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還想着等他回來,幫她找他們的孩子,可是,等來的確實他成婚的消息。
想到這裡,當年的悲慟再次涌上心頭,月光凝華痛哭出聲。
雖然如此,這麼多年,無數次午夜夢迴,她都忍不住想象,他回來找她,向她懺悔,她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是這種或者那種情況,可以原諒他……
可是,她很快就會讓自己清醒。
他已經有妻子了,也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難道她要做那個男人的妾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她無數次告訴自己,無論當年是因爲什麼原因,她決不能心軟。
“阿凝,別哭了,是我的錯,要打要罵都隨你。”摩靖眼眶泛紅,單膝跪在地上,將月光凝華緊緊抱入懷中,隨着月光凝華的哭泣,淚水也從他的眼角滑落。
摩靖人生中流淚的次數同樣非常有限,據說,他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沒有哭。
他第一次哭是被他的父親軟禁,計算到自己的孩子快出生了自己卻回不去的時候,他哭了,他趴在窗戶上,哭着求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那時,他答應了自己父親的要求,娶另一個女人;
第二次哭,是他終於逃離魔域,來到月光神殿找月光凝華,卻被被三生鏡中月光凝華的影像告知,她已經和他恩斷義絕,讓他不要來找她。他不願意相信,堅持要見月光凝華,然後被月光神殿的人打成重傷……
第三次哭,是得知自己的兒子隕落。
第四次,就是這次。
月光凝華剛開始還不停地捶打他,可是,後來,就漸漸地軟了下來,只是撕心裂肺地哭。
摩靖一邊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背,一邊柔聲哄着她,像是哄一個孩子。
終於,月光凝華停下哭泣,只是不停地抽噎。
摩靖直起身,捧住月光凝華的臉,在她的臉上輕啄,細細將她臉上的淚珠吻幹。
“你走開,你少假惺惺了。”月光凝華啞着聲音怒吼。
“阿凝,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如果你聽完我的解釋,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我任你處置!”摩靖焦急道。
“我不聽!我不會再讓你用花言巧語迷惑。我現在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早點找到我的孩子。”
“孩子我當然會找,但是,阿凝,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
“住嘴!!!!!”
月光凝華崩潰大喊,然後捂住了耳朵,不停地搖頭。
“我不會再聽了。”
月光凝華是真的怕自己會心軟。
摩靖眸光一閃,然後身體向前一傾,雙手握住月光凝華的肩膀,雙脣精確地吻了上去……
“嗚嗚嗚……放開我……”月光凝華劇烈掙扎。
摩靖心一橫,一手握住月光凝華的肩膀,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住她……
“嗚嗚嗚……”月光凝華無法掙扎,只是不停地抗議。
漸漸地,他見摩靖依然不放開他,心一狠,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這一掌,她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道。
摩靖悶哼一聲,依然沒有放開月光凝華。
月光凝華怒火越發的旺盛……
他把她當做什麼人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非常容易上手的女人嗎?
還是可以給他做妾的女人?!
砰!!!
月光凝華手上用了五分力量,轟然拍在摩靖的胸口。
摩靖沒有反抗,反而收回自己的防禦元氣。
咔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
下一刻,摩靖嘴角逸出血絲,連忙放開月光凝華。
即使如此,月光凝華脣上還是沾染上了摩靖口中的血。
“阿凝,你打吧,只要你願意聽我的解釋。”摩靖微笑着道。
“你別以爲我不敢?!”月光凝華怒聲道。
“……阿凝,我並沒有真的跟那個女人成婚,我只是騙我父親的,爲了讓他把我放出來。”摩靖知道月光凝華介意的是這個,連忙抓緊時間解釋。
聞言,月光凝華傻眼,身體明顯軟了下來。
摩靖握着月光凝華的手臂,看着她的臉,繼續說道:“當年,我回去後,請求我的父親允許我娶你,可是,父親卻將我軟禁了起來。我想了很多辦法,想要逃出來,可是,都失敗了。”
“父親說,我想娶你也行,必須先娶他選定的女人,然後再把你帶回去做妾,我當然不同意。時間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焦急,我怕你出事,而且,計算着日子,離你的產期越來越近。那一天,我想了很久,決定假裝答應父親的請求,然後再逃出去,我想在你生孩子之前趕回去。”
“成婚的那天,我告訴那個女人,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如果她願意陪我演一場戲,我這一生都會把她當做恩人看待。那個女人答應了。可是,父親依然不願意放我自由,他說,我跟那個女人生出孩子後,他纔會放我自由。”
聞言,月光凝華皺起了眉頭。
“你放心,阿凝,我沒碰她。後來,在那個女人的幫助下,我逃了出來,那時,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我們原來的家裡了,我打聽到,是你的母親帶走了你。我找到了月光神殿,請求你的母親放你出來,我願意爲你放棄我魔族人的身份和整個魔域。可是,你的母親給我看了你的影像,你讓我離開。我不信,一直在結界外堅持要見你,後來你母親派人打傷了我,我暈了過去,我醒來的時候,再次回到了魔界。回去後,我就和那個女人分開了。”
“後來,我又逃出來過幾次,可是,你都不肯見我。後來,父親見我無法成功,就不再管我。一次無意中的機會,我得知我們的兒子竟然被你母親扔掉了,於是,我開始尋找兒子,心想着等找到兒子就可以用兒子挽回你,可是,當我終於知道兒子的時候,才知道他被人害死了。我自覺無顏見你,只能先尋找殺害小夜的仇人。我無能,這麼多年,雖然查到了一些曾經參與的勢力,但是,幕後主使者卻到現在都沒能查到。”摩靖羞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