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視線不特別,更不‘露’骨,可是君未輕不喜歡。
拉了未尋起來,轉身便往外走,連客套的招呼都省了。
索‘性’,他也不是個事事講求禮貌的人。
這種舉動出現在一個堪稱溫潤如‘玉’的人身上,讓元吉怔了一怔,繼而嘴角勾出笑意,起身跟在了後頭。
視線未再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君未輕不同等閒,哪怕是背後的眼睛,他也能看得見。
同一時間,西玄皇宮裡,御書房內,案臺後面辦公的人,悄無聲息的換了一位。
“事情查的如何?”冷冷的聲線,不帶半點情感,眨眼睛皇上就回復了以往的冷漠,讓苗敬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回皇上,線索斷了。犯人在送抵豫州途中,被殺身亡。”躬身作答,苗敬小心翼翼的等着上頭的人發落。
這事情是他負責的,重要的人犯被刺殺,不管原因爲何,他都有失職之責,人犯被殺,朝中謊報賦稅的線索便也應聲而斷,再要查,又得費上一大番功夫。
皇上向來賞罰分明,對手下要求更是嚴厲的很,想來一頓罰是免不了。
“官榜可發出去了?”
“是,豫州太守即日便下發了官榜,未敢懈怠。”
怎的不罰他?
悄悄的擡起眼皮,看向案臺後清貴疏冷的男子,卻見男子一手抵桌,手指在眉間按‘揉’,眉頭蹙起淺淺的皺褶。
這才憶起,自牛莊與未尋小姐分別後的一路,皇上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回宮中,全程都沒休息過。
便是個鐵人,也會累吧。
“皇上,不如暫且歇一歇可好?”
“不用,給牛莊新任縣令傳道旨意,牛家莊民風淳樸,深得朕心,特赦百年內賦稅減半。”男子一邊吩咐,一邊‘抽’出了案臺上高築的奏章,顯然,是打算不眠不休了。
“是。”苗敬領命,視線裡,皇上臉上的疲憊難以遮掩,抿了下‘脣’,大着膽子進言,“皇上,先歇息一會吧,若是未尋小姐知道皇上如此勞累,定然也要心疼了。”
空氣靜默,案臺後的男子不似生氣,倒是失了神,手上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
繼而緩緩擡了鳳眸,犀利冷然。
苗敬的心一下提起,男子卻突然無聲的勾了‘脣’,眼底漾開趣味,“苗敬,朕倒是沒選錯你做貼身內‘侍’,越來越敢拿捏朕了。”
“皇上恕罪!”苗敬忙屈膝下跪,暗咒自己,幹嘛非要多上那麼一嘴。
“朕好像記得,她將你視爲可結‘交’的朋友?”
“奴才不敢!”
低沉的輕笑響起,縈繞房中,淺淺淡淡,丟開手上的奏章,男子起了身,“回承乾宮,朕,還真的怕你跟她告狀。”
“……”苗敬‘抽’了一臉,皇上這是在戲‘弄’他?故意嚇他一餐飽?
未尋小姐沒說錯,皇上,惡劣。
“她這個時間,應該進入北倉境內了。”快要步出房‘門’的男子輕幽幽的嘆了句。
快速起身,連膝蓋上的塵土都不敢拍去,苗敬急急跟上男子的腳步,“按照正常行程,沒有意外的話,此時未尋小姐該是剛入境。”
“怎會有意外。”男子的聲音更加清幽,細聽,還帶了一絲苦嘲。
這讓苗敬想起了那位白衣勝雪的男子,皇上其實很介意吧。
介意,卻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