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懸星河,月明九天,幾片淡若煙月的星雲隨意的散落在如幕的蒼穹之上,天地之浩大恍若一幅緩緩展開的水墨江山的畫卷!
雲蒼大陸,西方之境。
入目,一片蒼茫無垠的遼闊海域,海水湛藍深幽,水面之上匍匐着絲絲冰寒之氣,冷魅幽沉,望之心寒!
此海名珈藍冰海,綿延萬里,深可千尺,海水奇寒無比!
層雲繚繞,扶風萬里,穿越無垠海域,是一座方圓百里的小島。
此島名爲鬼域,島上開滿詭秘魔魅的煙羅幽蘭,花開暗夜,終年不敗,嬌嬈魔魅,迷離冷香!
幽蘭花海之中有一座七重寶塔,塔身銀白若雪,泛着絲絲銀白之光,聖潔無暇,高華清貴!映着那滿目暗夜魔魅的幽蘭煙羅,有種極致震撼的美感!恍若一不小心跌入魔界之境的九天仙闕!
兩種極端的氣息,魔魅與仙靈,幽暗與聖潔,在鬼域幽蘭之中交織爲此祭月神塔!
七重塔頂,兩道身影凌風而立,扶搖蒼穹,俯瞰衆生!
“命運的齒輪終於要開啓了麼?君乾天下,五行陰陽,這一場亙古註定的驚世風雲,終於要到來了麼?”七重塔頂,那人鶴髮童顏,一襲白袍,仙風道骨,恍若飄渺於塵世之外的仙人!
慧光流轉的眼睛望着浩渺蒼穹之上的無垠星空,緩緩擡手理了理花白的鬍鬚,聲音之中劃過幾分閱盡繁華的滄桑與勘破天地的超脫!
“帝星暗淡,紅鸞乍勝,五鬼橫行,羣魔亂舞!看來,那人現在是置身於無盡兇險之中!”一道略帶邪氣的女音響起,那聲音彷彿跨越亙古的洪荒而來,絲絲悠遠蒼茫,卻又瀰漫着金石玉碎幽幽冷凝和幾分金戈肅殺的睥睨之氣,極致特別!
說話之人,一襲化入暗夜的黑衣,凌風,衣袂翩飛,鬼魅張揚!身形嬌嬈,卻透着絲絲邪氣與鬼魅,面上戴着一方黑白相間的羅剎面具,只露出一雙如暗夜幽靈般詭異懾人的眼睛!
“不錯!他此時生死未卜,命懸一線!天下之大,可救他者,只你一人而已!你,打算何時動身?”良久,那鶴髮童顏的白袍仙人收回瞭望蒼穹的目光,看向身邊一身鬼魅邪氣的女子,理了理鬍鬚,緩緩開口道。
“我並未說過要救他!”那人話音方落,女子便輕嗤一聲,略帶邪氣的開口,聲音悠遠蒼茫,絲絲冷凝,絲絲睥睨桀驁之氣!
“他若死了,對你也無甚好處!”聞言,那仙風道骨白袍老者微微一笑,不怒不燥,看着那邪氣鬼魅的鬼面女子,緩緩開口,莫名的鎮靜與篤定,彷彿這世間就沒有他,堪不破的天機!
“哼!別以爲什麼事都盡在你的掌控之中!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點!”那人篤定淡靜,從容自若的眼神似乎激怒了女子,但見她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看着祭月神塔之下的暗夜魔魅的幽蘭煙羅,暗夜幽靈般的眸子隱着絲絲邪氣與怒氣,口氣不善的開口道。
“呵呵!你討厭我沒有關係,可他若死,你日日覷視的徒兒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喚你一聲師傅!”見狀,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卻驀然輕笑出聲,童顏鶴髮的臉上一派光華流轉,恍若羽化乘風的仙人,睿智而超脫。
“你!哼!居然拿雲兒威脅我!當年只不過是被你捷足先得了一步,別以爲雲兒永遠都是你的徒兒!”那邪氣鬼魅的女子聞言,驀然轉頭怒瞪着那笑的一臉雲淡風輕的老者,惡狠狠的說道,邪氣魔魅的眼中閃爍着點點志在必得的光芒,彷彿,她此生都在以挖走他的徒兒爲奮鬥目標一般。
“若有一天,雲丫頭真成了你的徒兒,你此時卻對那小子見死不救……”聽罷,老者頷首輕笑,諱莫如深,蒼勁的嗓音帶着勘破一切的睿智,那話雖未說完,卻恰到好處的提醒了那女子,若想挖牆腳,收得高徒,就必須要去救那生死一線之人!
“哼!算起來那小子以後也是要尊稱我爲一聲師傅的,我自然是要救的!只是,這些也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不知情者定會以爲那女子與那老者是一對宿敵!言辭之間處處針鋒相對,完全沒有一絲謙遜禮讓之意!
“呵呵!鬼醫折顏親自出手,看來,我是不用再擔心那小子有生命之憂了!不過,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你我雖勘破天機,卻無力更改……”恍惚之間,一聲輕嘆,湮沒在浩渺天際那一闋清風之中,清索蕭然。
女子聞言,邪氣鬼魅的眸子微微一閃,沒有任何預兆的,一拂衣袖,眼前流光乍現,但覺一陣清涼的夜風撲面而來,七重塔頂已不見了那一身邪氣鬼魅的鬼面女子!
那白袍老者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一般,對於女子的突然消失沒有任何的異樣,重新擡頭看向那一輪玄月籠罩之下的暗夜蒼穹。
蒼穹如墨,繁星淺淡,尤其是那一顆銀華繞眼的星,彷彿蒙了一層霧氣,絲絲暗沉,絲絲隱晦。
而,那顆銀色之星的旁邊,一顆火紅色的星,光芒乍勝,勢逼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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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兩顆星的周圍卻是一片星雲密佈,晦暗不明,光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