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學了兩位男子,雲淡風輕的,兵來將擋。
有他們在,無需她多費腦子,她也沒那麼大的能力獨挑大樑。
壓下心底隱約不詳的預感,未尋閉了眼,不再去想那些繁雜。
在她閉眼之後,司北玄與君未輕才又交換了一個眼神,依舊,很淡。
宮裡的氛圍很是凝重,剛入宮門,未尋便覺那種低氣壓的沉悶撲面而來。
這一次北倉王沒有前來迎接,而是派了皇后跟太子元吉代爲招待。
看到幾人,婉兒皇上勉強展露了一點笑顏,眼底哀慼未散,眼眶還帶着些微的紅。
“皇后,節哀。”未尋輕道。
不管皇后與元嫣然之間是否真的感情那麼深厚,她面上的禮節還是要做一做。且元嫣然與她雖然談不上有交情,到底是曾經熟識的人,道上這麼一句,也是應該。
婉兒皇后點頭,朝幾人歉意笑笑,“本宮失禮了,王因過於傷心,沒能出來迎接,還望幾位見諒。”
“不必多禮。”
“皇上,幾位,請隨我來。”
說了這一句,婉兒皇后便轉身往一方向走去,元吉伴在她身側,始終未有發一言,仿似只是個陪同,頭垂得很低,連他的眼都看不見。
沿着長長的宮道往裡走,未尋打眼看了下週圍。
宮中到處都已經掛上了白挽,顯示出對於這位兩國郡主的身死很是看重。來時路上甚至聽內侍言,北倉王的早朝都罷了,百官齊聚宮中,爲元然郡主哀悼。
最後止步的地方,是後宮一處偏殿,門上並未懸掛牌匾,是一座未曾賜出去的空殿,元嫣然生前就是暫居在這裡。
而裡面的大殿,站滿了人。
北倉王坐在殿前正首,臉上有哀慼慟容,更夾雜着一股沉怒,以致於本就不怒自威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冷沉,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兩週,站得該是朝中百官了,身上俱穿着官府,垂手而立。
殿中央,放着一張雕花的梨木貴妃榻,榻上安躺的女子,一身桃紅霓裳,映襯着她的臉更加的慘白,雙手交握胸前,雙目緊閉,脣角尚有未擦拭乾淨的血跡。
她很安靜,安靜得你一晃眼,以爲她只是睡着了。
倘若不是臉色白得太過滲人,倘若不是嘴角遺留了嫣紅。
“皇上,國師,你們來了。”擡眼,看到幾人步入大殿,北倉王低沉的道了聲,聲音少了往日的精氣。
兩邊百官拜見,司北玄只擺了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聲音,慢慢踱步至榻前,看着榻上的女子,神色寡淡,眸光清冷,未有多餘情緒。
“嫣然昨兒晚上還跟本宮一起用膳,離去前還同本宮說,今日再過來沏茶伺候,沒想到夜半就突然有宮侍急忙來報,說嫣然她……”婉兒皇后往一旁扭開了臉,執帕拭淚,不認再說下去。
司北玄沒說話,隨行幾人也沉默無聲,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唯有皇上先開了口,隱匿周邊的有心人才不敢隨意的在其中挑刺,或者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