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靈臉色大變,瞪大眼睛警告着冷如瞳放開她。
冷如瞳輕輕一笑:“二妹啊,姐姐一個人出嫁難免寂寞,你陪姐姐一起好不好。”冷如瞳說着把冷如靈抱了起來放坐到牀上,冷如靈的雙腳並沒有被捆起來,她用力地掙扎着,用雙腳踹向冷如瞳。
剛一伸腳一道利光便襲上了她的頸項,冷如瞳冷哼一聲:“想活命就給本小姐老實點,讓你陪嫁是看得起你,我這有顆我親自研製的毒藥,三日之內沒有我的解藥,你將五官潰爛而亡,想死得美美的都沒門。”冷如瞳從腰間掏出早日準備好的綠色藥丸塞進冷如靈目瞪口呆的嘴裡。
幸虧她沒事就看什麼毒藥大全,要不然這毒藥還真做不出來。事實證明,多讀書是有好處的。
冷如瞳收起鋒利的小匕首,氣定神閒地看着冷如靈:“不想活命就儘管跑。想活命就給老孃乖乖坐着。來,我可愛的妹妹,姐姐幫你蓋上頭紗。”冷如瞳拿起牀上的紅色頭巾蓋上了冷如靈的頭上。
她雙手抱着胸看着那坐在牀上僵直的人兒搖了搖頭不是很滿意:“能不能不要做得這麼僵硬,跟個死屍似的,今天可是好日子。”冷如瞳伸出腳踢了踢冷如靈的大腿像老孃訓女兒似的。
冷如靈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可是叫又不能叫,又不敢跑,萬一冷如瞳給她喂的真是毒藥,那她就沒命了。可是冷如瞳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想讓她代替她嫁給那個病秧子。
不。。。她不能嫁。。。她是要做皇后的人,怎麼能嫁給那病秧子!冷如靈不依地站了起來,撞向冷如瞳想讓她解開她嘴裡的東西讓她說話,可以說話她還能警告一下冷如瞳她這樣做的後果!
冷如瞳用力一把把她踢回牀邊:“不錯,竟然還知道要反抗,香思,去通知媒婆,一切準備妥當,可以上花轎了,別讓花轎在府外等太久。”
冷如瞳一刀割在冷如靈的脖子上冷冷地警告:“你如果不老實,我讓你現在就沒命,現在殺了你扔到後院埋了,可沒人會注意,大夥都忙着給我準備婚事呢。”
冷如靈身子一僵,不敢再動半分,她知道這冷如瞳已經狗急跳牆,想拉自己一起下水,她不能衝動,先保住命再說,到了秦王府她就可以反抗了。
冷如瞳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纔對嘛,這纔是本小姐的好妹妹。”
冷如瞳趕緊拿起香思準備的包袱裡的一套丫環裝給換上,把頭髮扎着和香思差不多模樣,又在臉上施了厚重的紅粉,使她整個看起來像是唱大戲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冷如瞳滿意地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高興地笑了,怎麼看上去跟如花似的。
沒一會香思就帶着陳媒婆進來了。陳媒婆看到冷如瞳一臉驚訝:“這是誰?”
冷如瞳低了低頭:“奴婢是將軍府派來給小姐陪嫁的,老爺覺得就香思一個陪嫁有點委屈小姐了。”
陳媒婆也沒多懷疑只是很不滿地說:“怎麼臉弄成這樣?”
“小姐說臉化得越喜氣,這婚纔是越順利。”香思趕緊接着話,站到冷如瞳身邊笑道:“給我也弄弄。”冷如瞳在香思臉上一頓亂刷,很快香思也變得慘不忍堵。
兩個唱大戲地便扶着小姐出了門,一路上陳媒婆都念叨着什麼早生貴子,富貴花開,白頭偕老,貌似這樣一路上唸叨着就真的像如此似的。
到了丞相府大院,一府上的人都等在那,夜明珠迎了上來假意地擦了擦眼淚:“養這麼大的女兒就要這麼出嫁的,還真捨不得。”然後她抓住冷如瞳的手安撫着說:“幸好如瞳嫁得不錯,這嫁過去就是享福的,我這做二孃的也欣慰了。”
剛啊個力。冷如靈緊緊地抓着夜明珠的手想傳達給她信息,冷如瞳眼眸一寒,一把小刀便抵在她的腰間輕輕地紮了進去。
冷如靈悶哼一聲識相地放開了夜明珠的手,夜明珠呵呵地笑:“如瞳你抓二孃的手抓得這麼緊,定是捨不得,沒事,嫁出去後常回府來看看。”她笑意的下面卻是一臉嫌棄,最好永遠別回來。
“好了,別耽誤吉時,迎親的轎子已經外面等很久了。”冷青祥站在一旁面露喜色,卻看不出任何不捨的情緒,對他來說,這個女兒本就不在他心上,若沒人給他提起,他都忘了。
老爺發話了,陳媒婆趕緊接着話吆喝着:“新娘上花轎咯。”。
丞相府的門口擺放着一個八人大紅花轎,轎門口站的不是冷如瞳的夫君,而是一個清秀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據說是秦世子從小一起長大的書童,兩人情同兄弟,這做哥的不能來迎親,所以便讓他代勞。
冷如瞳一夥剛到丞相府便有長得美貌穿着紅裙的姑娘撐着紅傘過來迎接,這是夜聖朝的習俗,紅傘接過新娘會大吉大順,預意喜上枝頭。在外人看來冷如瞳這樣的官家小姐能嫁入王孫貴族便是高攀,這紅傘也有向世上召示冷家大小姐攀上了高枝的意思。
冷如靈明顯想反抗,站在丞相府門口不願前行,冷如瞳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別耍花招,耍不過我的刀子。”
冷如靈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慢吞吞地走向花轎,花轎前的清秀年輕人低下頭替她低下轎子,替她掀開轎簾,待她上了花轎之後,他拱手向冷青祥和夜明珠說:“我就把冷大小姐接過去了,丞相和夫人請放心,秦王府將善待呵護她,竭盡全力不讓她受委屈。”
冷如瞳不免有些感慨,這年輕人可真會說話,若真是嫁過去不受委屈的,她又何苦走這一遭。嫁個快死的人,不受委屈才怪。陳媒婆揮了揮手喊道:“起轎。。。”
迎親的隊伍算上敲羅打鼓的有十來米長,這在夜歌城不算特轟動的事,但也絕對足夠讓人駐足觀望,丞相府一路出來,路邊站滿了觀看熱鬧的人。
“想不到這冷家大小姐竟然這麼快就成親了!”
“可不是,年紀那麼大,再不嫁誰敢娶啊,再說她那性子,除了秦世子敢娶,誰敢娶。”
“傳言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皇上面前都敢放肆,怎麼就甘願嫁這麼一個夫君?我可是見過冷大小姐的,長得那叫一個瓊姿月貌的,可不比天下第一美人冷奴嬌差。”
冷如瞳站在轎子邊聽着這三姑二婆的議論有些哭笑不得,做爲冷大小姐,她註定就是個被人評頭論足的貨色,除非再窩回後院二十年讓人遺忘她。
迎親的隊伍熱火朝天的朝着秦王府進軍,剛走到清風街,忘了說,清風街幾乎是各家各戶必經之路,所以去哪也得經過清風街,就算是不用經過清風街的,爲了熱鬧不管啥事都特意繞到清風街來走一遭。
於是這清風街也成了夜歌城事發就多的地方,所以當有人跳出來攔在了迎親的大隊前面時,駐足的觀衆尼瑪除了驚呼還有叫好聲!
陳媒婆站到一旁臉都綠了,如果沒完成洞房,她的媒婆錢可就沒着落了。
“前方何人,膽敢攔劫我秦王府迎親的隊伍!”秦王府的護軍厲色喝道。
前方的人穿着一身大紅喜色半透紗外袍,一頭秀髮扎得很高,髮束隨着微風在風中擺動着,他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一打那把巾綸羽扇:“大家好,各位父老鄉親好,本公子名叫花前醉,我是來搶親的。”
他嘴裡打着招呼,身子卻站得挺直,搖着羽扇看着那頂紅色大花轎,俊美無儔的臉被紅色面紗遮住了一半,一雙桃花眼卻爍爍閃耀,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他表情悠閒,更未帶一兵一卒,絲毫沒有來搶親的緊張感,彷彿這搶親是垂手可得之事。
花前醉?沒聽過這名號,哪來的人物?人羣開始熱鬧起來,互相探問着這人是誰。
“這位公子,既然是來搶親,爲何還要蒙着面紗不敢見人。”人羣中有大膽着朝花前醉叫了起來。
花前醉搖着羽扇看也未看那人一眼,一雙明眸只是緊緊地盯着那頂紅色大花轎想着要不要現在動手把人搶過來,可是這迎親大隊的護衛軍也不少,他能搶得出來,但能不能安全帶走就是個大問題了。
“本公子的臉除了那洞房花燭夜的新娘有資格見,其餘見過的墳上的草都長了好幾尺了,你還要不要看?”花前醉慢幽幽地說着話,像是跟那人聊着天,可寒冷的語氣卻讓人聽得心頭膽顫。
幾乎是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知道,這搶親的公子不好惹,他看似來玩鬧的說不定真會鬧出什麼大事,更爲緊張的要屬迎親大隊的護衛軍,他們個個面色凝重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長矛:“這位公子若再不讓道,就別怪我秦王府不客氣!”
花前醉朝他們不屑地看了一眼:“急什麼急什麼,冷家大小姐哪是你們秦王府這種小王府隨便能娶的,那躲在後面的人還不出來?難道要看着大小姐拜堂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