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一名侍女款款走進後花園中,慕容夕蹙眉看向她,只見侍女慢慢走到她的身邊微微欠身柔聲說道:“葉夕公子,王爺讓奴婢送你回府。”
慕容夕退後幾步警惕的看着那名侍女,這分明是慕容秋身邊的,此刻前來跟她說送她回府,真當她是傻瓜不成?慕容夕沒有理她徑直走過她的身邊,快步走到昭陽殿,只見軒轅琛站在殿門口,見她來了之後朝她伸出一隻手,慕容夕怔了怔並沒有牽起那隻手。
軒轅琛走到她的身邊,強行把她擁入懷中,慕容夕隱約的能夠感受到那些人探究的目光,如今軒轅琛龍陽之癖的嗜好怕是要坐實了。
一路上心驚膽戰的,生怕軒轅琛會做出一些過分的時間,看着他好似有些醉酒了,依靠在馬車車廂邊上小寐着。沒一會馬車便停了下來,陳管家上前扶起軒轅琛往府裡走去,既然有人看守着他,也就不會有事。
慕容夕擡腳走回自己的房間,想着之前軒轅琛跟她所說的話,不知爲何一想起軒轅琛心總會漏掉幾拍,慕容夕深吸一口氣跟自己說着,她可是現代人,萬萬不能因爲別的一點溫好就迷了心智,她可是要做名揚天下的醫者。
解開身上的衣物,慕容夕爬上牀拉起被子,緩緩的閉上眼睛睡覺,有什麼事情都得睡醒後再說吧。
太陽剛剛爬過天空,慕容夕便被刺眼的陽光弄醒了,她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是誰把簾子掀了起來,陽光映射在臉頰上,是她睜不開眼睛。
“公子,你醒了。”
一聲輕柔的呼喚傳入耳中,慕容夕蹙眉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女子端着臉盆款款走了進來,“你是誰?”從未見過的一個婢女,一聲詢問從口中吐出。
“奴婢是綠荷,是王爺遣奴婢來伺候公子的。”綠荷手擰乾了毛巾走到慕容夕的身邊,慕容夕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又遞了回來,綠荷看着眼前的俊俏少年,除了一張臉蛋足夠好看之外,其他的地方哪裡吸引到王爺了,居然讓左炙日夜保護她。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慕容夕冷冷的說着,好在綠荷也是識相的,委身端着臉盆退出了房間。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中只剩她一人,顯得清冷無比,慕容夕依靠在內殿軟榻之上,身體還有些睏乏。門扉被人輕輕推開,慕容夕坐起身子擡頭望去,依稀只瞧見地上有影子站在門口,卻好似沒有很着急要進來的意思。
“綠荷?”慕容夕警惕的詢問了一聲,可門外並未有人回答她,隨即便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款款走進屋內。
“聽聞琛哥哥府中有個唱的很好的戲子,是你吧?”聲音傳入慕容夕的耳中,很是委婉嫵媚,慕容夕從未聽過這樣別緻的聲音,清冷的嗓音,話語中帶着諷刺。
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見方纔說話的女人已經越過屏風走了進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那女子身着粉嫩衣裙,腰間繫着金色珠簾垂在地上,嬌美的容顏,雙眉間的花鈿紅的像似一團火焰一般。
“真是放肆!”慕容夕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一大早便來找不自在。
先前只是聽聞琛哥哥的府中有個絕美的公子,昨日的宴會上開嗓唱了一首詩詞,轟動了整個京都,便想來瞧一瞧這個名滿京都的公子,當看見真實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倒覺得京都的人形容的還不如眼前人的一半。
一雙極美的眼眸,濃密翩長的睫毛如同一雙蝴蝶的蟬翼,凝視着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白皙的膚色,就連她一個女子站在她的面前都遜色不少,難怪琛哥哥會被她給迷惑住。
“放肆?”張瑤笑了笑,像是聽見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款款走到她的面前,臉上的笑意定格帶着幾分的冷意,“你可知這王府往日來我每日要來好幾次,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戲子,竟敢跟我說放肆?”
她的語氣中皆是嘲諷,但又有幾分耐人尋味的味道,想來恐怕是軒轅琛的某個相好來找茬了,慕容夕低下眼瞼,伸手拿起桌旁的茶盞飲了一口,輕聲說道:“滾出去。”
聞言張瑤怔了怔,就連皇帝哥哥都不曾如此對她!這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你可真是大膽!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在這個世界消失!”
怕又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慕容夕懶得理她,半躺在軟榻之上品茶,看樣子得跟軒轅琛說一說讓這些嬌花都離她遠點,免得惹她不高興就順手送他們一程。
自她長大以來,向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沒人敢不順從她的心意,所有的人都是對她恭恭敬敬的,眼前坐在的人,不止對她沒有敬意而且還冷眼看她,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張瑤不禁有些惱怒,快步的走到慕容夕的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揚着頭笑道:“哼,你不過是個戲子有什麼可自豪的!”
慕容夕轉過頭看向面前趾高氣昂的女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緩緩的下了軟榻,一步一步的逼近張瑤,右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稍稍用力,迫使她的眼睛對視着她,“找死。”
話音剛落,慕容夕捏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的抵在身後的柱子上,突如其來的冷意讓張瑤的心裡有些害怕,慌忙的撥開她的手。手稍一鬆開,張瑤拔腿想要逃出房間,看着她倉惶的背影慕容夕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她的背後,張瑤猝不及防的撲在了屏風之上,連人帶屏風都摔在了地上。
只見門口站着一個身影,慕容夕看見軒轅琛怔住的樣子,身子一側重新躺回了軟榻之上,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品着茶。
下了朝便趕來看慕容夕的軒轅琛剛開門便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不免有些愣神,片刻後上前一步扶起趴在地上的張瑤,只見她下巴上有兩道明顯的指印,不禁有些蹙眉看向慕容夕,瑤兒這是跟她說了些什麼?居然激怒了她,不過慕容夕下手也確實有些重了。
“本王帶你去彥之那裡敷些藥膏吧。”說話間張瑤依附在軒轅琛的身上,淚眼婆娑的看着他,不免有些可憐。
“琛哥哥,她膽敢打我!你要把她趕出王府!”張瑤紅着眼眶哭訴道,餘光瞥向一旁安逸的慕容夕,從未被人如此打過,心裡惱怒極了,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看着一旁的慕容夕,軒轅琛嘆了口氣扶着張瑤走出了房間,那眼神落入了慕容夕的眼中,慕容夕放下手中的茶盞,心中竟然有些悶悶的感覺,他們是什麼關係?那樣親暱的舉動,軒轅琛莫不是用她來做藉口氣那個女人的嗎?
一把甩開手裡的茶盞,杯中的熱茶潑在了地上,升起寥寥青煙,腦中思緒萬千,總覺着他倆之間並沒有那麼簡單,慕容夕懊惱的掀掉身旁的桌子!真是煩死了!煩死了!
慕容夕快步走出了房間徑直走到院子去看曼陀羅花,剛走進去,便瞧見花盆中只剩着花枝,曼陀羅花不翼而飛,“綠荷!我的花呢!”大聲朝着院外喊道。
綠荷聽到聲音慌忙的跑了過來,目光落在一旁的曼陀羅花上暗道不好,之前張將軍之女臨走之時把花給採走了,望着眼前一臉怒意的葉公子,只得低聲說道:“被張小姐採去了。”
慕容夕蹙眉,張小姐?轉過身來看向綠荷,見她誠惶誠恐的樣子便想到剛纔闖進房間的女人,眯縫着眼看向遠處,真是大膽!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株曼陀羅花還想好好培育種出一片來,竟然被她給採了!
憤然轉身離去,止不住的怒意讓慕容夕險些失控,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她仍舊不喜歡有人動她的花草!一時間真的想把她的手給砍下來做養花的肥料。
落雨閣中陷入一片沉寂,綠荷等人惶恐的站在一側,軟榻上躺着的慕容夕黑着一張臉沉默不語,綠荷把頭埋低,不敢擡頭看她一眼,這比呆在王爺的身邊還要驚悚!壓抑的感覺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綠荷從未見過一個人不說話也能使人壓抑成這樣的。
軒轅琛等人踏入落雨閣中,自然也察覺到這裡異樣的氣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慕容夕,擡腳走上前去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前的人一臉陰森並未回答,綠荷朝軒轅琛弓了弓身子行禮說道:“啓稟王爺,葉公子院中的花被張小姐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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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琛轉過身便看見張瑤的髮髻上帶着一朵鮮紅的花朵,之前還沒認出來,不過葉夕把它當寶貝一樣灌溉着,莫名被人採了去生氣也是應當的。
目光落在軒轅琛身後的女子身上,她頭上赫然的花朵分明就是她的曼陀羅花!慕容夕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開軒轅琛,把她頭上的花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