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對峙的白漠蒼和白一刀身上的時候,一團黑霧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孱弱的完閻身上,將他包圍。
下一秒,當黑霧離開的時候,問鼎境界的強者亡之海深處劍宗萬家的劍聖,來自亡之海深處劍宗萬家的劍聖……完閻,便只剩下了一具枯骨。
同一時間,一直躲在祖傳的試煉之地偷窺着一切宗政無垠,展露出一抹心機深沉的陰笑。
劍聖的命符已然熄滅,看來鬼七已經得手了。
宗政無垠在派出的鬼寵的時候,就曾對他們下過一道密令……
抓住一切可以滅殺強者的機會,不用管這些強者是來自白家的還是其他組織的。
鬼寵最大的特點,就是吸收掉別人的精血後,可以立刻提升自己實力。
是以,被吸收精血的人實力越強,吸收到的鬼寵實力提升的也就越大。
宗政無垠巴不得所有的強者,都能被自己的鬼寵吸收,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總之這片大陸的強者越少,他宗政家的皇族地位就越穩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此刻,白家老祖白漠蒼的命符也在忽明忽滅之中,白一刀的命符卻突然出現,這一切的變數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鬼一,該是你出動的時候了。”
此刻的宗政無垠,聲音聽起來無比的陰冷。
只要鬼一能吸收到三聖者和白漠蒼,甚至是白一刀的精血,那麼整片大陸將再無強者能夠威脅到他宗政無垠。
這份稱霸大陸的野心即將被完成的滿足感,令宗政無垠熱血沸騰,恨不得親身前往白府觀賞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不過作爲帝國的皇帝,在時刻保持頭腦清醒這點上,他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
只有傻瓜纔會被暫時的勝利衝昏頭腦,他宗政無垠要的,是真真正正,看得見摸的着的勝利。
等白府門口那些所謂的強者,當然,還有那個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白水心,統統都被自己的鬼寵給吸收掉精血之後,纔是他宗政無垠慶祝勝利的時刻。
“是。”
鬼一粗鄙沙啞的嗓音刺耳難聽,彷彿是從十八層地獄穿越而來的鬼魂所發出的一般,令人渾身不舒服。
此時此刻,白府門前原本緊迫盯着白漠蒼的白一刀利眸一閃,沒人看清他是何時出手的,然而,一柄寒光凜凜的大刀便已朝着某團正欲逃離的黑霧激射而去。
“啊……”
一聲響徹雲霄的怪叫聲傳來,繼而哪片黑霧便在瞬間消散無蹤,白一刀的大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白一刀眸光稍暗,他敢肯定自己那一刀擊中了某個活物,但是爲何在黑霧消散之後,會空無一物呢?
之前被白一刀丟在地上的白漠蒼,趁着白一刀分神的機會,就想逃跑。
“哪裡逃!”
白一刀眼神一霽,一柄縮小版的飛刀再次激射而出。
“啊!”
隨着一聲慘叫,白漠蒼應聲倒地。
白一飛的飛刀射在他的大腿上,這下子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看着重新掐鬥起來的兩人,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的鬼一總算是鬆了口氣。
實力在罡元境界的強者果然可怕,鬼七是鬼寵軍團裡實力僅次於自己的存在,結果卻被白一刀一刀給解決了。
若非自己剛好趕到,鬼七
的這一身充沛的精血怕是都要浪費了。
把鬼七整個吸收掉的鬼一對自己此刻精力充沛的身體很是滿意,問鼎境界強者的精血果然是大補之物。
可惜那三聖者明明都已經深受重傷,身邊卻跟着幾隻純血神獸,自己無法靠近,不然的話,自己吸收掉這三人的精血,只怕連那白一刀也不是自己的敵手。
鬼寵常年不見天日,以吸食人類的精血爲食,故而屬性爲陰,而純血神獸,身上含有的,乃是世間至純的陽氣。
身爲鬼寵,一旦沾染上純血神獸的陽剛之氣,便會被陽剛之火給焚燒殆盡,故而算得上是他們這些鬼寵的天敵。
不過幸好,對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只要自己的人不要主動去招惹那幾頭純血神獸的話,他們就是安全的。
“白漠蒼,老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年那道窺探老夫的法則,是不是你使了計謀引來的?”
白一刀眯着眼睛,冷冷額盯着白漠蒼,當年來自墨國兒媳婦墨泠玉明明已經在白府四周佈下了陣法,按道理說天道法則不可能那麼快就發現自己的存在。
可是偏偏,他卻在最緊要的關頭被法則排斥出天擎大陸,這件事一直令他耿耿於懷。
墨泠玉是不可能背叛他的,因爲她的命都是自己救的,她曾用生命發誓,一生忠於白家。
那麼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當時實力已經達到生死境的白漠蒼。
兩人同是白家實力最強的強者,而且白漠蒼一直對白一刀存嫉妒,恨不能將他除之而後快。
或許嫉妒白一刀強大力量的人有很多,但是有能力引來天道法則的,卻只有白漠蒼。
想通了這一點的白一刀,在空間的縫隙之中更加勤勉的修煉,爲的就是有朝一日重獲自由,尋到白漠蒼報仇。
“不錯,那道將你排斥出天擎大陸的天道法則,正是老夫引來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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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投無路的白漠蒼,索性承認了當年自己所做的那些齷蹉之事。
“還有你那個傻兒子,也是被老夫騙殺的,他居然相信,老夫可以帶他去找你,哈哈哈,還真是跟哥哥你一樣的天真呢。”
白漠蒼眼裡,盡是對白一刀父子的嘲諷之色。
白一刀緊握雙手,十指骨節噼叭作響,恨不得即刻斬殺白漠蒼。
“之所以留下墨泠玉和她女兒,那是因爲她們母女兩都是不會玄氣的廢物,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老夫當年的一念之仁,竟然害得我兒昊天慘死。白水心那個妖女,不知從哪裡習得一身妖術,殺我白家衆多子孫,我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挫骨揚灰!”
白漠蒼想到自己慘死的兒子,忍不住悲從中來,呲目欲裂的瞪視着白一刀,若是自己有實力跟他一拼,哪怕是拼死也要將他斬殺於此,爲白昊天報仇雪恨。
“你這個老匹夫好沒道理,你兒子是人,人家兒子就不是人了?”
陽落殤覺得覺得白漠蒼真是奇怪,說的義憤填膺振振有詞的,就好像自己多有道理似的。
“你先坑害白水心的爺爺掉入空間縫隙,又騙殺她的父親在後,難道白水心殺你兒子爲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報仇,有錯麼?”
爲什麼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作爲神獸的自己都能理解,身爲人類的白漠蒼反而理解不了呢?
“……哼,老夫的事,你休要多言!”
白
漠蒼被陽落殤一陣搶白,老臉忽紅忽白,他算計了一輩子,爲的就是自己這一脈能夠永享富貴,結果沒想到卻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白便宜了白昊威那一脈垃圾。
縱使他們纔是白家嫡傳那又如何,論實力他們一脈有誰能及的上自己?
一輩子自私自利的白漠蒼,從來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
白昊威一脈的實力確實及不上他這一脈,但是白一飛這一脈的實力卻明顯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不管怎麼輪,白家家主的位置,也輪不到他這一脈的頭上。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他那可陰暗自私的大腦所能想明白的。
“切,小爺我才懶的管你的閒事呢。”
只不過你們一直在這裡羅羅嗦嗦的,小爺我何時才能見到傳說中厲害的不得了的白水心啊!
陽落殤雙手抱肩,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已經來到白府門前了,他也就不在乎再多等上一兩個時辰了。
“白漠蒼,你聽聽,連一隻獸類都能明白的道理,你作爲一個人居然不懂?”
白一刀言下之意,是說白漠蒼活的太糊塗,連牲畜都不如,不過這話聽在陽落殤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
“喂喂喂,老頭,別仗着你修爲高就信口開河,小爺我可不是普通的獸類,我是純血神獸,純血神獸!你懂麼?”
陽落殤十分不爽的看着白一刀,什麼獸類獸類的,聽起來真是太刺耳了,小爺他明明就已經脫離了桎梏束縛,幻化成人形了好麼!
話說這個老頭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惡,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本體,實在是令人不爽。
“咳咳,那也是獸類。”
白一刀清了清嗓子,轉過頭,看着陽落殤幽幽的說道。
“你……”
“落殤,不要跟主人的爺爺起衝突,小心等下我那小肚雞腸的主人一生氣,不給你晚飯吃。”
陽落殤正欲發作,白湖震天動地的吼叫聲再次傳來。
白湖還不知道墨水心此刻不在白府,吃貨屬性的它還幻想着等下能撈上一頓豐盛的晚餐呢。
白湖的話成功的阻止了陽落殤,好吧,說到晚餐的話,他也餓了。
還是趕緊讓這老頭處理完事情,好一起進去白府吃晚飯吧。
陽落殤乖乖的退到白湖旁邊,不再插嘴。
“白漠蒼,今天就是你爲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的時刻!”
“要殺便殺,不要那麼多廢話!”
白漠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到底是實力達到問鼎境界的,即使是面對死亡也比一般人要從容淡定的多。
“你有這樣的覺悟,很好。”
白一刀微微一笑,手起刀落,砍斷了白漠蒼的一隻手臂。
“你走吧。”
白一刀收起攻勢,轉過身不在看向白漠蒼,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實在是下不了殺手。
“你肯放我走?”
白漠蒼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白一刀稍顯佝僂的背影。
“我畢竟不是你,沒辦法對自己的親兄弟痛下殺手。”
白一刀略帶自嘲的話語,狠狠的刺激着白漠蒼的內心。
他這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最終卻只落得個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下場,自己這一生的意義,究竟和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