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兒子無憂,鬼剎又不會對夜鳳琊有威脅之後,冷如瞳整個人都輕鬆了,雖然不能拜堂,但她其實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的。
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冷如瞳還嫌不夠,抱着夜鳳琊當抱枕,翻個身又繼續睡,夜鳳琊好笑得眼角都勾了起來,她不起牀也就算了,還要拖着他一起,唉。。。
夜鳳琊細細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五官喃喃地道:“我的瞳兒是最美的,這眼這鼻這小嘴都讓我喜歡。”說着便覆上自己的脣貪戀上她脣上的芳澤。
可剛吻下去,外頭卻響起了趙管事的聲音:“爺,有貴客來了。”
夜鳳琊重重地吻了一口,又舔了舔冷如瞳軟軟而有彈性的雙脣,許久才輕輕移開冷如瞳的手,把繡花枕頭塞她懷裡下了牀。
隨意披了件外袍,夜鳳琊輕輕地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又關上門這才問:“誰?”
雖是嘴裡說着貴客,可趙管事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擔憂地回道:“花汐兒。”
“花汐兒?她還來做什麼?”夜鳳琊眼裡閃過一絲不樂意,但想起花汐兒是自己年幼的救命恩人,又變了變臉色:“走吧,去看看。”夜鳳琊回到書房換了套衣服這纔去了前廳。
花汐兒,格格巫的巫女,自幼便面紗遮面,從未以真面目示人,見過她的估計也只有血殺門的老門主任天行。
因爲是夜鳳琊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在她面前是極爲忍耐的。即使她高傲過人頂,出手狠辣,對他下咒,但一切都過去了,這回她又來做什麼?
“你怎麼下山了?”夜鳳琊見了她沒有寒暄,直接了當便問,無事不上三寶殿,他可不認爲花汐兒是來躥門子的。
“你已入魔道,現在你命中的人回來了,魔道該清除了,以免越入越深。”花汐兒依然是一身從頭到尾都見不着半點肌膚的裝扮,只是今天穿的卻是一套紅紗綢的衣裳,紅是大豔的紅,紅得讓人看着有些詭異。
夜鳳琊卻不以爲意,眼眸掃過她:“入了就入了,我反而覺得魔道更適合我。”
花汐兒的手明顯在衣袖裡一顫,對他所說的話很是驚訝,又帶幾分擔心。
“只要瞳兒在,我魔性控制得了,你放心。”就算是瞳兒不在,他也不過殺殺人氣氣老天,瞳兒回了,他也沒殺人的必要,魔於他而言便不存在了。
花汐兒翕了翕嘴:“你怎可說得如此輕巧。”
“仇恨之心不是你們加在我身的嗎?怎麼反倒覺得我入魔道你很不高興似的。”夜鳳琊眉眼裡皆是不屑,花汐兒是他恩人不假,但也是給她下咒之人,他又爲何能不恨。
“那只是讓你莫忘報仇。”花汐兒輕嘆,孽緣啊孽緣,如果不是夜鳳琊有仇恨之心,主上又怎麼會失去守護了多年心上人,這真是孽緣。
“魔道我不想去,我要加在身上,哪天老天再敢如此犯糊塗,我再和他鬥一鬥。”夜鳳琊已經被上次冷如瞳的消失嚇怕了,一走五年,他的心都已經碎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悲傷,所以他要頂着魔道做帝王。
看他上天是喜歡玩弄別人,還是更愛他的庇佑的子民。
花汐兒倒是站了起來,不再勸他:“既然你已做了決定,那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但願往後你想起今日的話不後悔。”花汐兒說這話時,雙手握緊在衣袖裡,夜鳳琊不想做的事,確實沒人能爲難他。
可是他入了魔道,迴歸了本位,現在主上都找上來了,這魔必須得破掉。
“等下。”花汐兒的話果然引起了夜鳳琊的疑惑。花汐兒冷淡地轉過身來:“怎麼?”
“想問下,瞳兒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以破你們格格巫的詛咒,上一次在天牢你應該是查出原因了纔是。”夜鳳琊擡眼靜靜地掃向花汐兒,眼底裡流懾出來的是你若隱瞞,別怪我心狠。
花汐兒站那兒一身紅綢無風自動,她沉默着,卻目光犀利地看着夜鳳琊,這個人,她親手從鬼門關救過來的人,竟然動自己動了殺機,如若她不說,他真會殺自己?
饒是他最寵愛的女人要殺她,他也說絕不能動她,而這一次,是因爲他入了魔道泯滅了人性嗎?
花汐兒思量着要不要告訴他,夜鳳琊半眯着眸鋒利地看着她,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突然一陣穿堂的清風襲來,花汐兒的紅綢卻反而落貼了肌膚,裹着她妙肢柳腰,妖嬈至極。
就這麼一剎那,夜鳳琊非常想知道花汐兒長成啥樣,大堂裡沉默着,他剛想開口,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冷如瞳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一邊問:“誰找我?”
剛跨進門三檻一擡頭便見到了一身紅紗的花汐兒,冷如瞳眼眸微眯,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一邊往裡走。
“瞳兒,醒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明黃的輕紗千水裙,腰間繫着玉穗,更顯得腰鍛如蛇,花汐兒站在一旁一下便黯淡了下去。夜鳳琊收斂了身上的冷意,藏起了棱角,站起來接過她。“怎麼到這來了。”他眼裡蓄着溫柔,握住了她的柔荑。
冷如瞳微蹙地看着他回道,“趙管事剛說有貴客找我,我就起牀了。怎麼這些客人都這麼早的。”冷如瞳毫不避諱的在他腿上坐了下來,鳳眼兒睨着花汐兒:“她是誰,怎麼像呆子一樣傻站着。”
她是娘娘,一國之君的女人,這人不但在一國之君面前戴着面紗還見她都不行禮,雖然她是不計較這些的吧,但覺得這女的也太囂張了點。她這人就是看不慣囂張的人。(娘娘啊,你自己也夠囂張了好吧,你不能看不起同類!)1cfwc。
夜鳳琊剛想跟她解釋,誰知一直冷然站在那兒的花汐兒卻突然躬身行禮:“格格巫巫女花汐兒見過娘娘。”
夜鳳琊眼眸一沉,略帶狐疑地看向花汐兒,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就是在他面前也未行過禮,竟然給瞳兒行這麼大的禮,不但行禮還主動說明自己的身份?
冷如瞳點了點頭,大概知道她是誰了,夜鳳琊跟她說過的,她站了起來有些疑惑地問:“不是有我的貴客麼,怎麼沒見人?”
剛疑惑着,趙管事跑了進來:“娘娘,貴客在府外呢。”
冷如瞳不解:“他幹嘛不進來?”
趙管事擡起眸看了眼夜鳳琊的表情,諾諾地說:“這個。。。你去見了再說吧。”
“趙叔,是誰?”夜鳳琊見他那表情就知道來的不是個什麼好客。
“向天齊。”趙管事自然不敢隱瞞,小心翼翼回着,又偷溜着注意夜鳳琊的情緒,按理他應該把向天齊趕走的,可是向天齊畢竟是一國之君,已經讓他在門外沒進府了,做得太絕也不太好。
“讓他滾,不見。”夜鳳琊果然臉色一沉,面色未變,但語氣已是顯示殺人之勢,他可來得真快,瞳兒和他回夜歌城也不過幾日時間,他已從北生國趕到這了。
冷如瞳狐疑的看着他:“怎麼,你對人家很有意見似的。我反倒要見見了,來者是客。趙管事,把他請進來吧。”
“瞳兒。。。”夜鳳琊哀怨地把她拉進懷裡:“那個人還是不要理的好。”
“爲何?”冷如瞳挑眉要問個清楚。
“因爲他不安好心。”夜鳳琊牢牢地握緊了冷如瞳的柳腰,極其討厭向天齊的出現,誰都知道這個北生國的皇帝,不顧世俗之眼,一直等着冷如瞳的歸來,他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
冷如瞳噗嗤地笑了出來:“我的主君啊,還有人敢在你面前不安好心麼。”看來這向天齊也是個角色,要不然也不至於讓夜鳳琊如此討厭了。他討厭的人一般都會給消了。哪還需要他心裡記恨着。
花汐兒站在那看了他倆人一會,這麼不避嫌的親熱,若是被主上看見了。。。她微微搖了搖頭,心裡浮出一絲害怕,開口道:“我先走了。”
夜鳳琊這纔想起她來,擡起眸犀利地看向她:“好好想想我問你的問題,三日之內我要得到答案。”
花汐兒存在衣袖裡的兩手又是一滯,沒再說什麼,步履輕盈地走出了大堂。
冷如瞳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這女人夠傲的。“主君的恩人就是不一樣。”冷如瞳揶揄地說。
“主君的女人更不一樣。”夜鳳琊溫和的俯下脣在她耳畔廝磨着,呼吸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冷如瞳趕緊往旁閃了閃:“別亂來了,我馬上要見客。”
夜鳳琊意猶未盡地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脣,曖昧地勾起了眼角:“晚上再收拾你。”
“哦,這就是主君的女人不一樣的地方,不爽了就在牀上蹂躪是吧。”冷如瞳看着他那魅惑樣,忍不住戲謔起來。
“瞳兒,我那是愛,怎麼能算是蹂躪呢。”夜鳳琊說着掌上的力道又緊了緊,喉結上下涌動着,像是有慾望要脫繮而出。
冷如瞳已感覺到他身體有東西在起變化了,微微嘴角抽了抽:“主君,馬上就要見你討厭的人了,你還有心思麼。”道夜有還實。
這話一出,夜鳳琊灸熱的火眼便冷了下來,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最多隻給見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