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一行人繼續向兩國交界處行駛,祁軍一時半會追不上來,他們也放慢了車速,雲蘇身上還有傷,不可大意了。
馬車上的燕翎風細心的照顧着雲蘇,雲蘇依然沒有轉醒,還在昏迷,她緊皺着眉頭,臉色蒼白的很,光滑的額頭不時的有冷汗冒出,背上的鞭傷已經不在化膿,剛剛獨孤絕給的藥很是絕妙。
想到獨孤絕,燕翎風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那熟悉的感覺由心而生,冷酷的眼神,眉宇間充滿的霸氣與尊貴,逼人心魄,他到底是誰?不安的感覺迅速瀰漫開來。
一聲輕輕的呻吟,雲蘇睜開朦朧的雙眼,打量四周,纔想起,如今已經不再地牢中,而在馬車上,她側頭,一旁的燕翎風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雲甦醒了。
雲蘇白玉般的手伸到燕翎風眉前,想要拂去那緊皺的眉頭,是什麼事害的他如此心煩?
“蘇蘇,你醒了?”燕翎風拉住她的手,輕輕的說,欣慰的感覺彌留心間,他的蘇蘇沒事了。
“恩,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雲蘇淡淡一笑,猶如那深谷幽蘭,清麗脫俗。
燕翎風猛然俯身,吻住雲蘇蒼白的嘴脣,那麼的瘋狂,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瘋狂。
滿滿的愛全部化作深情的吻,在一刻盡顯。
良久,燕翎風鬆開她,蒼白的臉色略有些嬌紅。
雲蘇嬌嗔的瞪一眼燕翎風,“你這是幹什麼?無夜還在外面呢。”
馬車漸漸慢了下來,無夜停好馬車掀開簾子,驚喜的聲音傳來,“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小姐終於醒了。
無夜清秀的臉上噙滿笑意,淚光盈盈。
“無夜,我沒事了。”雲蘇虛弱的一笑,淡淡說道。
無夜這下便放心了,放下簾子,繼續趕路。
獨孤絕嘴角也掀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雲甦醒了,沒事就好。
他們很快駕着馬車很快來到祁國京城的鄰城,南城。只一夜的時間。
過了南城的莊平縣,就到了兩國的交界處,他們要抓緊時間,在祁瀟然派出新的追兵之前,趕到燕國,不然的話,他們都要死在這。
祁國,皇宮、
一夜無眠的祁瀟然,面部猙獰,眼下烏青,憤怒的坐在龍椅上。
殿下跪着段武藝的親信,“皇上,段將軍死了,那羣刺客已經不見蹤影。”高大的男子顫抖的跪在地上,嗚咽的聲音傳來。
祁瀟然猛然站起身,憤恨的推掉龍案上的奏摺,刻着金龍的硯臺掉落地上,黑墨灑在他尊貴的龍袍上。
“皇上,可要小心您的身子啊!”身旁的太監擔憂的看着他,那太監是從小看着祁瀟然長大,祁瀟然對他很是尊敬。
祁瀟然心中早已被憤怒填滿,哪裡還能聽進去別人的勸告。
他鷹眸透出犀利的光,直視殿下跪着的男子,咆哮着說道:“由你帶人,繼續尋找,找到以後把他們活捉回來。”
“是,微臣遵命。”那男子領命弓着身子出去。
祁瀟然頹廢的坐在龍椅上,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那也要看看他答不答應。他滿臉的猙獰,眉宇間散不去的狠辣,漆黑的眸子中透射出修羅般的厲光。
誰都別想逃,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人,真是膽大的很。
身後的老太監擔憂的很,他怕皇上如此執拗,恐怕要越陷越深了,他收回目光,嘆息的搖搖頭。
陽光在微風裡搖曳着,甚是嬌媚。
獨孤絕一行人駛進莊平縣,安逸的小縣城正是一片和睦,對於突如其來的一行人倒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不能慌忙趕路,總要填飽肚子纔是。他們找一間小客棧,坐下來打算吃飽喝足後在上路。
“你是誰?”燕翎風坐下後,直直的看着獨孤絕,冷冷的問道。他在也收不住心中的好奇。
獨孤絕轉頭,看着燕翎風這樣盯着自己,犀利的鷹眸閃過一絲殺意,緊握着利劍的手微動。
雲蘇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她秀眉緊鎖,硃紅的嘴脣輕抿。想着要攔住等一下發狂的獨孤絕,可等了半天,獨孤絕也沒有動作。
她鳳眸透着好奇飄向獨孤絕,只見他雙目緊閉,眉間是盡力忍耐的情緒。
獨孤絕是個明白人,他知道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自己實在犯不上和燕翎風現在就攤牌。
既然見到了,而燕翎風也這麼好奇,等他們脫離險境他自然要把他們之間的恩怨,算明白。
燕翎風見獨孤絕不說話,眉間略有不悅,眼色陰沉。
雲蘇悄悄的拉起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本來面色不悅的燕翎風,嘴角掀起一抹淡笑。面色變得越發柔和。
他幼稚的瞪了一眼獨孤絕,不在理會。
無夜出去買路上要用的東西,並沒有看見這有愛的一幕,現在還未發現祁軍。
但是不代表祁瀟然會放過他們,只怕後面還有更大的磨難在等着他們,現在只有吃飽喝足才能抵抗後面的災難。
雲蘇尷尬的坐在凳子上,獨孤絕對她這般情意,她註定要辜負了。
獨孤絕爲救她搭上無路宗,雲蘇自知自己無力彙報,只能是辜負了。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瀰漫出尷尬的氣息。
誰都不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兩位英俊瀟灑的男子,都喜歡着這清麗脫俗的女子。
冷豔,孤傲。這樣的女子,是個男人就會喜歡。
一旁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邊看還指手畫腳的品頭論足:“你看,那紫衣男子一身尊貴霸氣,那女子定是傾心於他。”
“不對不對,你沒看見女子旁邊的男子的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的牽着她的手嗎?我說,他們纔是一對。”
“纔不是呢,我看剛剛還出去一個身穿青黑色衣袍的男子,甚是清秀,一定是他。”八婆七嘴八舌的討論着雲蘇三人。
雲蘇微微側耳,便聽見他們所談之事。
她無奈的扶額,這些人都閒着沒事嗎?竟然還真的評論起來,真是可笑的很。
燕翎風利眉緊皺,犀利的鷹眸緩緩掃過一旁評頭論足的人們,眼中閃過殺氣,周身散發着巨大的冷氣。
那些人不自覺的顫抖,暗忖,這天怎麼有點冷,之後,繼續評論着,絲毫沒有感覺到殺氣的掃射。
看着燕翎風吃癟,雲蘇捂嘴偷笑,燕翎風鷹眸一瞪,大手在雲蘇腰間掐了一下,害的雲蘇顫抖不已。
獨孤絕冷眼看着對面打情罵俏的兩人,俊眉微挑,滿臉的嚴肅。
雲蘇擡頭不小心看見一臉嚴肅的獨孤絕,驟然想到他爲自己做的一切,心中不禁小小的慚愧了一下。
整理好衣服,做好,等着小二端上飯菜,頓時覺得很餓。
出去買東西的鬼魅和無夜一人手裡拿着一個大包袱,姍姍來遲,剛剛走進客棧,就看見這詭異的一幕,那邊的桌子上坐着的雲蘇三人表情甚是怪異。
一人滿眼的殺氣,一人滿面嬌羞,一人滿眼冷酷。
這是什麼情況?無夜和鬼魅相視一眼,都不明白。
更奇怪的是,他們桌子的周圍圍滿了人,只見那些人,有的沉思,有的手指指點點,有的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無夜和鬼魅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纔在人羣中擠進來,微微的喘着粗氣。
“爺,這是怎麼了?你們打架了?”鬼魅又恢復往日的頑皮,好奇的問道。
獨孤絕沒有回答,俊眉一挑,轉過身去不理人。
“小姐……”無夜也想問,剛剛張嘴就被燕翎風一個犀利的眼神射住,不在說話。
“鬼魅,解決了。”獨孤絕清冷的聲音命令着鬼魅,鬼魅眨了眨迷人的丹鳳眼,無奈遵命。
只見鬼魅修長的手指浮在臉上,狠狠揉戳了幾下。
本就白皙的臉蛋頓時佈滿粉霞,故意做出猙獰的樣子,右手從腰間拿出貼身佩劍,耀武揚威的轉過身,凝聚內力大喊:“都給老子滾開……滾開……滾開。”只是一瞬間,街上的行人全部不見。
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還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消失不見,就好像那些人是鬼魅變出來的一樣,只是一句話又給變走了。
鬼魅神情得瑟的回頭看着衆人,那表情分明是看我厲害吧,快來表揚我吧。
獨孤絕看着自己的下屬如此神情,暗暗扶額,真是丟人。
雲蘇倒是很給面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鬼魅似是受到讚賞的孩子,笑的合不攏嘴。
這時,小二端着飯菜上來了。
鬼魅安靜做好,嬌媚的丹鳳眼直直的盯着桌上的美食,他的傷早就好了,現在又活蹦亂跳起來。
席間,燕翎風殷勤的給雲蘇夾菜,那股想討好她的嘴臉明目張膽的展現。
無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還是皇上嗎?還是皇上嗎?
一副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的神情,免得日後皇上爲了維護自己的臉面好殺人滅口。
一頓飯吃的其樂無窮,其實還是有些尷尬的,只不過有鬼魅這麼個活寶在這,也察覺不出來尷尬。
吃過飯後,他們打算繼續趕路。
鬼魅偷偷來到雲蘇身邊,遞給她一個小白瓷瓶,賊眉鼠眼的說:“姑娘,這是解軟筋散的解藥。”說完,一溜煙不見蹤影。
雲蘇擡頭看向前方的獨孤絕,他還是那樣的冷酷,面無表情,只是,耳尖有些微紅。
她衝他感激的一笑,那笑容如最溫暖的春風滑過他的心。
獨孤絕凝眸注視着他,卻未開口說話,任誰也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情。雲蘇,只要能看見你這麼溫柔的笑容,我就滿足了。
雲蘇拉過燕翎風,掰開他的嘴把解藥給他塞進去。
燕翎風睜大了眼睛卻什麼也沒說,他感覺到獨孤絕對雲蘇的不同,這可是情敵啊,可得小心些。
鬼魅和無夜把要用的東西放進馬車裡,雲蘇坐上馬車,繼續開始逃命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