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畢竟是個公衆人物。
他受傷的消息不便給太多人知道,好在劇組反應速度很快,事一發生,忙給他送去了最近的醫院,也制止住了工作人員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
餘藝看着王秋花發來的信息,有些驚訝。
怎麼是這間醫院?
她也沒多餘的時間去問,和匪行雲一起離開了餐廳,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電話裡說不清楚,王秋花只說楚青衣出事了,具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沒多做解釋。
只說楚青衣想要見餘藝。
那語氣,像是她晚到一分鐘,楚青衣就要給推進急救室一樣。
聽得餘藝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冷汗還沒幹透,就忙着趕了過去。
也幸虧匪行雲和她一起。
開車總比打車要快。
餘藝加快腳步,一路小跑上了樓,猛地推開門,急道:
“楚青衣,你沒...”
她話沒問完。
就看戴着鴨舌帽的楚青衣回過頭,面色紅潤的對她微微一笑。
“餘藝,你來了。”
他看上去健康的不行。
現在給血庫獻點血都不成問題。
王秋花站在一旁,看餘藝愣神,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我也是剛趕過來,幸好青衣沒事。”
餘藝跑得急,心臟跳的飛快,還沒緩過來,臉色因爲劇烈運動有些發白。她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身體靠在門框上,無奈道:
“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楚青衣搖搖頭,起身過去接她,“進來說吧。”
隨着他站起身,走了過來,餘藝這纔看到纏在楚青衣手臂上的紗布。
透着些許猩紅的顏色,不影響手臂活動,卻依然刺目。
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麼嚴重?”
“不嚴重,”
楚青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對她的關心很是受用,“我沒想讓你擔心,只是今天難得有一天休息,聽花姐說,你之前在拍的戲,好像到了尾聲,就想找你一起吃個飯。”
王秋花站在一邊,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心機了?
吃飯怎麼約不行,非挑個給醫院的時候。
還讓她打了這一通電話。
手臂上的傷都包上好半天了,也沒有要放下袖子的意思,明擺了是故意要給餘藝看到。
苦肉計?
估計是算準了餘藝會過來。
纔敢利用她這份關心,來想辦法給彼此之間更進一步。
餘藝張了張嘴,忽然回了頭,似是和誰說了些什麼,後退着讓了位置,道:
“你沒事就好了,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多虧了匪行雲送我,才能這麼快到這來。”
高大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視線當中。
餘藝昂起頭,勾起脣角,對着來人笑了笑。
王秋花立刻站直,面色一斂,態度立刻恭敬了不少,道:
“總裁。”
匪行雲走進病房,瞥了楚青衣一眼,目光給他手臂上的紗布掃過,依舊毫無波瀾。
餘藝跟着上前一步。
“傷口深不深?看着應該沒什麼事,醫生怎麼說?”
“只是一道劃傷罷了。”楚青衣反應過來,眸光轉冷,脣角的笑意卻是絲毫不變,“縫了三針,應該不會影響到拍攝。”
“都縫針了還不嚴重?”
之前聽他還能說能笑,臉色也不錯,她以爲沒什麼問題。
誰知道,這都縫針了?
還哪能是小劃傷的事情。
餘藝皺起眉,“到底怎麼回事?”
“是個混進劇組的私生飯,隨身帶了把刀。”王秋花嘆了口氣,心裡也有幾分惱怒,“最近這幾場需要不少龍套,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監管不嚴,就沒注意到他。我這幾天也有點忙,沒跟在青衣身邊,誰知道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那人呢?
”已經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了。”
“知道是怎麼交代的嗎?”
王秋花搖了搖頭,“怎麼這麼問?你懷疑...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
餘藝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去看了匪行雲一眼,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才能夠理會的眼神,她說:“我只是想知道,傷害青衣的人,真的是私生飯嗎?”
她和匪行雲之間的氣氛太好,那種只有彼此之間才能夠理會的默契,玄妙到其他人都參與不進去。
楚青衣眉頭微動,垂了眼,一隻手捂了傷處,發出一聲清晰的吸氣聲。
果然,餘藝轉過頭,一臉擔憂。
“疼了?”
他抿着脣,臉色比剛纔差了不少,“有一點,麻藥勁好像過了,沒關係,不用擔心我。”
楚青衣越是這麼說。
餘藝就越是沒辦法放他不管。
“還是找醫生過來看看吧。”
她過去正想按呼叫鈴,楚青衣給王秋花遞過去一眼顏色,她嘆了口氣,快步上前,說:
“我去找吧,正好和剛纔看到的一些人聊聊,可別讓他們把楚青衣在這住院的消息透露出去。”
懸在半空的手頓了頓,餘藝想了想,點點頭。
“也好,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我去買一點,有想吃的嗎?”
“清淡點,都好。”
王秋花和餘藝一前一後的離開,她臨出門前,還不忘回了頭,看向匪行雲,輕聲問:
“在這等等我?”
匪行雲點點頭。
留他和楚青衣共處一室,好像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可餘藝也不好意思,讓頂頭上司跟自己去附近的餐館排隊買粥。
着實有點奇怪。
只能暫時讓匪行雲在這等了。
餘藝本想着快去快回,可一出門,就看王秋花一臉的欲言又止。
似是有什麼話想說。
而正巧的,一些事,餘藝也應該告訴給她。
不管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真是私生飯,還是段一凡,都不可以再讓楚青衣受傷了。
王秋花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卻沒直入正題,走出這段走廊,才問:
“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一定是私生飯。”餘藝嘆了口氣,一隻手壓着額角,猶豫了下,才繼續說:“花姐,你知不知道,段一媛有個哥哥?”
“聽說過,好像本事挺大的,他跟這件事有關係?”
“只是有可能吧。”餘藝苦笑一聲,“我知道了一些事,但是現在不能說太多,我只能說,段一方可能覺得楚青衣是段一媛的情人,所以纔派人過來警告他,也不一樣。”
王秋花面色古怪,“妹妹的情人關他什麼事?他是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