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那晚聽到明隆殿有響動,他不放心便出來看看,若非如此,又怎麼會遇見二哥,不與二哥發生那段談話,他又如何能看清自己內心齷齪,及時去阻止那些追隨自己的大臣,針對楚璽鏡的一系列見不得光的行動呢?
如果那日沒有遇見二哥,此時,只怕他們兩兄弟之中,已經有一個去黃泉之下陪伴父皇了,而且照楚璽鏡的實力來看,這死的人,多半會是自己。
“二哥二嫂,敬你們,小弟我先乾爲敬了!”
冊封大典之後,便是皇室的家宴,楚景淵對着上座的楚璽鏡與墨水心深深的鞠了一躬,舉杯一飲而盡。
“景淵,你我是親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楚璽鏡嘴上雖然如此說着,然而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欣慰之色,卻沒能逃過墨水心的眼睛。
看來,在楚鏡的心目中,他這個三弟,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墨水心端起酒杯,對楚景淵微微點頭,同時露出禮貌的微笑。
同樣的,她也仰起脖子,一飲而盡,要知道在地球華夏的時候,她經常跟自己手下的那些弟兄拼酒狂歡,是以,這點酒水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個事。
“二嫂好酒量,小弟佩服。”
楚景淵目瞪口呆的看着行爲豪爽墨水心,這個女人,行事作風還真是夠獨特,原本以爲白日裡一身便裝的出現在隆重的冊封大典之上,已經是她最令人不可思議的舉動了,沒想到她的酒量卻也如此的驚人。
要知道,在天擎大陸,女人雖然被允許練功,甚至還有少量的女人可以從政,但這個空間位面,畢竟還處於封建制度,像墨水心這般行事豪爽的女人,就像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那真是少之又少。
難怪二哥對她如此癡迷,這般獨特的女子,若不是被二哥捷足先登,就連自己恐怕都要忍不住心動了。
“景淵,坐下吧,今日爲兄高興,你可要陪着爲兄暢飲,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楚景淵很是激動,立刻替自己滿上,痛快的飲下滿滿一杯。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自己與那幫人的小動作,絕對不可能瞞得過楚璽鏡,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在賭,賭自己在楚璽鏡的心中,究竟佔據着多少地位。
所幸的是,他與二哥都贏了,二哥贏得了噬魂草和墨水心,而自己贏得了自己渴求的兄弟情,以及那尊龍椅……
此刻,難得二哥不與自己計較,他怎麼能不感動呢?
楚墨陽子嗣不多,是以今日家宴,來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一心記掛着入洞房的楚璽鏡,又豈會真的想與這些人不醉不歸?
因此,家宴上的衆人幾杯白酒下肚之後,不管平日酒量如何的竟然,此刻都紛紛覺得昏昏欲睡,似是酒醉一般,是以沒多久衆人便紛紛起身告退。
至於楚景淵,由於尚未封王,本就居於皇宮之中,此番更是喝的暢意,所以便直接喝到趴在桌上迷糊入睡地步,最後,還由宮人們護送着,給送回了自己的宮室。
“陛下這般急着把衆人趕走,莫非是想早些跟臣妾我入洞房?”
聰明絕頂的墨水心,豈會看不出這些喝的酒中,早已被他們的這位新皇給下了料,她之所以沒點破,就是想看看楚璽鏡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愛妃果然聰明過人,對朕
的心思一猜就準。”
楚璽鏡輕輕颳了墨水心的鼻尖一下,笑着與她打趣兒。兩人的言語之中,盡是互相調侃的成分。
“可是妾身今日抱恙在身,只怕無法伺候陛下您哦。”
墨水心再飲一杯,歪着頭,靈動的大眼睛調皮的看着楚璽鏡,她纔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呢,就算兩人如今已然成婚,成爲了真正的夫妻,但是楚璽鏡想要得到自己,也是沒那麼容易的。
誰讓他之前故意隱瞞自己,讓她以爲自己慘遭嫌棄呢,所以此番,自己也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才行。
墨水心恢復了她一貫的腹黑狡詐,酒杯之後的絕美容顏,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燦若星辰的眸子也閃過一抹精光。
“楚鏡,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呢,今天既然是我們的大好日子,不如我們兩人喝個痛快,如何?”
墨水心再次舉杯,豪氣干雲的說道。
“好,既然老婆都發話了,那我也就只有捨命相陪的份了。”
楚璽鏡雖然面上依舊淡然無波,但是心裡卻一直在打鼓,他向來無所畏懼,但是唯獨栽在這個酒字上。
他可是神族有名的一杯倒,曾經被千代冥那個死變態給灌了整整一罈子的烈酒,吐到撕心裂肺,從那之後,他見了酒就害怕。
白日裡以及方纔他與衆人對飲的,其實都只是清水而已,只是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又怎好對墨水心直言呢?
“夫君請。”
墨水心替自己和楚璽鏡各倒上滿滿一杯美酒,笑的格外嫵媚,既然楚璽鏡用地球的稱呼,叫自己爲老婆,那自己自然也該禮上往來,稱他爲夫君了。
“多謝夫人。”
楚璽鏡受寵若驚的接過墨水心遞上的美酒,硬着頭皮喝了下去。
“呃……小七,爲何我會覺得如此頭暈?”
一杯酒下肚之後的楚璽鏡,感覺自己眼冒金星,似乎有無數只小鳥圍繞在自己的腦門之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砰!”
一聲巨響過後,楚璽鏡整個頭顱直接撞擊到桌面上,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呃……沒想到從師父他老人家哪裡偷來的藥丸,威力如此之大。”
依然舉着酒杯的墨水心,有些驚訝的看着如此輕易,便醉到不省人事的楚璽鏡,她不知道的是,楚璽鏡之所以陷入昏睡,並非只是因爲她從凰九昭的那路偷到的顆藥丸,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沾酒即倒的體質。
“呼,楚鏡對不起啦。”
墨水心放鬆的長舒一口氣,之後很輕鬆的,就將醉到不省人事的楚璽鏡攙扶起來,回到兩人共同的寢宮。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能拖幾天是幾天,總之她不想這麼快,就讓楚璽鏡突破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只要一涉及到男女之事,墨水心的聰明才智,和豪爽灑脫的性格頓時就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木訥遲鈍和扭捏羞澀。
“娘娘,還是讓奴才們來吧。”
隨侍楚璽鏡的房公公,見墨水心竟要親自攙扶酒醉楚璽鏡,便立刻給一旁的幾位小太監遞了個眼色,示意衆人趕緊上前。
“不必了,你們前面帶路即刻。”
墨水心輕搖螓首,對着衆人微微一笑,頓時,中個宮殿中的太監
宮女都感覺如春風拂過,心曠神怡,果然,絕代佳人的微笑,就是不一般。
“這……”
小太監們的眼神在墨水心與楚璽鏡身上來回梭巡,一個個不知所措的愣在當下。
“娘娘,陛下身材挺拔高大,恐怕娘娘您……”
房公公沉吟了數秒,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說出了衆人的擔憂,這新冊封的皇后娘娘身材纖細,嬌小可人,哪裡能託得動偉岸的陛下啊。
“就是啊娘娘。”
一旁的宮女太監也跟着附和房公公,他們心裡的想法,跟房公公如出一轍。
“呵,放心吧,我保證你們的陛下不會跌倒。”
聽了衆人的勸告,墨水心不僅不以爲意,反而清淺一笑,動作相當瀟灑的將楚璽鏡攙扶起來,步履輕盈的走出設宴的宮殿。
“房公公,這可怎麼辦啊?”
“罷了罷了,趕緊跟上啊。”
房公公無可奈何的看着一意孤行的墨水心,既然主子執意如此,他作爲一個下人,又豈有多言的資格。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一路上,凡是看到墨水心和楚璽鏡的宮人,紛紛下跪參拜,一開始墨水心還會稍稍停頓,讓他們起身,到後來索性不予理會,腳步不停的往寢宮而去,反正自己走後,他們也會自行離開的。
“沒想到皇后娘娘的力氣,這麼大啊!”
一直跟在房公公身邊的小太監,無比驚訝的看着連大氣都不喘的墨水心,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說是自己一個人了,就算是再叫上兩個小太監跟自己一起,攙扶着陛下走這麼遠一段路,只怕也會累的不輕。
“閉嘴,別亂說話!”
房公公壓低聲音,嚴厲的叮囑了自己身邊的小太監一句,不過他自己心中,卻也着實被墨水心展現出的力氣給驚呆了。果然的傳說中的大力女金鋼,這般力氣,比尋常男子更強上幾分。
一進入寢宮,房公公安便忙着排人把楚璽鏡和墨水心帶進就寢宮室。而他自己,則是和幾位小太監一起,守在寢宮之外。
其實房公公在宮中資格甚老,按道理說是不需要親自值夜的,只不過今日是皇上皇后的大日子,他絕對不能允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是以便親自守在了寢宮的大門之外。
“你們都下去吧。”
墨水心剛把楚璽鏡放下,幾名宮娥便快步上前,作勢要幫楚璽鏡退掉衣衫。墨水心見狀,連忙出聲阻止,她可不希望別的女人跟楚璽鏡發生任何的肌膚接觸。
“娘娘,奴婢們還要伺候陛下和娘娘您就寢呢。”
寢宮之中,爲首的宮娥蘭怡,欲言又止的看着墨水心,態度雖恭敬無比,但是眼神之中的輕蔑卻毫不掩藏。
果然,這宮外的女子就是粗鄙不堪,真不知道她對陛下使了什麼法子,陛下竟然封了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女人爲皇后。
“我說讓你們都下去。”
墨水心輕撇了蘭怡一眼,再度重複一遍方纔的話語,口氣雖然不溫不火,然而冰冷的眼神卻讓一干人等不寒而慄。
“是,奴婢告退。”
那些個小宮女見皇后似有動怒的徵兆,一個個嚇的不輕,紛紛行禮告退,唯有蘭怡,仗着自己是一等宮女,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