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海連忙抱住頭,喊道:“姑母!侄兒跟九小姐情投意合,互許了終身,這都是情之所至啊。”
端木氏氣喘吁吁地指着他說不出話來,沈夫人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繼續看戲。
木婉雲見這麼多人在屋裡,遲滯的轉了轉眼珠,認清現在的狀況,尖叫一聲扯過一邊的被子把身子遮住。
端木海看清身邊的人也見鬼一樣的驚叫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她,從牀上跳了起來,他未着寸縷,好不羞人!
年輕女眷也都一聲尖叫,別開了臉轉過了身,年紀大些的王老夫人和沈氏等只微微轉開臉,以示尷尬。
木婉雲裹着被子瘋狂的尖叫道:“怎麼會這樣?應該是木九久……”
老夫人身邊的吳嬤嬤上去把她的嘴捂住,“八小姐是嚇壞了吧?”
木婉雲這才覺得身體刺痛,她緩緩擡頭,看到衆人,慌手慌腳的撿起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的端木海,和滿地破碎凌亂的衣衫,她腦中就只有一句話:“完了,我的一輩子都完了!”
她只覺得呼吸困難,氣急攻心,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木婉寧則直接傻了,癱在地上呆呆的任紀氏把衣服胡亂套在她身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紀氏反而鎮定了。她抿嘴不說話,腦中卻飛快地轉動起來,將今日的事情整個的想了一遍,她本來就不笨,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心中越發的冷。
紀氏摟着發呆的木婉寧,對王老夫人說道:“請老夫人讓老嬤嬤給寧兒驗身。”
看剛纔的狀況,木婉寧應該還沒成事,趁着人都在,證明了她還是清白之身,省的以後多生變故。
王老夫人給捂木婉雲嘴的嬤嬤一個眼色,“吳嬤嬤看看七小姐。”
吳嬤嬤檢查了木婉寧的身子,回道:“七小姐還是完璧。”
紀氏咬牙道:“請二嫂和三嫂給我們個說法!”
沈夫人是當家主母,而端木海是端木氏的孃家侄子,他出現在木家的花園裡,二人都有責任。
沈夫人脣角泛起嘲諷的冷笑,“我看還是先請大夫來看看吧,想必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木婉寧立刻眼睛一亮,指着牀上的木婉寧哭喊道:“是她!是她想害九久,在點心裡下了藥,我肯定是誤食了帶藥的點心!”
“來人!請大夫,報官!”沈夫人當家主母的氣勢顯示出來,“把報信的那丫鬟和端木海關起來!等待官府審問!”
端木海一聽要報官,立刻撲到端木夫人身邊說道:“姑母,你可救救侄兒啊,都是你讓侄兒……”
“不能報官、請大夫!”王老夫人大喝一聲打斷他的話,變故突至,一種不妙的感覺頓時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只覺得天暈地轉,立足不穩,連忙扶住身邊的丫鬟。
端木夫人也白着臉說道:“二嫂,家醜不可外揚,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沈夫人也不想報官,畢竟在大將軍府出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也會連累木哲武的幾位小姐。不過現在她不能就此妥協,這些人也太歹毒了!若這次不了了之,難保不會有下次!
她暗咬銀牙,“在大將軍府發生這樣的事,絕不能輕饒!把端木海和那報信的丫鬟先關入地牢!”
有護衛跑進來,架起端木海就往外拖,端木海抱住門框不走,“姑母、老夫人,你們不管我,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在中間屋子裡聽了大半天,木九久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她慢悠悠地起身。
推開門走了出去,“咦,祖母、母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如此吵鬧?”她堆着剛剛睡醒的慵懶表情,站在門口詫異的問。
屋子裡的人齊齊回頭,沈夫人第一個跑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完整無缺,總算鬆了口氣。
木九久若無其事地走進屋子裡,“這是怎麼了?我正睡的香,好像聽到了有人叫喊。”
端木氏聞言擡起頭來,眼神怨毒地看着她:“爲什麼你沒事?”
“我爲什麼要有事?”木九久一臉不解。
木婉寧也搞不明白,訥訥地說:“你不是住的這屋子麼?怎麼跑到別處去了?”
讓你們失望了!木九久想笑,臉上卻掛出嗔怪和無辜:“七姐姐說的什麼話,你應該是看錯了。我一直住的中間屋子啊。話說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她說着,似乎纔看到屋子裡的情景,啊了一聲,紅着臉轉過身去,用大家剛剛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你們,三人,這是做了什麼?”一句話,定了三人的淫亂罪!
不用說,紀氏也知道木婉寧是被木婉雲和木九久牽連了。她覺得渾身越來越冷,癱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叫來丫鬟把母女二人扶起來。
她狠狠的瞪了端木氏一眼,“今天的事情我等着兩位嫂子給個交代,我和寧兒先回去了。”
木九久看了一眼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木婉寧冷笑道:“母親作爲大將軍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應該給四嬸和姐姐一個交代,只怕有人從中作梗、企圖不了了之。”
像證明她的話似的,一個護衛進來回稟道:“那丫鬟落水身亡了。”
王老夫人緩緩鬆了口氣,“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傳揚出去整個木家的聲譽都會被牽累。都不許往外說一個字!家裡的少爺、小姐還要說親呢。”
紀氏瞪了王老夫人一眼,扶着木婉寧帶着自己的下人走了。
木婉寧在路過木九久的時候怨毒的目光似鋼刀般刮過她貌似單純明媚的臉:肯定是她搞的鬼,不然怎麼她沒事!
怎麼算計九久的時候沒想到木家的聲譽?沈夫人越想越怒,王老夫人是長輩,她也不敢公然忤逆,拉着木九久轉身就走。
經過端木海身邊時,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後不許出現在大將軍府!不然…….”眼底閃過一絲殺機,讓端木海打了個激靈。
衛氏、王氏等人也帶着丫鬟、婆子跟了出來。
小桃緊跟在木九久身邊,小聲說道:“婢子剛纔趁亂看了一下牀鋪,牀單上沒有落紅,八小姐恐怕早就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