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北倉王以爲如何呢”久未見迴應,司北玄笑着,再問了一次。
“謹遵皇上令。”北倉王點頭,苦笑。
終究避免不了。
或許,他真的該重新考慮,元吉在這個位置上,是否真的合適。
腦中有不顯眼的灰色閃過,一個背影,不管什麼時候,脊樑都挺得筆直。
得了迴應,司北玄也不見特別的情緒波動,只淺淺頜首,轉而牽了身旁女子,往上首的空位走去,入座。
北倉王與婉兒皇后相視,他們竟然忘了招呼人入座,全程似乎都被另一個人牽了鼻子走。
而那個人北倉王隱了眼底的暗涌,再不看地上跪着的人一眼,拂袖回座,“嫣然的事情交於你,須得盡了全力徹查本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滿意的結果”
“兒臣遵命”
安陽沒甚形象的坐在未尋旁邊,單手支頜,懶懶的看着那位太子,只是看着,不似打量,更不似探究,可是太過專注了,看得眼睛都不眨。
未尋額角跳了跳,手肘碰了下安陽,將她支頜的手撞歪,整個人差點滑下來。
“幹嘛”安陽壓低了嗓子,沒好氣的白君未尋一眼。
“別這麼盯着人看,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小心打草驚蛇。”未尋脣舌不動,聲音卻低低傳來,聽在耳裡煞是怪異。
安陽失笑,用的着那麼謹慎嗎,連口型都給隱了,對方根本就不怕他們看出來,“不過就是看看,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什麼好看,你不是素來不喜歡他。”
未尋沒忘記,在西玄的時候,安陽與元吉第一次碰面便給了對方一頓鞭子,源於對方向她求親。
“以前只是不喜歡,現在是厭惡。”安陽挑眉,毫不諱言,“我就說怎麼看着他一次比一次討厭,哼。”
原來是個假貨,裝的還真跟真的毫無二致。
然在知道這人是假的之後,再接近他的時候,便能覺出真假之間的區別了。
她只見過真太子一次,但至少那人在接近她身邊的時候,她不會覺得周身都不舒服,可是眼前這個人,靠近了,皮膚會起疙瘩,像被陰冷的風掃過一般。
讓人打心底的厭惡。
安陽顯在外的神色讓未尋無奈,這人直性子,討厭一個人,連掩飾都不屑。罷了,反正元吉也知道招安陽厭惡,對他擺臭臉纔是正常。
那種讓她心底涌出不詳的感覺已經淡了下去,這一場風波該是被皇上暫時壓下去了,至於可還有後續,後續又會是什麼情況,暫時她不想去想,也想不出來。
元吉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她只能等到事情現出端倪再做打算或者,等她察覺的時候,事情便已被身邊的男子解決,也不定。
剛纔,一左一右,哥哥與皇上並立於她側前,那種守護的姿態她沒說出口,卻是記在心底的。
他們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低頭,淺笑,她是君未尋,前世修了福氣的君未尋。
所以這一世,她福厚緣深,得他們如此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