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的是白虎國的皇儲?”藍振傲瞪大了雙眼,滿是不敢置信地吶吶,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白雪竟然真的是白虎國的皇儲!
白虎國啊,可是四大國之一呀,得罪了白虎國的皇儲,那還不得被白虎國的軍隊碾壓?
藍振傲兩眼呆直,完全轉不過彎來,要知道死亡之城雖然厲害,但死亡之城內的人,遠遠沒有一個國家多,雖說有控魂師和傀儡師在,但這兩者也不是說,瞬間就可以控制住對方的,想要達到控制的過程,是很漫長的。
一旦白虎國真正想要攻打死亡之城,他們也未必能夠退敵。
想到這兒,藍振傲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從未想過,被藍雨柔打傷的人,竟然是白虎國的皇儲。
如今這幅局面,他到底該怎麼辦?
“傾城!”正當藍振傲糾結不已之際,夜滄瀾的聲音,忽然在密室中響起。
藍振傲第一時間,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密室破敗的石門處。
顧傾城也轉過頭去,看向夜滄瀾,蹙了蹙眉,淺淺一笑,道:“你怎麼來的這麼快?”她不過是剛剛傳過消息不久,夜滄瀾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白雪的事情,我不得不快,她畢竟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妹妹。”夜滄瀾同樣看着顧傾城,認真地道。
即使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他依舊把白雪當成自己的妹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嗯,這個就是藍振傲,他身上應該有控魂術的解藥,但他不願交出來,君邪拷問了許久,也沒有拿到解藥。正好你來了,這就交給你吧。”顧傾城指了指趴在地上當死狗的藍振傲,有些無奈的道。
夜滄瀾看了暮君邪一眼,眉頭微微蹙起,低聲道:“謝了。”不論因爲什麼,這個謝字,他都改說。
“本尊是看在阿七的面上,用不着你道謝。”暮君邪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地道。
這人……
顧傾城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說,人家都道謝了,你還矯情什麼?
接受到她的目光,暮君邪毫無反應,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拽拽的模樣,讓顧傾城氣的咬牙,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但礙於周圍都是人,這個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
好在夜滄瀾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暮君邪跟他說好聽的話,徑自越過他們倆,走到了藍振傲面前,面帶寒霜,眼中的寒光,冷地刺骨:“說,解藥在哪。”
“我……”對上夜滄瀾冷冰冰的眸子,藍振傲暗自吞了吞口水,彷彿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一般。
夜滄瀾的冷,不同於暮君邪的殘忍地冷。暮君邪的冷,讓人心驚,不得不去臣服,更多的是殘忍和霸道,而夜滄瀾的冷,彷彿冰天雪地中,最冷的一抹殘雪,讓人無法忽視。
“說。”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夜滄瀾抽出了腰間的白玉劍。
此時,他一襲黑衣似魔,寬大的斗篷,罩在身上,細緻的精繡暗藍色花紋,盤踞在
袖口和領口處,正映襯着他一臉寒霜,突然抽出的上好白玉劍,劍身不斷冒着寒光,折射在他的臉上,竟憑添了幾分駭然冷意。
聽到這話,暮君邪依舊面無表情,斜斜地瞥了藍振傲一眼,只一眼,嚇得藍振傲便是瑟瑟發抖不止。
“我……我……”藍振傲的舌頭,突然變得不再聽話,他想要說不,可是在暮君邪和夜滄瀾,兩人威壓下,也不說不出口。
夜滄瀾微微一蹙眉,冷聲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不……不說……”藍振傲結結巴巴地道。
刷……長劍飄然而出,凌厲的劍鋒,劃過了藍振傲的胳膊,只見刀光一閃,隨着藍振傲的一聲慘叫,他的胳膊,被齊根斬斷,鮮血濺了一地。
“啊!手……我的手!”藍振傲捂着被斬斷的切口,疼的齜牙咧嘴,鮮血穿過他的指縫,流淌了一地。
見狀,顧傾城眉心一擰,對藍振傲找死的行爲,有些無奈了。
而暮君邪看到這樣一幕,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猜到了夜滄瀾會有所舉動。
實際上,他確實想到了,從夜滄瀾配着長劍,走入密室時,他就猜到了。
雖說他和夜滄瀾算不上什麼朋友,也算不上泛泛之交,但事實上,敵對了數萬年的兩人,早已彼此熟悉,尤其是雙方都把對方,當成了對手,便要更加了解對方。
要知道,在暮君邪的心裡,除卻神皇,整個神界,也只有夜滄瀾,有率領神界大軍,與魔族大軍一戰的能力,況且夜滄瀾還是鳳幽時期的大將,所以他一直在瞭解夜滄瀾,希望在不動干戈的情況下,化解雙方的恩怨。
因此,談及對夜滄瀾的瞭解,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本王再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夜滄瀾一手拿着白玉劍,垂在身側,鮮血順着劍尖,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頌鍾,加上他一臉寒霜,更讓人不寒而慄。
藍振傲捂着傷口,不斷的哀嚎,看到夜滄瀾這副模樣,更是害怕,不斷的蜷縮,往後爬去,似乎離他遠點,就是離危險遠點,卻不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根本不可能跑出密室,只要還在密室中,那便是夜滄瀾的刀下之俎,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你最好想清楚,這一次,本王要的是你的右臂,下一次,就是左臂了。”夜滄瀾滿眼陰鷙,冷冷地道:“本王有信心,把你做成人彘,還不會讓你死。”
“你……你……唔……啊……”藍振傲疼的一整句話都說不完全,斷臂之痛,真的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可夜滄瀾的樣子,卻更讓他覺得恐懼,他想要逃,卻逃不掉。
目光觸及站在夜滄瀾身後,一直面無表情的暮君邪,他更是覺得還不如現在死去。
面前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無論他落到哪一個人的手裡,下場一定會是生不如死,他已然猜到,可是猜到歸猜到,不代表就會妥協。
藍振傲這個人,跟隨死亡城城
主多年,其他的沒練出來,膽子倒是練出來了不少。
畢竟成天面對着死屍,膽子想不大都難。
正在此時,暮君邪背後而立的左手,衝着影一所站的方向,微微動了一下。
一直注意着他的影一,立即看懂,微微上前一步,壓低着聲音道:“主上,有何吩咐?”
暮君邪嘴脣未動,以傳音告訴了影一一件事,讓他立刻去辦。
影一聽到之後,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應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
看到影一離開的背影,顧傾城低聲問道:“你讓他去幹什麼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暮君邪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告訴她,看得她一頭霧水,不忿的道:“尊上大人,你什麼時候,還這麼幼稚了?有什麼,直接說不行嗎?”
“不行。”暮君邪吐出了兩個字,將顧傾城氣的吐血。
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顧傾城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見她一副貓咪炸毛的樣子,暮君邪的妃色薄脣,輕輕勾起,噙着抹淺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整個畫風忽然變暖,與夜滄瀾前方肅殺之氣,形成鮮明對比。
“讓開,我不想搭理你。”顧傾城一巴掌拍掉了暮君邪的手,直接表達了自己不滿的情緒。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只有能夠選擇適當的時候,表達自己真實情緒的孩子,纔有人疼有糖吃,這是她活了兩世以來,悟出的道理。
但,注意是合適的時候,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表達自己真實情緒的。
一旦時機沒找好,說不定糖沒有,巴掌卻來了。
“行了,別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對於顧傾城耍小性子,暮君邪也是耐着性子安撫了,只不過他並不覺得顧傾城耍小性子很矯情,畢竟很少耍小性子的女人,難得耍了一下小性子,只會成爲情侶之間的調劑品,只會讓男人更加喜歡而已。
顧傾城瞪了他一言,不再說話,卻也不再繼續使小性子,短暫的使用是調情,一直鬧下去,那就是作了,這兩者她一直分的很清楚。
反正,這件事她也不是很在乎,起碼沒有在乎到,必須要現在知道的地步,等一下就等一下吧。
“我……”藍振傲沒有注意到影一的舉動,依舊拼命的往後爬着,想要拼命的逃離暮君邪和夜滄瀾。
而夜滄瀾卻拿着長劍,步步緊逼,染血的白玉劍,散發出不一樣的嗜血光芒,一紅一白,極致的對比色彩,好像一出鞘,便要染血。
“藍振傲是吧,本王的耐心有限,沒工夫陪你多耽擱,你最好給個痛快話,本王也勉強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夜滄瀾一字一句地道,字字都像是一塊千斤重的巨石,砸在藍振傲的身上,砸的他體無完膚,精神面臨崩潰。
“你……你們休想從我這拿到解藥,休想!”藍振傲守着即將崩潰的神經,發了瘋似的,怒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