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是有話要同我說?”單手支頜,未尋輕問。
元吉回首,訝異的挑了下眉,“君小姐爲何如此說?”
“我不認爲一國太子,可以這麼閒,有時間來這裡看湖水。”
“‘挺’美的不是麼?”元吉笑笑,視線又投在那片湖。
的確很美,陽光灑落湖面,折‘射’出的金‘色’的粼光,偶有風吹過,如同透明的絲綢被吹皺,慢慢的,漾開一圈圈的水光。
享受着清風暖陽,未尋揚着嘴角,不答。
這個季節,北倉的氣候舒爽怡人,不熱,也不會太涼。
“君小姐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自是記得的,當時我還是皇上身邊的‘侍’‘女’,尚記得太子求娶公主的情景。”
“那麼想來,你也不會忘記西玄最後一次見面,我手腕上的鞭痕了。”
“噗嗤!”又是相視一笑,未尋忍俊不禁,出了聲。
的確,她還記得那些鞭痕,且在元吉去見安陽之前,她就有所預料,元吉定然討不了好,結果果然如此。
“你不知道我去見安陽公主的時候,有多狼狽,連公主的府邸都未能進去,她直接拿着鞭子衝了出來,在大‘門’口,衆目睽睽就是一陣鞭笞,我當時都快傻了。”
“你去求娶之前,不可能沒了解過安陽公主的脾氣吧?”未尋笑問。
“自是有所瞭解的,只是沒想到,會那麼的……出乎我意料之外。”提起當初的糗事,元吉無奈的撫上眉角,“那是我長這麼大,最丟臉的一件事了。”
未尋幾‘欲’憋不住笑意,一張俏臉漲的通紅,靈動的眼因爲笑意,染上淡淡的水光,瀲灩了那雙澄澈的眸。
元吉手仍然抵在額角,久久未放下來,看着眼前的‘女’子失了神。
知道未尋察覺異樣,疑‘惑’的視線掃將過來,才掩飾似的輕咳,“我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笑,咳……”
“噗……哈哈哈!”未尋真個忍不住了,這人現在這模樣,實在不像個太子,倒更像個容易被人欺負的老實人。
水榭裡,如鈴的笑聲飄‘蕩’的很遠,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隱隱熱烈。
元吉看着,嘴角微展着,任由‘女’子在他面前笑得前俯後仰。
水榭外面,是北倉特有的葵菊,開的正‘豔’。
良久,未尋才止住了笑,‘揉’‘揉’有些發痛的肚子,眼底猶有水光,眼眶泛着紅,“太子,恕我直言,安陽公主確實不適合你,她‘性’子直白敢愛敢恨,聯姻,不可能。況且,你也已經有了如‘花’美眷。”
安陽追求愛情,而未尋以爲的愛情,是一生一世,只有彼此,不能參雜進任何別的人。
元吉,顯然不夠資格去愛安陽。
“我知道,我已經放棄。”看着她,元吉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只是未尋剛自暢快的笑意裡緩和過來,忽略了那絲異樣。
“未尋小姐在西玄皇上身邊擔過差事,聽聞皇上對你一直寵愛有加,何故,你會離了宮?”
元吉一下扭轉了話題,未尋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下。
“你們皇室之間,消息還真是靈通,十萬八千里外的事情都能一清二楚。”未尋笑,避而不答。
不是任何事,都能拿出來跟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