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南宮傲君這個明明應該最是緊張的景王妃,此時卻是鎮定異常。
在整個場面之中最值得懷疑的就是她的夫君——景王,而且甚至他們國家的皇帝都同意的這樣的說法,將景王下獄。
可是無論是現在鎮定的神情,安撫人的語氣,還是之前漂亮的封穴手法,都會讓人以爲她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甚至就算景王真的死掉了,也與她無關。
不過也是,看着宮傾燁那不掩蓋的侵略目光,任誰都知道哪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禍患不到她的身上。
看着周圍人對於南宮傲君一副無關己事的樣子的瞭然眼光,南宮月裳緊咬貝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撕碎了一般。
原本這些日子,她與君上就有些隔閡,如今這個賤女人竟然吸引住君上的目光。想想之前君上看她的驚豔模樣,南宮月裳就像用自己精緻保養的尖指甲狠狠地在她臉上劃上幾下,看她還能不能夠勾引自己的君上。
“放心什麼?”南宮月裳眯着眼睛陰險的作套,“放心你這幾下點穴就直接冒犯了聖藍太子?”
“呵呵……”然後轉了轉流目,笑的分外動人,“還是你直接就像同你的夫君一樣,陷害聖藍太子。南宮傲君,總是你與本宮我是爲本家,本宮也不得不爲了君上,爲了朝廷說你這幾句!”
其實說出這番話的南宮月裳心裡滿是得意,因爲她站在了自己所愛的君上所處的利益之中。那麼她的君上必定會和她重歸於好、破鏡重圓,而南宮傲君這個賤人就會被君上看出她的險惡用心。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
“愛妃,”原本這應該讓她心聲的稱呼,如今卻被她心心念念之人叫出了陰冷的感覺,令她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景王妃這一羸弱女子,怎會同景王那個禍患一樣冒犯聖藍太子,妄圖挑起兩國爭端!”
原本是詢問的話語,卻因爲這人是君王,這人是如此的維護那個賤人,所以說的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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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看南宮傲君不順眼的南宮月裳更加的將其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雙手在那錦衣秀美的華服之中狠狠地握着,十個月牙狀的凹痕出現在掌心。
而南宮傲君則是就想看戲班子演出的好戲一樣,漫不經心有滿心嘲諷的看着這對狗男女。
上一世就是被這樣虛僞的兩個人欺騙,利用,最後竟然算是死在他們兩人手上。微微眯眼,南宮傲君勾勒出微笑。
果然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聖上與娘娘放心,我這封穴手段是幼時得到過高人指點的,定不會傷害聖藍太子。”
看起來那般羸弱的女子,所吐出的話語竟是這般堅強,宮傾燁不得不成的上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般愛戀他,甚至爲了他不惜雙手沾滿鮮血的南宮月裳怎麼會不瞭解他。如果不瞭解,這麼多年的盛寵不衰,任誰都不會當做是因爲她的如花美貌。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那些子貌美如花,堪比絕代風華的女子哪一個沒得過聖上寵愛,有哪一個沒在聖上膩味之後將其冷落。皇帝是最喜新厭舊的產物,無論你爲他做過些什麼。
而容貌一事,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總是她南宮月裳閉月羞花,可是這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她總會變老。她又不是天上的仙子,怎麼會長生不老, 容顏如初呢。
所以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你就定要了解他,由表及裡,由內向外,你甚至要比他自己更加的瞭解他。
南宮月裳做到了,她一直都爲此欣喜。她知道聖上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食物,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總是這些都是帝王所忌諱讓他人發現,甚至吃食最多不過三口,可是因爲她的細心,她的愛戀,她統統的發現了。
她也一直很高興,爲自己的君上秀一個對方喜歡顏色的荷包,君上讚許的眼神。多夾一次君上喜歡的菜色,君上將那口吃進嘴中滿意的小神情,多麼的令她開心。
她是多麼的熟悉自己所深深愛戀的人的一切小習慣、小神態。
而如今,她滿心的蒼涼和憤怒,因爲她看出來了,她的君上對於她最不喜歡的女人抱着不一般的心態。
南宮月裳無法接受,雖說她本瞭解男人總是有些喜新厭舊,甚至君上有時候在宮中貪圖一些小美人,她雖是憤怒的。哪怕君上前腳離開,她後腳就把那敢勾引君上的狐狸精打死,可是她的心從未如此悲涼。
往日裡君上如果喜歡誰,她定會順水推舟,先滿足下男人的貪吃情緒,再將那人收拾掉。定是不會在當面下君上面子,可是如今她忍不住了,因爲君上感興趣的人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弄死的賤人!
“哼,你以爲在座的誰會信你!”南宮月裳黛眉輕挑,猛甩衣袖,“什麼高人,你說破天,誰也不知你說的真假!”
就在南宮傲君上前一步想要反駁的時候,一個令她作嘔的人竟然幫了她。
“愛妃,你怎這般不懂事,”宮傾燁瞪了南宮月裳一眼,“景王妃雖是那孽障的王妃,但我相信其是愛我國的,怎會與那孽障一般,想要陷害聖藍太子!”
看到自己所深愛的人爲了別的女人瞪了自己一眼,南宮月裳不用自主的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是衝動了,可是她真的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感情。
“君上,她也說了是幼時,如今可沒高人知道她……”
“閉嘴!”
南宮月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所深愛的人斥責閉嘴,之後她傷心的小神態,晶瑩的淚光在眼眶裡打轉,還要那張半張的小嘴。
就連南宮傲君這個曾經被她所害死的人,此時心裡都是一片柔軟。可是南宮傲君知道這個女人的手段,南宮月裳這可憐之人可恨之處還少嗎!
想到這裡,南宮傲君上前一步對着衆人行了個禮。
“娘娘所擔憂的本是尋常,聖藍太子中毒恐怕無人能解。如果我不插手,那麼太子必死無疑。可是如今我插手了,那麼太子必然無性命之憂。”
信誓坦坦!
看到了景王妃南宮傲君將將自己國家的太子封住了死穴,如今有這麼一說,隨侍心裡一片驚慌。
隨侍望着眼前這一切,不禁打了個寒顫,右手微動,向前略略伸去。想要伸出去阻止這一切,可下一刻又硬生生的阻止了自己。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現在不能衝動、不能盲目,不然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隨侍略微遲疑了一下,臉上佈滿糾結的神情。他的目光從太子身上移到南宮傲君身上,又從南宮傲君身上移回來,反反覆覆好幾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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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頭,眸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和着急,所以人都沒有注意到。然後他的步伐輕輕往後退了小小一步,迅速無比。
“那麼景王妃若救不回我家太子呢!”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心裡鬥爭之後,隨侍重新擡起頭,裝作一副着急慌忙,又憤怒的樣子,怒氣衝衝的質問這個在衆人面前說大話的女人。
“如果我能治好太子呢!”南宮傲君直愣愣的看着這個隨侍,滿是底氣的反問道。
雖然她對與聖藍太子所中的毒沒有幾分把握,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顯示出任何的慌張,必須底氣十足。這樣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否則……
“如果你能救活我家太子,自然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隨侍也是按着如今的場景說着自己原本太子就告訴他的話語。
不得不說,聖藍太子慕幽是一個極其聰慧之人。他在設計這場陰謀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在這種情況下,萬一場上有醫術超羣之人想要救他,從而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一開始就交代了自小跟着自己的隨從,這些話語。
給對方施加壓力,聖藍太子的分量可是不輕。而這些在這個染缸裡打滾的人,從來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我當然可以,”南宮傲君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半點心虛,甚至隨侍都有些相信這毒她可以解,“如果我救回了聖藍太子,那麼還請聖藍過當做這件事從未發生過,我家王爺也沒有陷害聖藍太子這一說。”
雖說南宮傲君對景王的智商甚是瞭解,覺得對方不會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可是如今在宮傾燁順水推舟之下,她要保留宮傾燁的顏面。總是他恨宮傾燁恨得對方斷子絕孫、凌遲處死。可是她還是熱愛這個國家,她生活了兩輩子的土地。
看到了對方這般自信的樣子,隨侍開始懷疑這個太子所謂的除了聖藍皇室就再無解藥的毒,是不是還有人可以先解開。而且最讓他擔心的是,無論這人能不能解開這毒。而是這人解毒所花費的時間,因爲這毒如果在一段時間內沒有解開,那麼太子是有性命之憂的。
雖說他們的身上也有解藥,可是趁着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給太子飲下。可是這人封住死穴的手法,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看着這景王妃的架勢,恐怕非要經此事鬧大,一旦鬧大別說他們最初的目的達不到,甚至太子身邊定會被安排衆人所治療。
然後她們就會再次陷入兩難的選擇,若是時間過了,那麼太子必死無疑,但是就這麼大庭廣衆拿出解藥,豈不是自拆陰謀?
隨從深深的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因爲如今的場景是以自身做餌的自家太子所未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