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是找的元彥合作吧?”
“是。”司北玄點頭承認。
女子連刺殺的因果都能猜出,那麼猜出與他合作是元彥,也不足爲奇。
那間酒肆是元彥的,更方便他們做出佈置。
“我哥哥也知道事情始末?”
“是。”司北玄再次點頭。
君未輕確實也參與其中,當然,是被他拉下水的。關於刺殺他並未同君未輕細說,只讓他在事情突發時,與敵人持相同的作戰水平,想來那人也是早就猜到了。
一問一答,房間靜謐,只現偶爾的低低私語聲。
靜靜相擁,這種氣氛真的很好,加之受傷服藥過後,人變得想要昏昏欲睡。
又不想要放開懷中的溫軟,司北玄乾脆合了眼皮,直接挨靠在女子身上養神。
肩頭突然一沉,未尋微微側眸,入目是如月光鋪陳的銀絲,耳邊原本沉穩的呼吸有了極細微的變化,淺了稍稍,她聽出來了。
怔了片刻,沒有出聲,最後輕輕一嘆,這人便是這樣的性子,總是愛強撐。
在她面前何須逞強。
手軟軟的搭在男子後頸,身體施了力氣,將男子扶正,慢慢放躺於牀上。
她力氣太小,而男子又太重,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做來便讓她覺得吃力,險些讓男子重重的摔落下去。
未尋本以爲以男子的警覺,定然會被驚醒,可是他沒有,依舊闔着鳳眸,安安靜靜的,睡着了的樣子。
輕鬆了一口氣,將手撤回,半空,被一隻微涼的手掌攫住。
“別走。”他說,“陪我。”
“怎的沒睡?”未尋訝道。
“你在,我怎能不顧你自己睡去?”沒有睜開眼睛,司北玄只挑了脣角,帶着揶揄的口吻同女子解釋。
未尋又愣了下,抿脣,“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他不願睡,不是不想睡,那麼強撐着,是因爲她在一旁。
視線輕輕的打量在男子臉上,那張臉,精緻完美,又不顯女氣,反倒讓人覺得霸氣凌雲。只是現下看去,臉色蒼白得很,眼底下是疲憊帶來的青黑。
但凡他稍有些精神,便不會看着她那番拙態而不伸手幫忙。
他是真的累了,快撐不住了吧。
他說御醫是將他的傷勢往嚴重了說,可是她卻知道,御醫沒那個膽子,說的定是實事求是。他真的傷得很嚴重。
那麼厚的白色繃帶,外層依舊被氤氳出了鮮豔的血紅。如雪上紅梅,嬌豔、炫目,綻放着殘酷的美麗。
這人的倔強,有時候真叫她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纔好。
又氣又動容。
“嗯……在這兒陪我……”男子出口的字句很是清晰,音量卻漸漸低了下去。
未尋無奈一嘆,就着男子拉着她的姿勢,又坐回了牀榻旁,倚着牀頭,靜靜的看着男子的臉,出神。
初時的激動過後,這一刻,她竟然又平靜了下來,無比的平靜。
像是對他的做法習以爲常,司空見慣。
着讓她覺得很是好笑,若真如此,那麼剛開始就不會有那麼激烈的情緒波動。
那些她退步不再去探究的過去,究竟,藏了她與他的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