楚御風急匆匆的樣子,“你到底在找什麼,我讓人幫你找。”
楚御風是着急,所以沒有帶人,但是楚瀚澈出門的時候卻是帶了三個人。
楚御風一聽楚瀚澈的話,立刻說道:“找這裡哪裡有暗道。”說完之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哦,好。”
楚瀚澈的回答最後是對着空氣說的,他也並不在意,讓手下的人去尋找暗道,他自己則是悠閒的走着。
他是第一次看到楚御風這樣有些急切又有些着急的樣子,而他所能夠想到的是那個能夠讓他露出這種情緒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季悠陌。
只是,他不明白將軍府的小姐爲什麼要來這裡,還有,和自己的妻子又是什麼關係。
他無聊在走着,看着這個屋子佔地之大,顯然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很富裕,就這樣的屋子若是沒有地道那纔是奇怪的事情。
只是,這個地道在什麼地方呢?
都已經破敗到如此地步了,卻依舊是沒有讓他們找到,顯然是一個非常不易讓人發現的地方。
他的眼睛在房間裡面掃着,突然的就定格在了一張椅子的後面。
那裡有些太光滑了,他帶着疑問走了過去,伸手觸碰着那個地方,就聽“咔咔咔”的聲音響起。
楚瀚澈吐糟。
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啊,一下就找到了。
不過,看樣子要找的暗室就是這裡了,立刻讓手下去將楚御風找過來,看到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人就消失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算了,看在他那麼着急的份上自己也不計較了,帶着自己的幾個手下也跟着下了暗道。
楚御風一路急行,很快就看到了亮光,也聽到了聲音,瘋狂的笑聲,還有一個厲聲呵斥的聲音,只是顯得有些無力,還有壓抑着的呻吟聲。
他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楚御風雙目睜大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身殺氣外泄,看着那個還在發瘋一般的揮動着自己手中鞭子的女子,快速上前抓住了那條鞭子,同時一掌擊在了她的胸口。
徐亞芸的身體飛出,撞在了牆壁上跌落在地上。
楚御風的手在顫抖,看着眼前這個被打的全身是血的人不知道難以下手,“陌兒。”
悠陌艱難的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一臉難過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說完之後,她就閉上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陌兒,陌兒。”
楚御風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整個人就好像是陷入了迷茫之中一般。
楚瀚澈帶着自己的手下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楚御風蹲在滿身是血的悠陌身邊,而在他身後的牆壁下面是已經昏迷嘴角還在吐血的徐亞芸,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被幫着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子。
楚瀚澈也是吃了一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來到楚御風的身邊,看他的樣子也不管他,直接伸手湊近悠陌的鼻尖,感覺到微弱的鼻息,這纔在楚御風的耳邊喊道:“五弟,人還活着。你要是再不帶她回去救治,我估計她再過一會兒就真的要死了。”
果然,這麼一喊就有了作用,楚御風反應過來,沒有任何的遲疑抱起人就跑。
楚瀚澈看着暗室裡剩下的兩個人,嘆了一口氣。
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把那個人身上的繩子解開帶走。還有把她也帶回去,記得拿繩子捆着。”
他是不知道徐亞芸爲什麼要那樣折磨悠陌,但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徐亞芸的下場他都已經猜到了,也正是因爲猜到了所以他不會維護。
之前他還覺得徐亞芸是一個不錯的妻子,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其實不是,她纔是最麻煩的那一個。
悠陌渾身是血的被楚御風抱回將軍府,半柱香的時間之內,京城所有的大夫都出現在了將軍府,就連御醫也沒有例外。
一個個大夫診斷下來,許多人都表示束手無策,但還是有一些表示還有得救,只是比較麻煩。
楚御風對所有人下了命令,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人就回來,他自己更是一步都不離守候着。
一年之後
“風哥哥,我真的已經全好了。”
“不行。”
少女癟嘴,“楚御風,我不要嫁給你了。”
“不行。”
“我要出去,我不要在牀上躺着。”
“不行。”
“混蛋,滾,我不要見到你。”
“不行。”
不管她如何的胡攪蠻纏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依舊是被當做病人一樣的照顧着,躺在牀上。
“哎。”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嘆氣了,自從一年前自己被搶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裡養傷,而這一年的時間裡,楚御風更是將她監視的密不透風。
就算是他不在,還有他派來的丫環也會盯着,她就算是想要出去走走都不可以。
“怎麼了?”
楚御風從悠陌的身後將人抱在自己的懷裡,這一年的時間她的身體比以前廋了好多,抱着的時候都能夠清楚的摸到裡面的骨頭了。
“風哥哥,我想出去走走。”
“等過了這個月吧,下個月大夫看過沒有問題之後我就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這一次悠陌沒有再繼續糾纏。
“你廋了。”
摸着楚御風的手,都能夠清楚的看到骨節了。
“你也廋了。”
“對不起。”
“沒事,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以後不要再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
“嗯。”
悠陌知道,那一次自己在生死一線間的時候,最痛苦的人其實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從自己被救回來開始一直到脫離危險他都親自照顧在自己的身邊。
在看到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自己卻昏倒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把自己看的到底是有多重要,也責備自己爲什麼沒有和他商量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想到雨簾,她也是嘆了一口氣。
雨簾被楚瀚澈的人救出來之後一直撐着最後的一口氣,直到聽到自己清醒過來的消息時才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陌兒,我們的婚禮我打算定在明年新年的那一天。”
“好。”
明年自己就十六了。
悠陌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在十四的時候就舉行的婚禮,居然硬生生的拖到了十六歲。
太子大婚當日,皇帝下旨普天同慶,勸過免賦稅一年。
婚房之中,悠陌忐忑的坐在牀上,眼睛盯着地上不停的轉動着,手指也是已經繞着衣袖不知道多少圈了。
她也沒有真的到了大婚這一天時候,她會如此的緊張。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悠陌的身體也變得僵硬了許多。
腳步一點點的近了,她的呼吸也似乎被搶走了一般。
頭上一輕,蓋頭被取了下來,擡起頭,看着那張自己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臉怔怔的發呆。
“陌兒。”
楚御風輕笑一聲,走到桌邊拿了兩杯酒,遞給悠陌一杯,但是悠陌此時整個人都是呆呆的,酒杯放在了嘴邊卻是沒有喝。
悠陌突然感覺到嘴脣被人堵着,人也清醒了過來,想要說話時卻給了他可趁之機,含着酒香的液體從楚御風的口中渡到了她的嘴裡。
她只能喝了下去。
整個人也是感覺到了重量向身後倒去,牀帳落下,只聽到曖昧的聲音在房間裡久久不散。
從此,天涯海角,有君相伴即便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