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願承認接過繡球,固然令人羞惱,但是他卻又將繡球扔回了人羣,解了一個女子選親被拒的尷尬。
爭執起於繡球,解於繡球。
“主子,小姐,等等我啊!”木槿一怔之後,忙朝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元吉則在左右環顧之後,於喧鬧中,壓低了嗓音輕笑,笑聲莫名,那種略帶怪異的聲音,惹了若初一個蹙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扭頭,走遠。
人羣之外,遠遠的那兩個白色身影,在人們聽不到的範圍,隱隱的還在悶笑。
“早知道這麼容易解決,我就不浪費精力罵人了。”
君未輕只笑凝着她,不語。
他就是想看她罵人。
“他們都還在後面,可要等等?”
“無需。”這次,是他拉了女子的手,以更快的速度在川流人海中穿梭,與後方的幾人拉開更遠的距離。
不想每次在一起,身邊都得跟着其他人。
他跟她之間,總該,有點自己的時間,單獨的,屬於兩個人的。
“未輕,我們去哪?”走得太快,女子的氣息有些喘。
“街道就是這麼長,那我們便去……最遠的地方。”
“……”未尋抽了下嘴角。街道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街尾而已。
她不說,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在一個街道拐角,將女子攬入懷中,幾個縱身之後,落地。
未尋訝然,他們落腳之處是民房小巷,與街道上的熱鬧喧囂不同,這裡竟寧靜的很。
無人。
民房的牆角,有或清脆的綠色,或金秋的黃,攀沿出來,給小巷點綴出生氣。而獨特的石板路面的氣息撲上鼻端,夾雜着泥土的芬芳,竟清新得很。
一牆之隔,如同兩個世界。
他人自有熱鬧,而他們卻享受着熱鬧背後小小的一隅安靜。
“他們要是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他們認識回去的路。”
“可是元吉太子兄妹好像是特地來找我們遊玩的。”
“那又如何?”
好吧,反正她也不是那麼在意,若初跟木槿總不會迷路吧。
牆的另一邊,木槿急急跑了過來,在牆邊一頭霧水的左顧右盼,茫然的嘀咕隔了一堵牆仍一清二楚,“怪事了,去哪了這是,怎的突然不見人了……”
未尋捂嘴偷笑,扯着男子輕手輕腳離開。
這裡的小巷子,安靜,也長得很,彎彎繞繞,如此走到盡頭,確比街尾要遠得多。
“未輕,那個繡球是怎麼一回事?”周圍沒人,未尋便不再避忌的問。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嗎?”男子笑意淺淺。
“我當然知道後來是你弄的,但是之前的你可有猜測?”
“何須猜測,一次失敗他必然會來第二次,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這次的算計只是個開始,說是算計,其實更像是試探,甚至隱隱透出一種惡作劇的怪異感。
君未輕一曬,只要不是針對她,他從不懼任何人算計。
“我總擔心對方有什麼陰謀,畢竟我們在明。”
“尋兒,這些無需你操心,明白麼?”停下了腳步,男子認真的看着未尋,星眸濃黑如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