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邪出神的時候,一股冷氣從下面襲來,讓她的身體略一抖,眼睛看向了下方。
透着白色的光芒,在水中彷彿指引,讓他們知道方向。
夜景炎正站在石頭的上方,嘴巴緊閉着,對着無邪眨了眨眼,指了指那散發出光芒的石頭,那石頭不小,約莫五個人環保。
“這就是你說的石頭嗎?”
夜景炎點頭,他便沒有服用靈藥,所以在裡面無法呼吸,更別說是說話了,只是對着無邪比劃了一下,簡單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也幸好在上面已經事先說好,這會夜景炎就算不說,無邪也能猜到個幾分,落到了石頭上方,剛纔在上面只是覺得陰冷,這會站到石頭上,整個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念着心經,驅散着身體的寒意。
半蹲下身,仔細的觀察着這透明的石頭,其實說是石頭,她覺得更像是冰塊,一塊巨大的冰,只是更加的透明,從這裡能夠看到裡面,彷彿有東西在裡面流動着。
“爲什麼我覺得這石頭和你的戒靈有些像。”無邪抿着嘴,一樣都是冰,也一樣的寒冷,雖然有些熟悉,但是更多的是陌生。
夜景炎沉默了會,手微微比劃,“到上面再說,現在時間緊迫。”
無邪只能應了聲,靈力在身上流動,微微拖起,放到了冰上,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手掌已經麻木,甚至順着手掌,正往她的手腕上結着冰,無邪忍不住瞪大眼睛,整個身體有些僵硬,想要收回手,可是一旦開始了就不能停,停了就全功盡棄了,就算不爲了戒靈,單單是夜景炎爲了她尋找,她便不能空手而回。
閉上了眼睛,把靈力輸入了那石頭中,彷彿要把水晶填滿。
本來光色便璀璨的石頭,這會彷彿是個小太陽一般,讓人不覺轉身,不敢直視它的光。
光線逐漸把無邪收到了光芒裡,本來正碰觸着石頭的身影,瞬間消失了。
夜景炎避着光芒,感覺無邪的氣息消失,身體頓時一僵,強忍着難受的感覺看着石頭,回過頭看去,頓時吸了口冷氣,落到了石頭之上,看着那不知何時進入了石頭中的無邪,她彷彿很安詳,陷入了昏睡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當初也是如此?不過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因爲當初的他,只是一個人到這裡,當時陷入幻境,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依然站在那個位置上,所以他不敢肯定這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
“無邪,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帶着悽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無邪的身體微僵,這個久遠的聲音,她彷彿已經忘記,擡起頭,看着眼前的車水馬龍,她回到了現代?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看向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此時正站在自己的前方,這個場景很熟悉,熟悉到讓她刻在了腦海中,可是又很疼痛,疼痛到她不敢去回想,只能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她以爲過了這麼久,她已經忘了,可是現在看着他,她才知道她沒有忘記。
只是刻意的忽略。
“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無邪擡頭,看着這個不過二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長相很俊俏,眼睛微轉,身上帶着一股膽怯的意味,這會臉上卻露出絕望的表情,無邪抿着嘴,神色有些恍惚,“愛你?你配嗎?”
無邪微愣,對,當時的她就是這麼說的,心裡剛這麼想,感覺身體微微一動,那張冷意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她,在現代的她。
“爲什麼?我對你不好嗎?我給了你我所有的一切,只要你願意,我連生命都能不要,可是你呢?你爲什麼要讓我活得這麼不堪,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嘲笑我嗎?”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彷彿要把身上所有的憤怒爆發出來。
無邪回頭看着那冷意的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男人楚易的身邊,“對我好?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你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以前的我是瞎了眼,纔會讓你成爲我的男朋友,我知道,你殺了我的父母,爲的不就是我嚴家的財產嗎?現在拿到了,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無邪’眼中露出了殺意,這個男人啊,她本以爲能夠相守一生的男人,口中說着愛她,甚至連殺了她所有的家人,也說是因爲愛她,如果她是傻子也就罷了,偏偏她比誰都清楚,他想要的不過是她的家財。
她是嚴家唯一的女兒,是未來嚴時集團的掌權人,而他是她的男朋友,那漫天的富貴就在眼前。
起先她便不知道,父母雙亡的她,以爲自己只剩下了楚易,所以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直到嚴時集團出現了危機那一刻,她從中瞭解了真相。
那一刻她絕望了,她人生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港灣,她如同無法靠岸的船,孤苦伶仃的在海上漂泊着。
可是如今,這個面如潘安卻心如磐石的男人,既然還能說出這樣的鬼話,無邪想要冷笑,想要哭,可是眼淚如同乾枯了一般,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你殺了我的家人,今日,我也不會讓你活着離開。”
聽到無邪的話,楚易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微微往後退着,心跳有些加速,“不是的,他們不是我殺的,你不能因爲別人就這麼污衊我。”
無邪忍不住擡頭,看着天空,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污衊?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我會這般嗎?楚易,你太不瞭解我了。”
楚易看着無邪那模樣,知道她心意已決,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他知道無邪的能力,她學過武術,他不止一次被她摔倒在地,如果她真的要殺了他,他根本逃不掉,只能帶着哀求的抱住她的腿,“無邪,我愛你啊,我是真的愛你,你不要殺我,我們好好過,這個世上你只剩下我,我也只有你,我們兩個人相依爲命過一輩子好不好?”
“原來愛我已經成爲了你習慣性的藉口。”無邪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爲了這樣的人渣生氣,便不是她所願的,手探入了懷中。
一直觀察着無邪的楚易看到無邪的動作,趁着她不備把她扛了起來,往一邊丟去。
無邪沒有料到這個男人當真那麼狠,前腳還在喊着愛她,後腳既然要把她丟出去,要知道這外面可就是二十多層的高樓,如果摔下去,定然會死,身體勾住一邊的東西,另一隻手捶打着楚易的背後。
就算是再疼痛,這會的楚易卻也不敢放開,強忍着把她扛到了外圍,看着樓下彷彿螞蟻一般的車子,嘴角的笑容加劇。
察覺到他的意圖,無邪快速的扭動着,本來看起來異常文弱的楚易,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既然爆發出了驚人的能力,他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絲,他卻彷彿依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就去死吧。”剛纔文弱的模樣已經不在,此時的楚易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猙獰。
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嘴臉,無邪的心裡有些冷意,這個男人隱蔽的很深,如果不是此時事關生命,他怕是永遠都不會露出這一面,“你以爲你殺了我,就能得到嚴時集體所有的財產嗎?早在我來找你的時候,我已經把財產捐給了災區的孩子。”
本來正要把無邪丟出去的楚易,眼睛頓時充血,“你瘋了?那麼多錢,如果有了那些錢,我們十輩子都不愁,你居然捐了?”
“不是我們,而是你,還有,你名下注冊的公司,難道這幾天沒有發現不對勁嗎?”她不是傻子,從十八歲之後便接管公司,如果不是因爲父母身亡帶來的打擊,她怎麼可能會讓楚易有機會下手,如今她有心要整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之所以現在來找他,也不過是爲了了結一切,是她帶着這個禍害進入了家門,也由她結束。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那身側的匕首往那正失神的楚易後背刺去,血液濺到了她的臉上,讓她顯得異常的狼狽。
疼痛讓楚易往前邁了幾步,整個人趴在了圍欄上,無邪的身體懸在了外面,有些不穩的捉住楚易的衣服,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不代表她想要在這裡結束自己的生命,爲了這麼一個渣男,不值得。
把無邪的身體往下推,楚易疼痛的微微哆嗦着,看着無邪的眼中滿是殺意,“你這個賤人,老子伺候了你這麼久,碰都沒碰過你,只是拿你一點利息,既然敢這麼對我?你去死吧。”
無邪眯着眼睛,往上面攀爬着,她的身手靈活,這會楚易推着她,她卻依然不畏,眼睛往下面看去,如果從這裡掉下去,她就真的死了。
手放在了上面準備翻身,可是才撐在了圍欄上,一股巨痛讓她的身體忍不住一抖,嘴巴微張,血液從她的嘴中流出,怎麼回事?她便沒有受傷,爲什麼會這麼痛?想要捂着肚子,可是雙手此時正支撐着身體,讓自己懸在上方,根本沒有辦法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