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一愣,“你兄弟?”
“還他媽的裝傻是不是?”胡茬男瞪着一雙滿是血絲的眼,伸手就要去抓她手腕,“我哥們親眼看見的,就是你!媽的!”
他一湊近。
有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
還夾雜着一股酸氣。
餘藝皺着眉,後退兩步,冷聲道:
“原來你兄弟是那個猥瑣男啊?沒錯,是我報的警,但那是他活該,一個給公交車上欲對女性不軌的垃圾,也好意思報委屈?”
她沒有一點想要虛與委蛇的意思。
這種人,還不配讓餘藝裝模作樣的低頭。
垃圾就是垃圾。
而且還是不可回收的那一種。
她沉着臉,躲開了胡茬男伸過來的手,但另一側的瘦瘦小小的男人卻是橫過一步,張開雙臂擋住了路。
他死死的盯着餘藝的臉,眼裡滿是癡迷。
“哎呀,哥,我就說了吧,這妞長得可真好看,和明星似的。”
“三子,攔住她,別讓她跑了,今個看不給她點教訓嚐嚐的!”
胡茬男啐了一口,瞪着一雙血絲密佈的眼,剛出手給躲了過去,趁餘藝的注意力給三子吸引,他咬着牙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餘藝的頭髮,狠狠向後一拽。
“叫你躲!”
他瘋了似的。
餘藝吃痛,下意識的昂過頭,疼的眼都紅了。
三子也嚇了一跳,餘光一瞥,見已經有路人注意到了這裡,連忙跟着解釋道:
“不好意思啊,夫妻吵架,自己家的事兒。”
可他越是這麼說,圍上來的人就越多。
畢竟餘藝這份相貌,怎麼看都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已經有人摸出手機,準備要報警了。
三子嚇了一跳,只顧着擋攝像頭,一臉的驚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胡茬男仍是沒鬆手,餘藝咬了咬牙,乾脆舉起拎着的塑料袋,重重地砸在男人頭上。
咚!
一聲悶響。
塑料袋重量不輕,還有一些鐵皮罐頭,給當頭砸下,胡茬男當即哀嚎一聲,鬆了抓着她頭髮的手,改捂着自己的頭。
有猩紅色滲出指縫。
滿地都是散落的食材。
餘藝趁機退後,對着圍觀的人羣急聲道:
“麻煩報警,我不認識他們!”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三子嚇了一跳,哆嗦着兩條腿,聲音都打着顫,但還是強作鎮定道:“嫂子,不要鬧了,看我哥都流血了,快送去醫院吧。”
他說着,就要去扶胡茬男,低聲道:
“快別鬧了,走吧!我就說不讓你喝這麼多,你偏...”
“去什麼醫院?”胡茬男一把推開他,看着餘藝的眼神像要給她剝皮拆骨似的,“你個賤貨,居然敢打我!”
他喝的太多,腦子都昏了,也不管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就要再次向餘藝衝去。
饒是餘藝本身想得開,現在也想罵兩句髒話。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她一個受害者,現在弄得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還能給報復的找上門來。
但餘藝沒辦法,只能繼續躲,對面有兩個人,現在想跑也跑不掉。
她沒留神,向後躲時,給剩下那塑料袋一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這回,是躲不過去了。
餘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雙手離她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貼上她的脖頸。
胡茬男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今個,他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多管閒事的女人!
讓她知道知道,害了他兄弟的下場。
餘藝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手掌死死的捏成了拳頭。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噁心的男人碰到一下!
就在他的手堪堪觸到餘藝的衣領,另一隻大掌憑空伸出,捏住了他的手腕。
胡茬男哀嚎一聲。
餘藝一愣,昂頭去看,正對上第五輕凡冰冷的視線。
“教..教授?你怎麼...”
“你出去太久了。”
他一身白衣,氣質出衆。
只是站在那,就已經讓周邊所有人眼裡,再容不得其他。
第五輕凡沉着臉上前一步,向外一推,胡茬男只感一陣巨力襲來,他控制不住的連退幾步,狼狽的跌倒在地。
三子一愣,驚恐的瞧了眼第五輕凡,連忙跑過去扶。
第五輕凡彎下腰,視線上下掃過餘藝,看她沒什麼傷,緊皺的眉頭才放鬆一些,問道:“沒事吧?”
餘藝愣了愣,“還行。”
她摸了摸仍有些發疼的發頂,回頭問路人:“報警了嗎?”
那路人連忙點頭。
餘藝鬆了口氣,狠狠瞪向了胡茬男,咬牙道:
“行啊,同夥自己送上門來了,敢動我,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跑!”
第五輕凡護在她身前,問:“你認識他們?”
“跟我今天抓到的猥瑣男是一夥兒的。”餘藝沉着臉,走過去推開三子,一腳踹上胡茬男的肚腹,罵道:“你兄弟是個給公交車上摸女孩的變態,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我報警抓他,是良好市民,你居然還有臉來替他出氣?他纔是活該了你個蠢貨!”
她咬牙切齒,動作也是不停,一腳跟着一腳,只給那胡茬男踹的慘叫連連。
餘藝當真是氣急敗壞。
這年頭,做錯事難道還有理了?
她的頭髮給拽了一把,不知道掉了多少根。
心裡面是越想越憋悶。
動起手來也是毫不客氣。
第五輕凡看着她毫無形象的動手,先是一愣,而後竟是笑了。
他這愛逃課的學生,倒是比想象當中的,還要有意思。
三子本想上前阻攔,但給第五輕凡看了一眼,嚇得渾身一哆嗦,悶着頭,喏喏的不敢出聲。
很快,警車趕到。
餘藝適時的聽了動作,轉身躲到第五輕凡的身後,揉了揉眼睛,轉眼間就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番變臉之快,連第五輕凡都是一愣。
這出表演,可真夠青出於藍的。
等警察下了車,餘藝才探出頭,輕聲細語的給情況講了一遍,看着一身鞋印,已經昏過去的胡茬男和三子給拷上了車,才揚起下巴,對着第五輕凡露出個狡黠的笑臉。
兩個小流氓還想和她鬥?
開玩笑!
餘藝可是很記仇的。
被抓了下頭髮,最起碼也得讓他們放幹身上的血,才勉強算夠本。
臨去做筆錄前,她彎下腰,想去撿滾了滿地的食材。很多都給踩爛不能吃了,餘藝看的心疼,還想找罐頭,給第五輕凡一把拽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搶先拿起另一個完好塑料袋,道:
“不要了,等下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