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何須介意,天下的人看我,我看的,卻只有你一個。桌子底線,微涼的掌握着她,拇指於她的手背輕輕摩挲,不帶任何情、欲的色彩,惟有憐惜,珍惜。
那種由手背傳達至心底的感覺,讓未尋的表情有了變化,氣惱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眼睫既不可見的顫抖,甜意一絲一絲的溢將出來,還有淡淡的羞。
她一直知道,在他身邊她會被多少人視做眼中釘,而他這淡淡的一句話,掃去了她所有的介意與懊惱。
“你就不能收斂些,這是別人爲你所設的宮宴。”象徵性的扭了扭被男子攫住的手,未尋嬌嗔,嘴角帶着既不可見的笑意。
他看到了。
眼底漾起的漣漪加深,司北玄湊近女子,一本正經的低語,“我什麼都沒做,還要如何收斂”
“”未尋的耳根子迅速泛紅,那裡,被男子噴灑出來的溫熱呼吸灼傷。
他還想要做什麼,才需要收斂
只是這麼一個湊近的動作,在他人眼裡,已經是相當的親密,由他演繹出來,曖昧至極。
而與他們同席的,有北倉王,皇后,以及太后。
這樣的格局,與當日西玄皇宮的宴會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換了個地點,而她身邊這一次,有司北玄作陪。
北倉王以下屬國王的身份,介紹了他的皇后太后,未尋只垂頭在一旁聽着,不多言語。
坐在這裡,她的身份原是相當尷尬的,因爲她不是皇上的任何人。
然則皇上對她的特別,提升了她的地位,讓他人不敢置喙。
“之前收到貴國傳書,原以爲皇上到達的日期還有幾日,沒成想估算失誤,以致沒能及時恭迎皇上,還望皇上海涵。”元毅的話驟然插進來,司北玄未有不悅,因爲身旁的女子似乎鬆了口氣。
元毅是恰巧解了未尋的羞窘。她這副模樣,他無法生出不悅。
“北倉王勿要自責,朕急行了幾日,趕在出使團之前到達,是因另有要事罷了。”
兩皇之間一來一往,客套的說辭,虛僞應對。未尋將頭埋的更低,目不斜視。
哥哥跟六爺等人還未到,宴席尚未開始,桌上只擺放了茶點,沒她什麼事情,便只顧了拿點心吃。
“不知這是哪位娘娘,芙蓉出塵,難怪如此得皇上垂青。”同一席上,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驟然響起,未帶有惡意,然一句娘娘,卻差點讓未尋嗆着,劇咳。
後背隨即被一隻手輕拍,不輕不重,伴隨着無奈的輕斥,“吃個東西就不能小心些。”
“哎呀,這可是臣妾的罪過,不知一句話竟會讓娘娘驚嚇若此,還望恕罪。”說話的女子似有些驚慌,拿着一條帕子,伸過手來想替未尋擦拭嘴角,被一直白皙優美的手隔空推開。
“婉兒,這是君先生的妹妹君未尋小姐,說話不可魯莽。”元毅也因爲未尋一通急咳斥責了說話的女子。
一時之間,原本在場內算來該是氣氛最爲熱烈的首席,便只剩了有些失儀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