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陸,衆神之巔。
聖殿中,暮君邪高坐上首,下方大殿中,跪着一排人,而這些人,都是被影一和煞一抓回來的人。
“說吧,你們什麼時候成了虞疾的人,又出賣了我衆神之巔,多少消息給虞疾?”暮君邪輕輕敲打着椅背扶手,沒有說話,修羅見狀,便替他問道。
下面的人,顫顫發抖,聲線都變了調,一致哀求道:“邪帝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不認識虞疾啊!”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肯說實話嗎?”修羅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几,茶几也發出了一聲輕叱。
跪着的人連忙垂着頭顱,恨不得將頭顱,貼到地面上,才肯罷休,可他們卻衆口一詞的說:“冤枉啊!”
“是否冤枉,試一試就知道了。”暮君邪忽然出口,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大手一揮,整個聖殿都跟着抖了抖,只見那個跪在中間的人,忽地飛了起來。
“啊!”那人高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掙扎,整個人,便如同粉末一般炸開了,血色的霧,瀰漫在衆人上空,彷彿隨時會落在他們頭上一樣。
跪着的人,更加害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聽暮君邪說:“眼下,本尊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招是不招,全在你們,你們應該知道,本尊折磨人的手段,遠遠高過虞疾。倘若你們說了實話,本尊願意,饒你們一條命,讓你們前往冥河守護。倘若你們不說的話,就別怪本尊了。”
“尊上大、大人饒命啊!尊上大人饒命啊!”
一時間哀求聲不斷,終於有一個膽小的人,開了口:“尊上大人饒命啊,我說,我願意說!”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修羅催促道。
那人一邊磕頭,一邊說:“是,是虞疾派我們來的,其實我們並非魔界或冥界之人,我、我們是虞疾的手下,神魔大戰後,虞疾將那些魔族人的血,餵給我們,讓我們的體內,有了魔性,從而進入了衆神之巔,沒有被發現。至、至於神之祭臺的事情,也是虞疾讓我們做的,我們只是聽從了虞疾的吩咐而已!”
“是、是啊,我們只是聽從了虞疾的吩咐而已,求尊上大人饒我們一命!”看到有人開了口,其他人也紛紛哀求。
“求尊上大人看在,我們只是受虞疾吩咐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求尊上大人看在,我們只是受虞疾吩咐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嘟嘟嘟……
暮君邪的手指,不斷的敲擊着椅背,一下一下,如同梵音,敲擊在衆人的心上一下,他們的哀求聲,更加密集,聲音也越來越大。
“求尊上大人看在,我們只是受虞疾吩咐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尊上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求尊上大人,饒我們一命啊,求尊上大人,饒我們一命!”
“求尊上大人,饒我們一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尊上大人,饒我們一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聞言,修羅掏了掏刺疼的耳朵,厭惡的撇撇嘴,指了指他們,看向暮君邪說:“他們這些
人,你打算怎麼處置,給個痛快話啊!要是殺的話,我立即讓人去把他們殺了,省得那麼聒噪!要是不殺,要派往冥河的話,你也說句話,我立即讓人去安排。”
聽到修羅說‘殺’這個字,衆人再度瘋狂哀求起來:“求尊上大人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尊上大人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尊上大人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派往冥河吧。”暮君邪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他雖爲魔界至尊,卻也知道要言而有信,既然已經答應,留這些人一條命,他就會說到做到。
只是冥河多爲苦寒之地,且又被稱爲亡魂之河,但凡茫神之界中死的人,其死後魂魄都會歸於冥河,所以冥河的怨氣和死氣很大,常有守衛莫名死亡,他們這些人,到了冥河,能夠活下來多少,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能夠暫時放他們一條命,已經算是暮君邪大發善心了。
要知道,以前的他,遇到這種情況,就像修羅說的一樣,早就把這些人拉出去殺了。
可如今,他卻不能這麼做,起碼不能光明正大的這麼做。
衆神之巔,如今已經在風雨飄搖中,這一次被圍化解了,之後卻還有無數個困局在等着他們,他的實力,現如今只是靈魂體,不能多次動用魔域之眼,要不然只會加速靈魂體的分散。
若是到時,虞疾來偷襲,他就沒了反擊之力,所以他只能忍,讓旁人看不出來,衆神之巔內部的問題,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衆神之巔在這方面的疏漏。
這麼做,不僅是爲了衆神之巔,還爲了他要保護的顧傾城。
只要他一天不出事,顧傾城就會多一天試煉的時間,他相信,只要給顧傾城時間,顧傾城一定會盡快,前往上位面的!
“多謝尊上大人饒命,多謝尊上大人!”衆人聞言,立即喜不自勝,磕頭謝罪。
見狀,修羅讓煞一立即去安排,卻轉過頭,對着暮君邪說:“暮君邪,你心軟了。”
是的,心軟了,以前的暮君邪,一定不會留下這麼些人的命,因爲這樣,不僅是留下了後患,也表現出,他不再那麼殺伐果決。
“本尊沒空和你廢話,先走了。”暮君邪蹙了蹙眉,有些心煩意亂,長袖一甩,飛身離開了聖殿,向靈幻大陸的方位離去。
影一見狀,對着修羅抱了抱拳:“屬下告辭。”隨後,跟着暮君邪離開。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修羅癱在椅子上,沒個正行地說:“走這麼急,不就是爲了見顧傾城那女人嘛!”
要說,女人還真是禍害,你看看把一個好端端的暮君邪,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就是以前的鳳幽,也沒有動彈過暮君邪的心思分毫,可如今,暮君邪恨不得一顆心,都吊在顧傾城身上,一天十二個時辰,半刻也不離開顧傾城纔好。
差別啊,這就是差別,天差地別!
修羅杵着下巴,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嘟囔道:“看來,本帝也需要找個女人,試一試,是不是都是
這種反應了。”
說完,修羅袖子一甩,整個人便從聖殿中消失。
另一邊,靈幻大陸。
顧傾城回到住所後,一直想着安芷芯的事情,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着了,竟一覺睡到大天亮。
要不是紅音來敲門,說不定她又要遲到了。
不過,她卻知道,今天遲到也沒什麼關係,因爲……
如果,安芷芯真的是顧明月,想要報復她,那麼不管她去多晚,安芷芯都會保住她,至於安芷芯爲什麼要這樣做,那就要問安芷芯有多恨她了。
磨磨蹭蹭穿了一身絳紫色的小袖口長裙,兼顧美感和實用性,顧傾城在紅音的催促下,來到了比武場中。
今天的比武場中,只剩下了兩個擂臺,其餘擂臺,已經被幕布封了起來。
大家都到齊了,坐在比武場中,等了一小會兒,裁判團的人,終於來了。
顧傾城沒有想到,她居然在裁判團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這個人,正是仇寒柏。
“總副院長,我師父怎麼來了?”暗中拽了拽修文的袖子,顧傾城小聲的問。
今天是煉藥師比賽,又不是煉器師比賽,仇寒柏居然來了,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哦,那是因爲,今天煉藥師比賽流程改變的原因,煉器師的比賽,挪到了今天下午,所以煉器師的裁判和煉藥師的裁判,一同出席了。”修文解釋道。
這樣啊……
顧傾城點點頭,不再說話,轉頭看向裁判團所坐的高臺,卻見仇寒柏對着她,別有用意眨了眨眼。
“七小姐,是師父唉!”顧文滿也發現了仇寒柏,湊到了顧傾城身邊,興奮地道。
顧傾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別光顧着興奮,煉器師的比賽可是挪到了下午的,小心你比賽拿不到好成績,師父痛扁你!”
“嘿嘿……”顧文滿暗戳戳的笑了笑:“沒事沒事,只要有七小姐在,這個煉器師比賽的魁首,一定是我們的。到時候,我就是混的差點,師父也不會怪罪的。”
“顧文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志氣了?”顧傾城蹙了蹙眉,以前的顧文滿,雖然實力不行,但足夠執着,怎麼如今,聽他這口氣,好像自我放棄了似的。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我比不過七小姐,所以名次肯定在你之後,就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了。”顧文滿靦腆的笑着。
“不管你的對手是誰,也不管能不能比過,總要試了才知道,像你這樣,連試都不試,就自我放棄,你覺得合適嗎?”顧傾城無奈地道。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七小姐你就別教訓我了。”顧文滿低着頭,一副知錯的模樣。
見狀,顧傾城也不再說什麼,正好聽到裁判開始宣佈參賽者名單。
“此次煉藥師比賽,只有四名參加,分別來自四國,每國一人。這四人分別是,青龍國顧傾城,白虎國寧宇,朱雀國單風,玄武國青柳。好了,現在比賽開始,請四位參賽者上臺,抽籤,抽到第一輪出場者,請立即站到這兩座擂臺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