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回窗前,臨窗眺望,男子的身影冷傲孤絕,眼神深遠。
就在司北易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男子開了口,
“要保護她,最好的辦法不是在她前面爲她擋刀子,而是將執刀子的人堵在另一邊,一一殺掉,永絕後患。”
司北易眼神驟然一晃。
這,便是他放她走,而他不能離開的理由。
他要留在這裡,替她圈禁住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事。
所謂永絕後患,無非趕盡殺絕,接下來,皇兄必然雷厲風行,朝廷動盪。
他將親手揭開另一輪腥風血雨。
而他不願讓她親眼看見他的殘酷狠戾。
身形微晃,那麼母后……
若母后安分守己,興許還能躲過這場浩劫,若不然,他如何保得了她晚年平安。
苦苦一笑,便是有心,他也無力,眼前的男子步步爲營走至今日,早就已經,鮮有敵手。
只是局中的人,尚存僥倖,不願承認。
“皇兄既能爲她做到如此,又爲何要說,不會再等她。”眼中失了神采,司北易低語。
皇兄可知,他的一句不等,未尋有多難過。
他怎麼捨得?
臨窗的男子笑了笑,薄脣輕啓,“是,不會等。”
稍頓,鳳眸沉若深海,“這次我會親自,把她帶回來。”
他不會等,等太過被動。
他要她,他會主動爭取,再也不想在等待裡,蹉跎掉一輩子的時間。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對她做,想要跟她一起做。
一輩子,不長。
一輩子,不夠。
司北易勾了紅脣,眼底的笑意有黯然,有釋然。他怎麼忘了這個男人有多霸道執拗。
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從不會半途放手,得不到手死不罷休。
哪怕是跌落谷底走入絕境,他都能尋機扭轉乾坤,反敗爲勝,如奪取帝位。
更遑論於他而言,比帝位更吸引的,裴紫嫣。
他怎麼可能放手。
當初奪嫡之爭,若說一開始,皇兄是爲了復仇,是爲了雪恥,是爲了成爲人上人,那麼其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裴紫嫣。
只有站上那個位置,他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只有坐穩那個位置,他纔有能力,護她在他身邊安然一生。
“可是,你真的確定,她是她嗎?”
確定,未尋就是紫嫣嗎。
“司北易,”男子回了頭,輕輕掃了他一眼,語氣更輕,“她是朕的。”
雲淡風輕,落在司北易耳裡,如同震耳重雷。而那輕飄飄的一眼,蘊含的是蓬勃的殺氣。
這是他的回答,也是,他的警告。
不許任何人,覬覦他的女人,哪怕只是,偷偷的喜歡。
轉身,拖着痛得隨時要垮掉的身體,慢慢往外走,司北易自嘲,這下,不知道太醫閣那幫老東西要花多久時間才能治得好。
“回頭跟安陽賠個罪,今日你利用了她。”
淡漠的聲線在身後傳來,司北易頓了下,懶洋洋的朝後揮了下手,“是,臣弟遵旨。”
今日,他的確利用了安陽,讓她上前拉開了皇兄些許的注意力。
否則,怎麼可能在他面前挾制得了未尋。
這個男人,敏銳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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