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瞳噗嗤一笑:“這話本是我想問三皇子的。”他倒也問得很乾脆。
“老將軍當年對我母妃有救命之恩。”夜千止大方地回答了她,然後用尋問地眼光看着冷如瞳。
冷如瞳聳了聳肩:“三皇子這問題其實不必問吧,我想這夜歌城裡的女人沒有對你不感興趣的。”
“那可不一定,至少冷如靈就不感興趣。”
“不提她,提她我心情不好。”冷如瞳臉色一沉,好不容易想修養這幾天能忘了這煩人的女人,這三皇子在哪壺不提哪壺。
想來她到這個世界,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過上一下安靜的日子。
夜千止微微一愣,有些錯愕,這女人竟然敢當面甩臉色給他看,她有沒有搞懂現在是坐在誰的馬車上。
他有些狐疑地問:“你真是丞相府的千金?”如果不是見冷丞相和姑姑他們都沒有懷疑,他還真想查一查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冷如瞳,這樣的性子怎麼會甘心在後院呆到現在。
他們這些皇子其實與大臣家經常有走動,但他從來未在丞相府見過大小姐,那般隱忍的女子怎麼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吧。
“我不是。”冷如瞳直視着他,很乾脆地回答:“我們是同一個身子,但不是同一個靈魂,你信嗎?”
“怎麼說。”
“你可以去做個嘗試,一隻翅膀受了傷不能飛的鷹,當你把他扔下懸崖,到最後快落地死亡的時候,它可以突然恢復本能飛翔。而現在的我正是那隻恢復了飛翔的鷹,你以爲不是同一個人,其實只是重生了。”冷如瞳靠在馬車裡的柔軟枕墊上,慢條斯理地給夜千止解釋着。
“那你突然恢復了言語也是因爲這個?”夜千止好像想不出來語言反對她的話。
“不是。”冷如瞳再次給了他肯定的否定。
夜千止以爲她會順着回答是,沒想到她又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三皇子應該知道我已經花信年華了,可至今無人上門提親,可那天的宴會是我唯一的機會,我知道我必須得說話,否則就要錯過三皇子你了,所以讓我能說話的是三皇子你。”冷如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她不覺得無恥,至少三皇子這麼俊美無優儔的男人值得許多女人爲他瘋狂,她不介意被當做其中之一。
夜千止如寒潭的雙眼裡掠過一絲驚訝,他驚訝的不是冷如瞳能把謊言說得如此認真,而是她竟然能把自己這麼大還未能出嫁的事說得這麼淡然,也毫不掩飾地說出她想攀爬的心。
夜千止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是不是打算同樣的話也說給二皇子聽一次。”
冷如瞳搖了搖頭:“不,我喜歡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
“你倒是夠直言不諱。”
“我向來信奉敢做敢當,我既然敢這麼跟三皇子說話,自然敢承認。”冷如瞳繼續厚顏無恥。
夜千止卻忽然俯過身來,輕輕地撫摸着冷如瞳編在前胸的麻花辮:“這麼說來,你豈不是欠我一個人情,我向來信奉人情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