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變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冷漠。
這番話卻重重的砸在了場中所有人的心上。
不死,就算不得絕望。
君未輕閃了眸,所以司北玄,能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靠着信念等待了三年,等待找回他所愛的一絲契機。
他是打定了主意,到死那一刻,才放棄吧。
未尋置於男子掌心的柔夷,不自禁的悄然反握,將男子的手抓的很緊,勒出一指指泛白的痕跡。
心裡砰然一聲,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鈍鈍的痛,讓人想要落淚。
極力強忍,才壓下衝出眼眶的灼熱。
那種痛來得突然又莫名,讓她怔忪的同時,幾乎無法自控,氾濫開來的,是比五味雜陳更加複雜的感受。
元彥抿緊了脣角,上前告罪,拉起元吉,“多謝皇上指點,我等定然不負所望!”
“朕不曾作出指點,言謝太過,倒是希望二皇子真能言出必行,朕希望能早日進入天山。”
“元彥不敢有負所託!”
待得將元吉元彥兩人送走,午時已過,木槿在外面等了良久,午膳也重新熱過兩遍了。
“先用膳吧,你們早上都沒有進過食。”沒想到一段事情上稟會發掉這麼多的時間,而他們相談的時候,未尋也不方便打斷,一晃,兩個時辰已過。
“我無妨,吃過糕點了,倒是國師受累,怕是早就餓了吧。”在女子的相扶下,司北玄吃力的撐着身子下牀,嘴裡的話說得並不是那麼的真心。
天曉的時候,吩咐苗敬去傳話,他獨自將司北易帶來的杏花酥吃了個精光。
不怪他獨食,是白衣男子挑嘴,不愛那款糕點。
一個大男人,挑食,嗤。
君未輕眼神悠悠的掃過男子嘴角,那個弧度翹得有點高。不過是幾塊糕點的事情,也能讓他高興成那樣。
幼稚得緊。
他自己不知道?
“不勞皇上憂心,我所修習的道行,幾日不吃也不會覺得飢餓,不比凡人依賴五穀雜糧。”
司北玄嘴角拉了下來,這人在他面前自命清高?說他的要依賴五穀雜糧的凡人?
“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國師不比凡人,莫非連這些也不需要?”
“粗俗。”
“過獎。”
未尋呆立在那裡,額角跳躍一下重過一下。
這兩人怎麼回事。
一會同氣連枝,下一刻又即刻勢如水火。
天生犯衝也說不過去!
“我這個常人現在肚子餓了,要去吃五穀雜糧,兩位高人若是有意見相悖需要爭論出個高低,請繼續。”黑着臉丟下這麼一句,也不再扶明顯沒有那麼虛弱的玄袍男子,將他往白衣男子方向一推,未尋轉身邊走邊嚷,“木槿,叫上安陽跟若初,我們開飯!”
司北玄在即將撞上白衣男子的前一刻,及時剎住搖搖晃晃的身形,僵着臉冷睨白衣男子一眼,撞上對方童顏淡然帶冷的視線。
又各自若無其事的收回。
“下次這麼幼稚的行爲,別再當衆表現,毀了皇上的身份跟形象。”
“這句話我亦同樣送贈給國師。”司北玄輕哼,擡手,“順便,我身上有傷,勞煩國師相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