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湘兒嚇壞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的雲蘇,連忙拉她坐下,玉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珠。
“雲蘇不要這樣,雲蘇……”慕容湘兒慌忙的哄着雲蘇。
雲蘇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心中滿滿都是燕翎風,美人梨花帶雨的摸樣,再硬的心腸都會瞬間變軟。
“湘兒,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雲蘇哭的不能自已。
慕容湘兒也被她感染了,眼眶紅紅的,玉手輕浮雲蘇的後背,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什麼樣的優美的語言都撫平不了雲蘇心中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只能由着她狠狠發泄,“雲蘇,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空靈的聲音帶着獨特的氣息,莫名的使人安心。
漸漸,雲蘇的哭聲停止,靈動的鳳眸噙滿淚珠,細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輕輕顫動。
小臉白皙而粉嫩,“湘兒,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快擦乾眼淚吧。”慕容湘兒輕輕地說,“雲蘇,你不要擔心。有什麼消息我還會來通知你的,你要先保護好自己。”
雲蘇重重的點頭,肩膀還在一抽抽的顫抖。
慕容湘兒又安慰她好一陣,才離開。
雲蘇一個人靜靜的做在菊花叢中,沉思。想燕翎風,想他們之間快樂的時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蘇一坐就是一下午,背影淒涼,神色落寞,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烏雲慢慢遮住月光,月色朦朧,漆黑的夜籠罩在整個菊花叢。
夜晚的菊花叢浮現出一股神秘的氣息,清新,詭異。
雲蘇慢慢起身,走進殿內,身上特別無力,仿若虛脫了般。一個不穩便摔倒了。
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迅速抱起地上的雲蘇,快步向牀邊走去,此人正是祁瀟然。
他剛剛進入殿門,就看見雲蘇暈倒,冷靜的心頓時掠過一抹心疼,眉頭緊皺,“快去請太醫。”身後跟着的太監立刻領命而去,絲毫不敢耽誤。
祁瀟然輕輕把雲蘇放在牀上,細細的觀察着她,女子纖細的眉頭緊緊的皺着,白皙的手臂狠狠拽着胸前的衣襟,硃紅的脣微微張着,臉上一片潮紅,細密的汗珠自光滑的額頭上滑下。
就如那黑夜裡的明珠,璀璨明亮,照的祁瀟然心中一片盪漾,男子的喉結上下蠕動,雙手握拳,彷彿在忍耐什麼。祁瀟然,你真的要禽獸了嗎?她還在昏迷,不能這樣?
雖然祁瀟然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可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雲蘇潮紅的臉蛋,好燙,覆上額頭,還是好燙。
雲蘇病了,發起高燒。
可就是這樣的雲蘇還是有種病態美。
此時,正好太醫也來了,他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她’便急匆匆的走了。
錦繡殿
經過一晚精心的照料,雲蘇身體微微轉好,只是身子還是虛弱的很,不能下牀。
雲蘇嘆息,這**子,動不動就有病,真是差極了。
她早早的就醒了,只記得自己在菊花叢中坐了很長的時間,後面的事就記不清了,想來,又是着了涼。
雲蘇身子發軟,還是在牀上躺着。
“皇后娘娘吉祥。”身旁的宮女向來人請安,雲蘇側頭,原來是湘兒來了。
雲蘇掙扎着要起身,慕容湘兒連忙按住她,“雲蘇,快快躺好。”她擔心的說,“怎麼一下子就病了?”她聽到雲蘇病了,連忙趕過來。
“沒事,我原本身體就弱,養幾天就好了。”雲蘇淡淡的笑着說,嘴脣乾涸。
慕容湘兒給她到了杯水,扶着她起來喂她喝下。
“湘兒,有沒有燕翎風的消息?”雲蘇焦急的抓着慕容湘兒的衣角,問道。
慕容湘兒搖搖頭,雲蘇鬆了口氣。沒消息也是好消息。
“你別擔心,現在養好身子要緊。”慕容湘兒擔憂的說道。
雲蘇重重的點點頭,躺好。
慕容湘兒幫她掖好被子,坐在牀邊和她說話。
爲了避免皇宮裡被楚家得了作亂的空隙,燕翎風將信任的人都留在了皇宮,坐鎮這燕家的江山,絕不能讓亂臣賊子在他手中得逞!而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只帶了半小隊的人,日夜趕路。
此時,燕翎風已經到了祁國的京城,由於擔心雲蘇,這一陣他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消瘦了一圈,在趕來祁國的路上病倒了。
可是,他不顧自己的身體硬是要加緊趕路,仇予沒有辦法偷偷給燕翎風的食物里加了些有助睡眠的藥,他睡了好幾天,身體才勉強能上路。
他沒有怪仇予,一心只想找到雲蘇,沒有心思想管其他的事情。
一間客棧裡,燕翎風和仇予等人在研究要怎麼才能救出雲蘇,燕翎風磁性的聲音有條不紊的傳來,沒有絲毫的慌亂,鎮定自若。
突然,敲打桌子的手指停下,周身散發出警惕的氣息。
有人來了,還不只一人。
正想着,房門被大力推開,一個全身盔甲的男子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他身後站着一排士兵,隨即,窗口黑影閃動。
燕翎風明白,他們被包圍了,看來自從自己進入祁國境內時,便有人盯着了,只是到京城才下手罷了。
但自己的近衛爲什麼連一個都沒有出現的?這不禁讓他有了懷疑。
眼前穿着盔甲的男子是祁國的將軍,段武藝。
他向前一步走,雙手握拳,恭敬有禮的說:“段武藝見過燕國皇帝,皇上有旨,請燕國皇帝入宮小聚。”說完,還做了個請的姿勢。
燕翎風這次出來的着急並沒有帶太多人來,只帶了十餘人,現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現在在祁國境內,自己就如入網之魚,任人宰割,只怕這皇宮必然要走一趟了。
燕翎風整理整理衣袍,大步向門外走去,經過祁國軍隊時,他發現了最右排那個熟悉的面口。
他揚起冷笑。果然他身邊有奸細,沒想到的是竟然混到了自己近衛的程度,隱藏可謂之深啊!
這個祁國果的國君究竟在燕國還放了多少他的眼線?!此次的祁國一行,從來另一個方面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身後的仇予想要跟上,卻被段武藝攔住,“皇上說,只請燕國皇帝一人入宮,旁人不得跟隨。”
仇予一手拳頭緊攥,另一手則預想拔劍。
不想,燕翎風卻怒喝:“仇予,不得亂來。”隨後跟隨段武藝走遠。
仇予沒辦法,只得看着燕翎風孤身一人進宮。
祁國皇宮。
祁瀟然在龍椅上悠閒的坐着,在等待燕翎風的到來,他剛得到屬下傳來的消息時,大吃一驚。
沒想到燕翎風真的來了祁國,他明知道這是陷阱,還願意來。這勇氣,這份對愛的執着真的另他大開眼界。
祁瀟然搖頭彷彿是在替燕翎風惋惜。
這時,門外的太監弓着身子漫步進來,“皇上,段將軍求見。”
祁瀟然眉梢一挑,大手一揮:“快快請進來。”說着,站起身。
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段武藝在前面走着。後面跟着一個英俊的男人,想必這就是燕翎風了。
一身月白色華麗錦袍,眉宇間盡顯王者的霸氣。
周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纖薄的嘴脣緊抿,一雙鷹眸透射出厲人的精光,如墨的長髮挽成髮髻盤在頭上,一隻碧玉簪子插在發間,整個人看起來,尊貴霸氣,天生的王者。
祁瀟然上下打量燕翎風一番,嘴角露出讚賞的笑,是個漢子。
“燕國皇帝,真是風采翼翼。”祁瀟然換上溫潤如玉的面龐,上來就誇燕翎風。
燕翎風心急如焚,“雲蘇呢,我要見她。”整顆心都記掛着雲蘇,實在是沒有時間跟他寒蟬。
祁瀟然挑眉,有些不悅:“燕翎風,你彆着急,早晚會見到的。”他陰笑着說。
“我現在就要見她。”燕翎風態度堅決,根本不給他面子。
祁瀟然氣急,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隨即眉梢一挑,輕蔑的看着他。“你是在表現,你有多愛她嗎?真是可笑。”
燕翎風狠狠的盯着他,牙齒緊咬,恨不得把他吞進肚子裡。
祁瀟然冷笑,“既然你們鶼鰈情深,那朕就讓你們見一面。”隨後便吩咐人去帶雲蘇過來。
此時,雲蘇正在牀上躺着,身體已經好些了。
慕容湘兒已經回去了,就只剩下她一人孤單單的在牀上躺着。
門被推開,雲蘇側頭,一個太監打扮的人弓着身子進來,恭敬的說道:“皇上有請雲蘇姑娘。”
雲蘇心猛的一顫,“爲何?”
“奴才不知,還請姑娘儘快,晚了就完了。”太監的一語雙關更讓雲蘇緊張。
難道是……雲蘇不敢在想下去,連忙起身。
由於起來的速度過猛,頭一陣暈眩,差點從牀上摔下來,雙手亂揮,連忙抓住一旁的牀幔,這才穩住身子。
雲甦醒了好一會神,才慢慢的下牀。
由太監帶着緩緩的走出錦繡殿,一路上,雲蘇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身體暈眩的厲害。強忍着身體的不適隨着太監走着。
燕翎風等的焦急不已,脖子都伸長了看向殿外。
驟然,他瞳孔一縮,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一身鵝黃色雲錦,如墨是長髮披在肩上,白皙的臉蛋略顯病態的白,原本紅潤的雙脣此時也暗淡無光。
燕翎風心猛地抽緊,她病了,狀態這般不好,他心疼極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