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塵定睛看去,發現嚴修被四頭裂地牛包圍,雖然動作依然沉穩,但速度已經慢了許多,身上還有兩個血洞,顯然傷得不輕。
妙施然雖然在旁幫忙,可是她的武技並不高明,除了激怒裂地牛之外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小千,快啊,嚴大哥要撐不住了!”
陳大林焦急地拉扯着洛千塵跳下裂地牛,這頭裂地牛一動不動,只有仔細觀察才能看到它在微微抽搐。
另一邊,嚴修因爲傷勢問題閃避不及被裂地牛撞飛,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妙施然叫着“嚴大哥”跑過去想給他療傷,剛扶起來卻發現有一頭裂地牛已經噴着熱氣,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們兩人。
它高高地擡起前蹄,眼看着就要踩下來,妙施然忍不住比起眼睛,哀嘆自己紅顏薄命。
嚴修則睜大了眼睛,直到最後一刻,他依然想推開妙施然,只可惜剛纔那頭牛的牛角正好撞中他的要害,導致他身受重傷無法使力。
要是我還是當年的境界……將死之際,嚴修再次爲自己感到不甘心,但是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屈於現實,他現在已經是弱者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死在這種低級妖獸腳下。
突然,一抹紅影閃至他的眼前,那隻逐漸變大的牛蹄猛地停止下落,定在半空中許久都不掉下來。
“嚴隊長,還站得起來嗎?”輕柔的嗓音傳來,紅影漸漸清晰,洛千塵正帶着一絲淺笑回頭看他。
她那隻小巧的手掌正放在蹄子之下託着,正因爲這樣,裂地牛拼命使力可還是死活壓不下來。
“嚴隊長,戰鬥之中走神可不是好習慣哦。”
面對洛千塵的輕鬆談笑,嚴修差點衝口而出,麻煩你別這個時候回頭好嗎!
“小心啊!”這時,妙施然和陳大林同時高呼。
洛千塵把頭轉回來,看到另外三頭裂地牛從兩旁包抄她,於是手臂輕輕一推,被抵擋住的裂地牛立刻摔飛出去,她也趁這時候一手提一個人往後跳開,總算把人給救了下來。
沒有命中目標,裂地牛非常生氣,立刻調整方向衝向洛千塵。
洛千塵本來想就這樣揪着兩人跑路,可是自己的手臂雖然有力氣,卻實在不怎麼長,沒辦法攔腰抱起,揪着也提不高,兩個人腳拖地總感覺很奇怪。
她索性把兩人當石頭扔出去,嚴修和妙施然剛跌到地上就見她直接被四頭裂地牛掩埋。
在兩人眼裡她的舉動成了捨身救人的壯舉,嚴修拼着傷上加傷的後果直接站起來想衝進去救人,不過卻被陳大林一把拉住。
“大林,放開我!”嚴修掙扎着說。
“嚴大哥,你這是打算強行運功嗎,就算能不死跑出來,實力也會大大下降啊!”陳大林拽得更用力,妙施然也在一旁惴惴點頭。
“大林,你是最重義氣的,怎麼會說這種話!小千她一個人對付不了四頭裂地牛!”
嚴修萬萬想不到這話居然會出自陳大林的嘴裡,當真是又氣又急。
陳大林聽了,表情不由得又變得呆滯起來:“呃……小千嗎……大概沒問題吧,沒錯,它們死定了……”
“你在說什麼?”嚴修聽得莫名其妙,突然瞥見四頭還在瘋狂甩頭的裂地牛之中跳出一個人影。
人影高高躍到空中,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到了三人身邊,正是洛千塵。
“呼,嚇死我了,還好跑得快。”洛千塵拍了拍胸口,瞥了瞥正用詭異目光看自己的人,“幹嘛?你們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小千,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嚴修急忙問。
洛千塵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他:“你不是看着我出來的嗎?就跳啊,怎麼,嚴隊長覺得我不該逃出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也許是洛千塵的鄙視之意太強烈,嚴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沒想到你的實力比我還高。”
“怎麼可能,我也就天生力氣大點,跑得比較快而已!”
洛千塵聞言笑着拍了拍嚴修的後背,由於力度有點大讓他幾乎站不穩腳,還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嚴隊長,還要辛苦你去扛住這些妖獸,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和它們周旋,必須有人牽制纔好動手。”洛千塵正色道。
力氣大點?嚴修不太相信,但現在情況危急,他也不好繼續追究,即使渾身是傷也只能走上前去。
如果小千沒有說謊,那麼在場的人就只有他才能夠抵擋妖獸的攻擊。
說話間妙施然已經迅速給嚴修做了簡單的治療,還拿出一枚上品金創丹給他服用。
效果還是比較顯著的,嚴修的實力雖然有所下降,但只是抵擋的話勉強還可以,更何況還有陳大林幫忙。
嚴修,陳大林,洛千塵三人再次和裂地牛接觸,妙施然從旁接應。
嚴修不愧是武靈境六重的武者,面對四頭裂地牛如果全力防禦的話還是能夠應付的,當然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些裂地牛和之前相比好像慢了些。
陳大林雖然只有二重境界,不過基礎很紮實,也能夠幫忙分擔,關鍵就在洛千塵了。
她並不想施展神秘功法,現在她的境界雖然還沒達到靈動境的程度,但是肉體已經非常強悍,所以才能僅憑力量和速度逃脫裂地牛的攻擊。
而現在,隊伍裡已經沒有能夠殺死裂地牛的人,可以說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
洛千塵沒有讓人失望,她趁着一頭裂地牛被嚴修壓制住,跳到牛背上直接一拳砸下去!
裂地牛立刻哀嚎起來,身體劇烈擺動,讓坐在上面的洛千塵感覺像在參加職業騎牛賽,她另一隻手死死抓住牛背上的硬毛,繼續一頓猛砸。
這種簡單粗暴的行爲讓裂地牛苦不堪言,當它趴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時候,就連脊椎都明顯凹陷下去幾段,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恐懼。
然而洛千塵還不打算停止這種暴力行徑,很快又瞄準了第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