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誠淒厲尖叫。
他自以爲傲的肉身,從來都不曾敗跡的無敵肉身,竟然就這樣被折斷了!
這不可能!
他不相信,他上官誠的肉身是無敵的,怎麼可能輕易被人的就折斷了?
“這是假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斷臂之痛與心靈上的雙重打擊,令上官誠整個人都癲狂起來,他似笑似哭地仰頭大聲嘶吼起來。
圍觀的人羣中,一片死寂,隨即是一陣陣驚駭到極致的抽氣聲。
所有人都盯着高臺上的墨水心,心中的震撼,久久無法平復。
本以爲上官誠剛纔給予他們的震撼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白四小姐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就將上官誠的可怕拳頭給拍斷了……
那掌力,強悍得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這纔是真正的無敵金身,金剛不壞之體啊!
此時的墨水心並不知道,因爲自己偷懶解決麻煩的手法,讓她在以後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都揹負着一個令她吐血的女金剛的稱號,所有人在提起她的時候,都會加上一句女金剛四小姐,或者女金剛墨水心……
不過,這是後話了。
此刻,墨水心看着被打擊得徹底,完全喪失戰鬥能力的上官誠,她也懶得與他糾葛下去,躍身飛下高臺,對着白湖招了招手,一人一虎朝着雲霄閣的方向走去……
“賤人,給我下地獄去吧!”
上官誠淒厲駭人的嘶吼聲從她的背後響起,面容扭曲猙獰,完全不顧手上的鮮血噴濺,他咬牙施展着渾厚的玄氣,將本命玄器祭出……
那是一柄泛着詭異藍色的彎刀,遁飛在大殿的瞬間,整個大殿都爲之陰戾起來,那柄彎刀如同一把有靈識的魔器一般,黑色地戾氣不斷地從刀身溢出,發出尖銳刺耳的器鳴聲。
聲間沉悶,短促卻持續不斷,詭異如同淒厲的笑聲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窒息不已。
一邊嘶鳴着,一邊朝着墨水心襲殺而去!
速度,快如閃電,只聞一道藍光閃過,彎刀已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將行走間的墨水心刺穿,人羣中所有人都驚恐地睜大眼睛,有人忍不住失聲尖叫。
“四小姐,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墨水心纖細的背影輕然躍起,腳尖在地下輕踩了幾下,身影躍上半空,輕巧避開了彎刀的攻伐,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那把魔性十足的彎刀,眼前一亮。
好刀!
上官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這等絕世好刀。
他根本無法與刀內器靈產生共嗚,這刀在他手中,也只能當一把利器來用,威力頂多只能發揮威刀的千分之一而已,簡直是埋沒這把好刀。
這把刀雖然比起殺生矛殺了一些,卻十分不凡,彎刀裡已經滋生了器靈,一旦器靈完全覺醒過來,彎刀上的封印也將會被強行衝破,到那時,這彎刀的威力絕對強悍得無與倫比。
這把漂亮的藍色彎刀,很適合殺飛羽。
她從殺飛羽手中帶走了殺神矛,雖然完全不是出自於她的本意,但殺生矛已經認她作主,還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先不說殺神矛不會同意,修羅殿也不可能接受被人認了主的殺神矛奉作族器。
所以,她一直想要找一把出色的武器,送給殺飛羽。
在秘境的時候,殺飛羽對她的善意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無意間帶走了他修羅殿的至寶,雖然是殺生矛自願跟隨的,但她總覺得很過不去,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而已。
不過眼前這把彎刀在她來看,十分適合。
就連一直在潛睡的小矛在彎刀出現的剎那,也醒了過來,誇讚是把不凡的魔刀。
墨水心勾動着脣角,對着那把泛着藍色的彎刀循循善誘道:“是把好刀,這麼好的刀跟着這麼沒品的主人,實在是太埋沒了,彎刀,你要不要跟我走,我給你找個很棒的主人,怎麼樣?”
看得一旁替她擔驚受怕的衆人無語之極,明明緊張危險萬分的局勢,這個白四小姐竟然還有心思打彎刀的主意,他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白四小姐的行爲實在太顛覆他們的三觀了。
上官誠幾乎都要吐血了,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極品女人,死到臨頭了還敢打他本命玄器的主意?
找死!
哼,他的這把本命玄器彎刀可不是一般貨色,那是他幾乎九死一生才從跓守的那個上古遺蹟取出來的,彎刀,是真正的上古魔刀,只是被封印了而已。
不過即使封印沒法破除,威力依然強悍得嚇人,當初他爲了讓這把魔刀認同,險些喪命,白水心那個賤人竟然以爲三言兩語就能得到魔刀的認同?
簡直可笑,愚蠢之極!
“藍魘彎刀,殺了這個女人,將她的屍體給我切成千段……”
跟在身後的上官誠咬牙切齒地爆吼起來,手臂上的血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不斷噴濺,他全然不在意,所有心思都在如何虐殺墨水心上……
模樣,癲狂嚇人。
“嗡……”
然而,藍魘彎刀出乎他的意料,它像是在迴應墨水心的話一般,又似是在疑問什麼,渾體的藍光忽亮忽明的,器鳴的聲音也高低起伏,不似剛纔的尖銳刺耳,十分的有節奏感。
見此情形,墨水心脣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原來你叫藍魘嗎?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眼角若有若無地瞥向身後的上官誠一眼,丫丫的噁心肌肉男,她好心饒他一命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簡直是作死啊!
眼眸閃了閃,對着彎刀脆聲道:“藍魘,咱們打個商量,你去把後面那個肌肉男解決掉,我給你重新找個帥氣的主人,保證比那個肌肉男強一萬倍,不,十萬倍都不止,怎麼樣?”
衆人更加無語了,這白四小姐竟然對着一把彎刀循循善誘,實在是……太無恥了!
而且,這變化會不會太快了些?
明明剛纔還處於肅殺的氣氛中,怎麼才眨眼功夫,就變得如此戲劇性了?
“嗡……”藍魘彎刀光芒一閃,竟然真的響應墨水心所說的話,它真的在調頭……
上官誠這一下子臉上癲狂的表情僵住了,泛着血絲的通紅雙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已經調頭對向他的藍魘彎刀。
“該,該死的,藍魘彎刀你在做什麼?我,我纔是你的主人,馬上調頭,馬上調頭把白水心那個賤人給我殺了……”聲音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啊……”
然而,下一秒,他顫抖的聲音纔剛剛落下,一道詭異藍光在他跟前一閃而逝……
鮮血如泉柱噴涌,屬於上官誠的項上人頭滾落下來,臉上保持着死亡前一刻的恐懼表情,瞳孔不斷地放大……
血腥的一幕,讓衆人都駭然後退,震驚得言語無能。
這柄看起來魔性十足的彎刀,竟然真的被白四小姐誘拐成功了?
衆人都被這既戲劇性又殘酷性的一幕給刺激得嘴角直抽,雙眼瞪得幾乎都要脫窗了。
對於衆人的視線,墨水心完全不在意,她伸手,握住了朝她遁來的彎刀,拿在手中輕輕地撫了撫刀身,感受到雪白冰涼的刀鋒,她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殺飛羽一定會很喜歡藍魘。
笑兮兮地將彎刀收好,墨水心躍身盤坐在白湖的背上,一人一虎在衆人驚愕、震撼的目光下離開大殿,朝着雲霄閣躍去……
絲毫沒在意自己的行爲會給留下來的人羣,造成怎樣的震撼轟動。
白昊天現白昊空盯着墨水心離去的背影,眉頭緊蹙,憂慮重重的同時,心中的恨意幾乎要破體而出……
她走了倒好,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們,重傷柳寒之也就算了,竟然殺了上官家族雪藏的天才人物,而且她拿走的那把彎刀,只有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絕非凡品。
她要收走屬於上官誠的彎刀暗地來就行了,何必這麼大張旗鼓,這孽女分明就是在給他們拉仇恨,嫌其他家族對白家的仇恨還不夠,故意地潑油加柴啊!
捅了這麼大婁子,卻讓他們來收尾,白水心這個孽女,太可恨了!
宗政皓軒一直沉默着,盯着墨水心離開的方向,黑沉的目光危險的野光一閃而逝……
白水心,你果然沒令孤失望,很好,孤的太子妃之位,是你的了!
而你的所有一切,都將只屬於孤!
藍淺月低垂的眉眼,一絲殺機在眸底涌現而過。
她真的低估這個白水心了,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不然,將會是她最大的隱瞞。
皇宮,御書房。
宗政無垠將所有人宮人都遣退下去,就連貼身伺候的心腹太監也沒有留下。
只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後,他從秘室內拿出一個古樸的鐵盒,這並不是一般的鐵盒,而是帝國的傳承御盒,一般用作放置最重要的傳承玉璽,安全性非常強。
除了唯一的鑰匙之外,其他任何途跡都無法打開,除非擁有器靈完全覺醒的上古神器劈開。
不過這一點基本不可能,上古神器鳳毛麟角,流傳至今更是沒有出現過,而完全覺醒器靈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這個傳承御盒內的東西,除了擁有鑰匙宗政無垠之外,就算有人得到,也無法打開。
宗政無垠拿出鑰匙,將鐵盒打開,一夕間,傳承玉璽散發的溫潤瑩光映亮的半側御書房,而在玉璽的邊側,一張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藏寶圖正躺在上面……
倘若此刻墨水心在此的話,一眼就認出,那張被宗政無垠小心翼翼收起的藏寶圖,正是她所要尋找的藏寶圖,與她身上的兩張,如出一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