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爲何還要專門同北倉王提起他二子啊?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安陽不解的嘟囔。
北倉王行出宮的時候,連眼尾都沒給那個元彥,皇后亦然,可見他們是有多不待見這個二皇子。
而今四哥這麼一提,很有可能改變目前的狀態,這不像四哥的性子。
他從來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更遑論是看似多此一舉的提個初次見面的人的名字。
莫非,那個元彥入了四哥的眼?安陽眼底狐疑更濃。
未尋失笑,晃下手臂搖動司北玄的胳膊,“你若不跟她解釋一番,估計她今夜就要睡不着了。我也好奇。”
捏了捏手中柔夷,司北玄眉頭輕擡,“你也好奇?”
“嗯。”未尋作勢點頭。
其實她不好奇,只是安陽好奇,她便跟着有了這麼一說,無非是讓司北玄解釋一下用意而已。
這個男人,對外人從來不會說一句多餘的話。
司北玄眼底笑意一閃,無奈暗歎,他豈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想要拉近他與安陽與司北易之間的兄弟妹情誼罷了。
以前,便也是如此。
“那個元彥目前雖則失了勢,可是,我卻偏生看好他。有用之人,於此時對他伸一把手,日後自有益處。”
果然,四哥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安陽撇嘴,不經意晃眸,身旁還有兩個大男人,似乎很是安靜,尤其話撈子似的六哥,前面未尋爲她出頭維護的時候,便沒說過話了。
還有他旁邊的另一個男子,行走間月袍輕動,如行雲流水無聲,同他的人一樣淡泊。
他也沉默。
安陽眼眸悄然黯淡,他的面前,是未尋與四哥的手交疊。
牽手,男女間極爲親密的動作,而未尋沒有拒絕,只是這一點,便已經向衆人說明了,她心底,接受了四哥,承認了對四哥的感情。
他們是一對。
那麼其他愛着她或他的人,就再不會有機會。
前面兩人猶在喁喁交談,對於身後人的心緒,女子是恍然未覺,男子是巴不得女子永遠不察覺。
“你怎知那個二皇子是個有用之人?”未尋這次是真的疑惑了,她知道皇上心思極透,甚懂看透人心,但是看透人的前景,這倒是有些奇了。
“你沒看他在任何時候,脊樑都始終挺直,說明此人心裡有不屈的意志,然則面對奚落嘲諷,他又善於隱忍,說明此人懂得韜光養晦,在北倉王面前,肯伏低頭而不露半點不甘怨憤,則說明此人,城府心算極深。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點點機遇,他就能抓住,隨時便可絕境翻身。”
司北玄慢慢低語平述,說這段話的時候他沒有看未尋,而是將目光投向遠處萬家燈火。
他沒說的是,那人的眼神,讓他想給他一次機會。元彥是一匹野性的狼,幫助一頭狼,最終結果不一定就是被反咬一口。
遠處的燈火,在無垠的夜色下,迷離朦朧,如同天空墜落的星光。很美,透着一種尋常的質樸的暖意,就如身邊女子身上特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