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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不是主教。”安琪滿臉通紅,憤怒的說道。
伯爵夫人很吃驚:“我的寶貝,你在胡說什麼?我去教皇國時見過這位大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可是他的鞋子上有泥土,穿的也很破。”猶豫了一下,苟曉曉還是說出口,“他在教堂門口親吻加侖的鞋子,他看起來像個要飯的。媽媽,我們把他趕出去吧。”
伯爵夫人猶豫了一下,她覺得女兒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她向來寵愛這個女兒,於是她說:“尊敬的主教大人,也許你不能住在我的城堡裡了,請你先去鎮上休息吧。”
送走了主教,伯爵夫人對安琪說道:“寶貝兒,加侖是不是又偷穿你的鞋子去參加舞會了,真是太不講禮數了。果然鄉下的野孩子就是不……”
“媽媽,是我同意把鞋子借給她的。”安琪爭辯道。
“你的心地未免太善良了,所以總是容易適得其反。”伯爵夫人幽幽的說完這句話後又變得一臉慈愛,“不過她就算了,你最近還是不要到城裡了,最近城外有獵人說,森林附近多了很多襲擊人的怪物,也不知道是吸血鬼還是什麼黑暗生物,太晚逗留在外面是會有危險的,你可不要讓媽媽擔心啊。”
“當然,媽媽,安琪怎麼捨得讓你擔心呢。”安琪笑的乖巧。
然後夜裡,她趁夫人不注意,就穿着黑色的斗篷溜了出去。
安琪一整夜都沒回來,這在以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居然沒有人提出異議。今天她穿上了紅鞋子去了教堂,而且和門口的主教發生了交集,那很有可能已經遭受了詛咒。萬一她真的遭遇了危險,苟曉曉也會心中有愧的。
她看到了安琪的幼年,貧病交加無人照看,大概她活着的唯一信仰就是村裡鞋匠用破布給她做的紅鞋子。可是因爲這雙鞋她又被人嘲罵,之後又被迫失去了這雙鞋子,想必她心中是會對這東西有執念的。
很早以前,當苟曉曉還是小孩子時,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那是自己最喜歡的布娃娃,但是被來做客的表弟看中了,家人趁她不在時就很自然的做了決定把這東西送給表弟。她又哭又鬧,卻被舅媽指着額頭說道:“不讓你玩是爲了你好,毛茸茸的東西玩多了能有什麼出息,你這個小孩真是不體諒大人的苦心。”
但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啊。
後來,她最後一次見到布娃娃時,它在表弟的暴力拆解下變成了很多塊破布,棉花翻出來淌了一地。舅媽廢物利用,把這些破布改成了一隻拖把,還把自己如此心靈手巧的舉動到處和人顯擺。
她知道那種感受,她同情加侖,不想讓她墮落。
這個年代沒有電燈,小鎮到了傍晚幾乎沉寂,風裡夾雜着莫名的呼嘯聲,是不是有火光閃現。
她去了男爵的家,他們說加侖跳了一晚上的舞,是整個舞會上最閃亮的明星,但她拒絕了那些企圖和她一起跳舞的男性貴族,之後她就離開了。有人最後看到她的位置時森林的邊緣。
森林裡有很多恐怖的傳說,讓人迷路的妖精,吃了會變傻的蘑菇,咬人的怪獸。這裡的灌木既高大又溼潤,苟曉曉斷定,這裡就是故事裡提到的黑森林。
咯吱一聲輕響,苟曉曉本來是聽不見的,但她卻有一項逆天的被動技能,她僵硬的看着陰暗的角落,渾身汗毛倒豎,那裡不太對勁。手裡緊緊握着剛召喚出來,還一次沒有使用過的柴刀。
嗚哇一聲,還沒等苟曉曉做好準備,一隻猙獰血腥的大嘴帶着一身惡臭向她撲過來,本能大於她的理智,柴刀在空中劃出極簡的一道弧線,怪物的利齒在接近苟曉曉的瞬間被柴刀砍的身首異處。
骯髒而溫熱的血濺了她一身,柴刀還是光潔如故。
“這是什麼神奇,也太厲害了吧。”苟曉曉高興的手都開始發抖了,能讓她這樣的廢物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來,這得是個什麼品質的武器。
不過這時她也想明白了,天啓的人說是看上她的潛力,沒準就是看上這把刀罷了。
她還沒有喘勻氣,她又感覺到跟剛纔一樣的感覺從高很多個方向對自己襲來。
來了,這次柴刀的寒光唰唰唰的閃過,苟曉曉幾次都要被怪物咬道,但不知是柴刀,還是那個變色龍技能,竟然奇蹟般的讓她安然無恙。
這時她坐在原地喘息,小公主般的荷葉裙已經髒的不能看了,柴刀反射着月光,依舊森然,地上大概四五句形狀奇怪的屍體,大概是伯爵夫人口中的黑暗生物。
這下子,她就更加擔心加侖了,自己尚且有武器自保,加侖什麼也沒有,可千萬別出什麼危險。
她休息的片刻,隱約聽到不遠處有音樂聲傳來,順着亮光和聲音,她手握柴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撥開樹叢,月光清冷的月光灑在少女美麗的容顏上,幾隻長着翅膀的小精靈拿着豎琴輕輕歌唱,加侖沐浴在流光溢彩的美景中舞蹈着,紅色皮鞋踩着地面咔咔作響。
本來是賞心悅目的畫面,苟曉曉卻看見有暗紅色的**從她的鞋尖中不斷的滲透出來,滲進泥土裡,加侖的表情既隱忍,又快樂,她在享受着舞蹈帶來的痛苦,她愛這雙鞋子。
“加侖,夜深了,你不回家媽媽該着急了。”苟曉曉出聲打斷她。
可是安琪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她跳的更加起勁了:“安琪,你在撒謊。在伯爵的府邸上,丟了一個加侖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在意,因爲她不是伯爵尊貴的女兒安琪。”
“加侖,你不要說氣話,這個森林裡有很多怪物,我帶你回家去吧。”苟曉曉被這句話氣的夠嗆,還是耐着性子哄她。現在鑰匙線索在哪她都不知道,沒有遊戲提示告訴她下一步需要做什麼,她只能暫時按照自己的心意,讓加侖回家。
但加侖並不領情:“可是我不想回你家去,收起你那氾濫的同情心吧小公主,加侖不需要你可憐。快點從我眼前消失,以後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嘴。”
“啊。美麗的小天使在月色下舞蹈,彷彿踩着荊棘,雙腳全是血水,真是美麗的畫面啊。”一個帶着尖頂禮帽,紅臉酒糟鼻的男人出現在眼前,是那個老兵,也是那個自稱主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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