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嫣然凝眉細想了一下,“三年前的六月十六,前一日是元然的生辰,所以尚有記憶。 ”
六月十六不知道這個日子有何特別之處,未尋眼底閃過疑惑,她感覺到指尖上,男子的手指頓了一下,皇上該是想到了什麼。
“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卻沒有多做任何詢問,只淡淡的說蓮子喝麼一具,又繼續把玩起她的手。
“至於這張臉,便是我要承受三年痛苦換來的通行證。”說到最後三個字,元嫣然又不自禁去觀察男子的臉色,確定看不出別的情緒,纔敢繼續,“主子身邊,似乎也有一位醫術很是高明的人,這張臉,就是三年間反反覆覆修改而成,期間也照着主子的意思,重新學習言行舉止,一笑一顰都得能將他迷惑,纔算過了關。”
雖是輕描淡寫,未尋確能想象那三年間,元嫣然到底經歷過什麼樣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將一個人的臉完全改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她要受多少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是,卻無法過多的置喙,因爲你始終是元嫣然自己做出的選擇。
她選擇了,便要承受。
“一開始,你便知從此以後,你要完全放棄自我,作爲另一個人的影子生活,他選了你,做第二個紫嫣。”司北玄淡淡的,說出這一句,紫嫣兩個字也沒能令他臉上吃狐仙任何的波動,他只是,一直看着掌中那隻素白的柔荑,如珍寶般,輕合在掌心。
“是。”元嫣然道。
“你可見過他的模樣。”
“未曾。但凡見面,不是主子蒙了面,便是元然被矇住了眼。”
司北玄脣角爬了一絲冷曬,那人倒是小心謹慎得很,不留下任何一點漏洞讓他人有跡可循。
“可在他身上發現過什麼特徵”
“沒有。”
談話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司北玄眼底的思慮重了幾分。
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想也不可能露出什麼破綻,然則從三年前便開始計劃,還特地打造出了個跟紫嫣一模一樣的人來迷惑他,背後那個人是從那個時候起,便再籌備着要對他報復了。
究竟是什麼人,對他有如此大的仇恨,又有這樣的手段和耐性,能於暗處蟄伏如此之久。
未尋同樣凝重了神情。
這個人若真是衝着皇上來的,那麼必然不是個簡單的對手。皇上,能否全身而退。
雙眉不自覺的蹙起,未尋看向元嫣然,“郡主,再仔細想想,那人身上真的找不出一點,讓你稍有印象的特別之處嗎比如他的身形啊特殊的疤痕啊或者是他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之類”
未尋這般提醒,元嫣然緊抿了下脣,再次回憶起來,末了,眼睛一亮,“我記起來了”
“什麼”未尋緊接着追問,略凝了呼吸,看來比司北玄還要緊張這一線索。
“我記得最開始的一段時日,主子身上散發着一種藥味”
“什麼藥味”
什麼藥味元嫣然頓住,而未尋卻更爲的緊張。
那般凝重的神色,驅散了司北玄眼底的清冷,笑意淺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