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臉色一變,然後轉頭往高臺下看去。
月傾城也不由自主地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廣場上,穿着銀色盔甲的戰士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還在堅持戰鬥的只有少數幾人……
相比較而言,穿着黑色盔甲的戰士在人數上佔了絕對的優勢。
“哈哈哈!天辰,看到了吧?我們魔界必將獲勝。你現在殺了本尊也沒關係,只要本尊的靈魂還在,就可以復活。到時候,統治這塊大陸的,依然是本尊,哈哈哈……”黑袍男子張狂大笑。
他沒看到,白袍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決絕。
“以吾之血,召喚神之氣息,滅魂陣,啓!”下一刻,白袍男子閉上眼睛,低低念道。
他的聲音雖然低,卻充滿威嚴。
他的話音剛落,一片金色的光鋪天蓋地而來,炫目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金光所過之處,所有東西都化作了石頭,所有人都瞬間停止動作,也化作了石頭,包括他們身上的衣服和手中的武器。
月傾城心頭一凜,下意識想要躲開。
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金光向她兜頭罩來,同時罩向她面前的黑袍男子和白袍男子。
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怒,然後,眼神瞬間定住,一縷黑色的魂魄從他的腦門飛掠而出,飛速往天空竄去,一邊飛竄,一邊躲避那些漫天而來的金光。
不知爲什麼,月傾城就是知道那是魂魄。
下一刻,白袍男子神色一凜,眼神也瞬間定住,然後,一縷白色的魂魄也從他的腦門飛掠而出,向那縷黑色的魂魄緊追而去。
月傾城身體動彈不得,眼神卻追隨着那一黑一白兩縷魂魄而去。
只見一黑一白的魂魄糾纏在一起,依然在不停地戰鬥……
不時地,它們撞到那些漫天而來的金光,一部分魂魄就會被迅速消融……
漸漸地,金光越聚越多,而那兩縷靈魂也漸漸被消融成小小的一縷。
當金光漫天而來、覆蓋面前的一切時,月傾城看到那兩縷靈魂還是逃了出去,糾纏着往天邊而去。
而她,被金光完全籠罩,然後頭腦瞬間一片空白,再次失去了意識。
……
與此同時。
現實中。
包裹着月傾城和兩尊石像的熾烈白光也緩緩消失,而月傾城的身體也緩緩落回了地面。
“傾城!”君墨涵第一時間衝了上去,然後抱住月傾城。
只見月傾城雙眸緊閉,依然睡得安詳。
“傾城!傾城!”君墨涵焦急地喊她。
蕭綠上前,爲月傾城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對君墨涵道:“殿下,您別擔心,太子妃只是在昏睡而已,身體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聞言,君墨涵的表情這才放鬆了少許。
而衆人也驚疑不定地看着月傾城。
不知道月傾城剛纔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樣子,不像是誤入了什麼機關,倒像是接受了什麼傳承。
“嗚嗚。”
“嗷嗚。”
小黑和小白“嗖嗖”跳下石像的肩頭,然後跳到了月傾城的肩膀上,雙眼水汪汪地看着月傾城。
君墨涵神色一冷,一臉殺氣地看向兩小隻。
兩小隻眸光一閃,然後“嗖嗖”兩下竄入了月傾城的儲物戒指。
“在原地搭帳篷,休息。”君墨涵抱起月傾城,吩咐道。
於是,蕭白四人連忙行動,開始搭建帳篷。
雖然附近就有很多的房間,但是,衆人還是覺得在廣場上自己搭建帳篷比較安全。
一旁,神域國的其他人隊員也忙着搭建帳篷。
風清語也吩咐自己門派的人開始搭建帳篷。
一旁,殷滄海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上前,堆着笑臉道:“太子殿下,這裡不太安全,而且,這裡也沒什麼寶物,我覺得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吧。。”
君墨涵淡淡掃了殷滄海一眼,然後道:“你想離開可以離開。”
殷滄海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僵硬。
一旁,杜江連忙上前打圓場:“殷掌門,我們反正都到這裡了,就先在這裡停留兩日再走,也許有什麼秘密是我們沒發現的呢?”
殷滄海深吸一口氣,收回臉上僵硬的表情,然後用平靜的語氣道:“太子殿下,我們是一個隊伍,你應該聽一下我們的建議吧?不能每次都是你做決定啊。”
“殷掌門如果對本殿不滿,可以離開。”君墨涵冷梆梆道。
現在,君墨涵心情很不好,月傾城昏睡不醒,讓他的心情非常陰沉,可是,殷滄海還要在他耳邊聒噪,讓他越發的煩躁……
殷滄海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
“夫君,算了。我們聽太子殿下的就是,我相信,太子殿下會帶領我們安全返回。”宮出月過來,挽住殷滄海的手臂,輕聲細語道。
殷滄海眸光微閃,然後用以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道:“那我們就等着太子殿下帶我們這羣人滿載而歸。”
“……”君墨涵臉色冷沉,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蕭白四人搭好了帳篷。
君墨涵二話不說,立刻抱起月傾城,進入帳篷。
……
殷滄海的臉色變得越發僵硬,他看向風清語……
“呵呵,神域國的太子真是傲氣。風小姐,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好。”風清語淡淡道。
殷滄海碰了個軟釘子,頓時有點訕訕的。
不過,他不願意就這麼離開,而是繼續努力。
“本座覺得,像風小姐如此天賦卓絕,卻又謙虛有禮的年輕人真的太少了。”
“……殷掌門過獎。”
風清語依然是不鹹不淡的樣子。
“殷掌門,我的帳篷搭好了,就先進去休息了。”
說完,風清語對殷滄海點點頭,然後進入了自己的帳篷。
……
“掌門,我們還搭帳篷嗎?”一個黑炎派的弟子小心翼翼上前詢問。
“搭!當然搭!你看看,別人家的帳篷都搭好了,只有你們一個個還跟木樁子一樣杵在原地,一羣飯桶!”殷滄海怒聲罵道。
黑炎派的人頓時脖子一縮,去搭建帳篷。
明明剛纔掌門想要離開的,現在卻又怪他們沒有搭帳篷。
掌門的脾氣真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