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一臉莫名,“還不是你,忽然兇人家一句。”
拓真瞪大眼睛,張口便道:“我兇他?是他...”
“噓!”
之前還是耳語。
這會兒的聲音太大,她能感覺到前方投注而來的目光,連忙捂了拓真的嘴,壓低聲音道:
“小聲點,別亂說話了。”
“我說的是實話。”拓真雖然仍在反駁,但音量還是聽話的降低不少,不滿道:“那小子就是一肚子壞水,你離他遠點,知道了嗎?”
餘藝沒理他。
這孩子就是無法無天慣了。
除了匪行雲之外,她就不知道拓真還能看誰是順眼的。
餘藝乾脆不應聲,斷了這個話題。
豐甜說的店,距離不算遠,是一家裝修風格相當高檔的西餐廳,門臉不大,她提前定好了包廂,一進門,便有身穿燕尾服的服務生前來帶路。
才坐穩,拓真的手機鬧了響,他瞥了一眼,拿着手機起身走了出去。
豐甜本打算等他回來再點餐的。
只是餘藝和拓真對西餐都是興趣缺缺,隨便吃什麼,都相差無幾。她順手幫着一起點完,一擡頭,就見豐甜看過來的眼神,好像有些古怪。
餘藝一抹,摸了摸臉,疑惑道:
“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豐甜一笑,撩動着頰邊的一縷碎髮,似是不經意的問:“餘小姐,我之前就想問來着,你的名字很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的樣子?”
“我沒演過什麼戲。”
“是嗎?”
“嗯,之前都是一些龍套。”
豐甜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她起了身,從包裡摸出粉餅,笑道:
“我去補個妝。”
她出了門,向前走了一段路,路過一間無人的包廂,耳邊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響。
“都說了我已經認錯了...她沒事...是,現在就在工作...”
“在逐浪。”
這聲音,像是...拓真。
他這是在說什麼?
怎麼還談到逐浪了?
豐甜有些疑惑。
心裡頗感好奇,也顧不得去補妝了,腳步一頓,身體貼上了門,聚精會神的聽着裡面傳來的動靜。
“嗯,我知道了,我會負責的。”
“什麼時候不安分了?”
“我都跑到我哥的公司,去給他手底下的藝人當助理了,您還用擔心我鬧事?”
豐甜瞪大了眼睛。
她剛纔似乎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拓真,居然是逐浪總裁的弟弟?
那個行業龍頭,在她們這些小藝人眼裡龐然大物一般的逐浪?
她既覺驚訝,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覺。
拓真這般的相貌氣度,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心臟跳的飛快。
眼底除了震撼外,還有一絲掩不住的狂喜。
豐甜覺得,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天大的機遇。
要是跟拓真打好關係,成了他的人,自然就能進入逐浪,有了這份助力在,之後的事業生涯,簡直可以說是平步青雲。
她要火了。
豐甜捂着嘴,控制住不讓自己發出尖叫。
沒想到,她進娛樂圈的時間也不短了,老天爺居然才把大火的機會送上門。
她不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拓真的身份,自己也得裝作不知道,同時還得抓緊了他。
“好了好了,還有事呢,我掛了。”
聽到拓真似乎要掛斷電話,豐甜連忙向前小跑幾步,轉過身,裝出一副剛從遠處回來的模樣。
拓真走出包廂,她驚訝的聲音也跟着同時響起。
“拓真先生?”
“嗯?”他歪過頭,見是豐甜,冷淡的點點頭道:“是你啊。”
“我出去補了個妝。”
她當然不會介意拓真的態度如何,揚了揚手裡的粉餅盒,故作疑惑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接個電話。”
豐甜點點頭,走過去和他並着肩,目光掃着他的側臉,眼中癡迷更甚。
她本就喜歡拓真這個類型。
之前是相貌和氣質,現在又有了個家室在,原本就滿分的吸引力現在更是爆了棚。
她甚至沒辦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面色泛紅,豐甜勾着長髮髮尾,聲音越發的甜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就是聽餘藝叫你拓真了。”
“卓木,卓木拓真。”
“複姓?”
拓真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沒有打算開口繼續話題的意思。
而眼看着就要回了包廂,多了其他人,想要和他多聊兩句,更是艱難。
豐甜抿緊了脣,繼續問:“我之前就想問來着,你長的這麼帥,怎麼想到去當助理了?我看就是在圈子裡,都沒有幾個藝人長的比你好的。”
“我對那些都沒興趣,助理還是藝人,有什麼區別。”
“藝人還是很賺錢的,而且名氣大了,很多人都會認識你。”她瞥着拓真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至少比當助理賺的,要多的多了。”
“要人認識我做什麼?我還沒那麼閒,至於錢...”
拓真嗤笑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
這還真不是傲慢。
對他站在這種高度的人來說,錢,還真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豐甜瞥他神情,心裡更是小鹿亂撞。
她差不多已經可以確定拓真的身份了。
也更加堅定了要勾引他的念頭。
但要怎麼做,可得好好想想。
拓真對她和徐玉,從開始在片場,到現在獨處,都沒有過太多的在意。
顯然是見慣了美人的。
也是,他的身份,怎麼可能缺的了人追捧。
況且還有個餘藝。
豐甜不得不承認,她的相貌氣質,確實相當之好,甚至隱隱,還壓過她們一頭。
還沒等她想出個計策。
拓真已經走到了包廂前,正想推門,豐甜眼睛一亮,飛快的伸出手,和他同時握住了門把。
肌膚相貼。
灼熱感向上蔓延。
豐甜沒主動縮回手,像是愣了一下,瞥到拓真皺眉,才裝作一副慌張的模樣,紅着臉道:
“不好意思,我想幫你開門來着,沒看到...”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眸中泛着點點的水光,看着分外的討人憐惜。
拓真卻全當看不見,推開門,走了進去。
豐甜精心準備的表演,在這一刻,全部都付之了東流。
她獨自一人站在門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拓真居然...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