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溫如墨得死
“還有什麼?”雲淺的話語已經變了。
雲百鍊這種藥可是十分的稀有,並且生長週期十分的緩慢,十年纔開一次花,而這花瓣便是雲百鍊,每一朵只開三片花瓣,而且極難保存。
所以雲百鍊在世間僅存的不多,就是皇宮中也就只有三瓣而已。
“你只要幫我找到雲百鍊放在什麼地方,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溫如墨並沒有打算讓雲淺幫他取藥。
在他們達成的協議中,便是他黎澈假扮成七皇子進宮盜藥,順便幫助雲淺名正言順的回雲府。
他只要雲淺幫他找到雲百鍊放在宮中那個位置就可以,剩下的便不需要她操心。
“你可以嗎?”雲淺在溫如墨的身上掃視了一眼,或許別人不知道溫如墨的傷情如何,但是她可是十分清楚。
想要偷盜雲百鍊,絕非易事,如果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可以的!”溫如墨堅定的說道。
“我怕你沒命去偷。”雲淺的話語更是絕對,看着溫如墨的那雙眸子漆黑幽深:“雲百鍊,皇宮一共有三瓣,一瓣賜給了皇后,一瓣皇上自己留用,剩下的一瓣則因爲六王爺立下汗馬功勞賞賜給了六王爺,而如今皇后的那一瓣,已經被皇后吞服使用,皇上的那一瓣被用以壯陽的補藥做了藥引,唯獨只有六王爺的那瓣雲百鍊還在。
雲淺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就是因爲她嫁入六王府兩年後,她親眼見到溫玉宸將雲百鍊搗碎給白姑姑服用。
如果說從皇宮中盜的話,雲淺或許還對溫如墨抱有希望,但是想要從溫玉宸那邊盜東西的話,無異於死路一條。
然後溫如墨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
“想要從六王府將東西盜出來有多難,你知道嗎?更何況,你和夜交過一次手,你就應該知道夜的武功如何!”雲淺看着溫如墨,語氣冰冷,眼神在這個時候更是陰暗一片。
想要從六王府將東西盜出去,難,很難,太難了。
“不急,我還有很多時間!”溫如墨輕輕的回了這句話。
雲淺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絕無可能,讓溫如墨不知爲何,心中有着一絲不好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奇妙的讓溫如墨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就覺得雲淺對溫玉宸十分的瞭解,瞭解到像是一起生活了幾年的人一般。
如果雲淺只是單純的喜歡,根本不會對溫玉宸瞭解的如此透徹,除非是生活在他身邊的人。
他企圖在雲淺眼中找到一絲遲疑和不確定,但是雲淺的眼神卻十分的篤定,並且就好像早已知道一般,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溫如墨沒有問雲淺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他知道他問了雲淺也不一定會說。
“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因爲再過一兩個月溫玉宸可能要去邊塞了!”雲淺說道。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已經收拾東西準備跟隨溫玉宸去邊塞了,上一世那是溫玉宸提前去,但是這一世,溫玉宸還是要去,如果溫玉宸去了邊塞。
恐怕一年內都不會再回到長安城。
溫如墨的睫毛不禁眨了眨,似是帶着疑惑一般,即便雲淺是丞相之女,即便雲淺很喜歡溫玉宸,但是有些事情,是屬於機密。
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如果溫玉宸這麼輕易的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那麼這世上便不會有戰神的存在了。
但是雲淺說出溫玉宸的行蹤就像是得到溫玉宸的親口確認一般。
爲什麼,她會對溫玉宸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衆多?
然而,溫如墨還是沒有問,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看着雲淺的眼神,隨之變得越發的深邃。
“我先回去了!”雲淺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經低垂了,那麼也就說明今天晚上的好戲即將要上演了。
“這就回去了?我還準備和你一起在這用晚膳的,你看,我工具都準備好了,這湖裡的魚一定肉質鮮美,抓上來,或烤,或燒都可以。”溫如墨微微有些遺憾的說道。
如果只是告訴雲淺他需要什麼藥材的話,他只要寫上雲百鍊,雲淺就會懂,又何必讓雲淺到這影香亭來呢?
聽到溫如墨這麼說,雲淺這纔看到溫如墨放在亭子邊上的一些工具,清一色都是用竹子編制而成,做工雖然粗糙了一些,但是卻還是很精巧。
這麼樸素的東西應該是現做的,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宮外,這些都是買不到的。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兒!”雲淺並不想拂了溫如墨的好意,但是今天實在沒有時間。
“我做的魚與一般的魚是不同的,是直接將魚放在竹筒裡烤,之後再加以一些作料,這樣拷出來的魚不僅味美,還帶有竹子的清香,你要不就嚐嚐吧?”溫如墨輕輕暖暖的說着,似是很想要雲淺留下來,但是卻還是給雲淺一些選擇的餘地。
“我答應要陪姑姑一起用膳的!”雲淺找了一個理由,她總不能告訴溫如墨,在這後宮馬上就要發生一件大事,她的姑姑馬上就要被人陷害,她要趕着時間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好吧?
“那正好,邀請雲妃娘娘一同來吃便是,她在宮中這麼久,一定沒有吃過這樣的野味兒!”溫如墨似是聽不出雲淺在委婉的拒絕他。
“七皇子,改日再陪你吃如何?”雲淺看着溫如墨的眼睛,輕輕淺淺的,眼眸中除了一片清冷,便沒有其他。
“好!”溫如墨點頭,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明媚。
一直站在遠處看着亭裡兩人的溫玉宸,不禁微微擰緊了眉頭。
他從未將溫如墨例如到他針對的名單當中,但是當溫如墨莫名其妙的闖入他的狼山,甚至安全無恙的離開時。
便註定溫如墨這個人他不能留。
更何況如今溫如墨竟然還要娶雲淺,不管溫如墨的動機是什麼,目的是什麼,他絕對不會讓溫如墨活到成親的那一日。
至於雲淺,這個女人,從他在丞相府那日見到開始,他就覺得不簡單,或者說,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而且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從一開
始對他的愛慕只是假裝,而真正的目的只是接近他達成什麼目的。
她和溫如墨認識不到兩日,回到長安城,溫如墨便要娶她,如果說這兩個人沒有密謀什麼,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光是溫如墨之前在父皇那邊說的話,他就都已經聞到陰謀的味道了。
既然是陰謀,那他怎麼可能在縱容這兩個人繼續這樣下去。
“夜,本王讓你查的事情,你查了嗎?”溫玉宸看着亭裡的兩人問道。
夜站在溫玉宸身後不遠的距離,本來低垂的雙眸,聽到溫玉宸的問話,才稍稍的擡眸,反應有些緩慢,隨後說道:“屬下查不出什麼,只要七皇子出了長安城,就再也沒有任何蹤跡可循,只有當七皇子自動現身的時候,才能查到他的行蹤。”
溫玉宸聽着夜的彙報,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寒冷。
原來他一直忽略的人,纔是他最大的敵人。
想要完全將自己的行蹤隱藏掉,可不是一個人能夠輕易做到的。
但是溫如墨做到了。
如果不是溫如墨的輕功太過好,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那麼就是有人在爲他清理障礙。
溫玉宸當然會認爲是後者。
他能在狼山培養自己的實力,不代表溫如墨不行。
甚至現在他毒開始懷疑,溫如墨一直在外所謂的遊學,其實是一直都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龍門衛缺一個一品帶刀侍衛,你便去做吧,七皇子的事情,你要多留心點兒,你是本王的暗衛,也沒幾個人見過你,所以他應該不會知道你的存在!”溫玉宸轉過身看着夜。
四月的天氣算不上寒冷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覺得這幾天夜的身上總有一股寒冷的氣息滲透出來,隨之夜的臉色也比之前冰冷蒼白幾分。
除了這些,便是夜的動作似乎要比之前慢了許多。
雖然早有察覺但是溫玉宸卻也沒有多問,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那便只能說明夜受傷了。
夜微微低垂的眼睛聽到溫玉宸讓他留在宮中時,那本該沒有任何色澤的眼睛,竟然在那一刻閃耀的發起光來。
但是隻是一瞬間,夜便又將那光芒收斂起來。
“是,屬下明白!”夜回答的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本應該平靜的語調中竟然夾雜着一抹情緒。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夜色悄悄的降臨,一輪皎潔的月光爬上天空。
雲淺推開窗,涼涼的風便吹了進來,點在外面的路燈已經被宮女熄滅,偶爾會有一隊提着宮燈的宮女和太監,三三兩兩的從青石的路上路過。
白天的後宮或許還有幾分喧鬧,可是一到了夜裡,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失聰了一般,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耳邊迴盪的永遠是風聲和宮女,太監的腳步聲,有時候連這些都沒有。
恍惚間雲淺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個月中至少有二十八天是獨自一人度過。
白天或許她還可以找一些事來做,但是到了夜晚,除了等待溫玉宸的到來,剩下的便也只剩下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