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去休息吧。 ”
習慣性的,手便揉上了她的發,一頓,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幸好,她似乎未回過神來,順着他的話,離開。
目送她進入房間,他才收回視線,低頭,看着那隻手掌苦笑。
掌心,還殘留着順滑的觸覺。
“若初,下次別再多管閒事。”朝着某個方向,男子的聲音清淺如風,鑽入房中女子耳裡,卻一字不漏。
四周,再次萬籟俱靜。
若初靜靜的坐在牀榻,看着窗外,目光清幽,沒有丁點睡意。
她的關心,他不領情。
一句多管閒事,就是他給她的結語。
溫柔的人,絕情起來,往往比冷酷的人更殘忍。
走廊另一端的房間,未尋回到房內,便開始恍惚,手慢慢撫上脣瓣,那裡,有哥哥蜻蜓點水的一吻。
那種觸覺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可是
閉上眼,腦海中出現的便是另一個男子的臉,銀絲玄袍,鳳眸清冷,他朝她壓下來的脣,能讓她窒息。
與哥哥的感覺,不同。
坐在牀上,未尋慢慢將自己蜷起,抱緊。
哥哥,皇上身邊的人,爲什麼總是會慢慢的讓她感覺越來越怪異,跳脫了以往的感覺。
到底,是哪裡發生了不同。
眼前像是有一團迷霧,將她重重圍繞其中,只有她一個看不清楚,而他們,都在迷霧之外,靜靜的窺探她。
腦子裡倏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未尋雙手捧住腦袋,隱忍的皺了眉,好亂。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若隱若現,呈現着模模糊糊的影像,可惜轉動的太快,她根本抓不住。
待到一切平息下來,她已經是大汗漓淋,面色慘白如紙。
失魂的捂着腦袋,未尋雙眼渙散,那種感覺,太痛苦。
然而究竟是什麼東西那麼痛苦,她不知道。
全身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虛軟無力。
放任自己倒在牀上,連喘息,都變得虛弱無比。
若是以往,有什麼難過的,委屈的,她定然是第一時間就去了找哥哥,在他身邊撒嬌打滾。
他就在走廊的另一端,出了房門即能看到。
可是這次,突然不想動,她依舊那麼的依戀他,只是今日,好累。
連哥哥,都開始讓她抉擇。
天際發出第一抹亮白,未尋便睜開了眼睛,靜悄悄的再次來到若初門外。
昨天晚上,若初的話沒有說完。
哥哥選在那個時候出來打斷,想來是不想要她知道太多的,可是事關他,她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問。
若初說他的身體並未完全恢復,傷了本元,話中提到了奇藥兩個字。
若要哥哥身體恢復從前,需要的是什麼奇藥,她要知道。
哥哥那裡定然是問不出來的,只能從若初這裡着手。
若初對她不友善,可是卻不會對她說謊,那個女子清冷,也高傲。
她不屑欺騙。
沒燈多久,緊閉房門應聲而開,若初仍舊是一襲雪色輕紗,見到她毫不意外,眸光清冷。
“若初,我有話想要問”
“君小姐,我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想要知道什麼,請直接問少君。”
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若初便走了過去,與她擦肩而過。
未尋眉心輕動,手裡,多了樣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