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都認爲我是用心險惡?一句再尋常不過的恭維,於你們挑剔起來,變成了包藏禍心?”柔妃慢慢站起,環視衆人冷笑,指着君未尋,“只因她正得帝寵,而我失勢,你們便迫不及待落井下石討好新人,這是我曾經的好朋友※
,哈哈哈,真是諷刺!”
“朋友?娘娘,你真的真心待過我們這些朋友嗎?”宇霜冷冷擡眸,直視柔妃。
若有真心,怎會至今日衆叛親離孤立無援。
她慶幸自己及早看清。
柔妃哽住,視線習慣性的看向柳子時,他真的不管她,任由她這樣被人嘲笑嗎?
對面的男子不動,頭低垂着。
“子時,你……”指着君未尋的指驟然一痛,打斷了她的不甘。
隨之而來的聲音異常冷漠。
“別在朕面前對她指手畫腳。”
柔妃低頭,打在她手的是一隻筷子。
司北玄,連碰她一根指頭都嫌棄。
那些曾經的朋友,看着這一幕的眼神,同樣冷漠。
“哈哈哈!皇,如今你可滿意了?大家都厭棄我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柔妃大笑,“叫我來,不過是爲了給我羞辱,討好君未尋!可惜,你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你便是對我再厭惡,我這條命你也照樣得留!”
柔妃眼底的猙獰,讓未尋皺了眉,她話裡的意思也甚是怪,像是皇被她抓住了什麼把柄,不得不對她妥協一般。
“咔!”身旁,男子手的筷子應聲斷成兩截,沉鶩滿眼。
連帶其他人都凝了臉色。
“呵,皇,臣妾突然身體不適,不能再陪你們繼續了,請恕臣妾先行告退。”皇的沉默讓柔妃心裡更定,冷嗤一聲,從席退出,仰了頭慢慢離開大殿。
其實她前一句話不過是試探,這麼長時間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她幾乎都參與其,皇不可能不知,對她的懲罰卻始終不如她想象的嚴厲,除了次。
便是一次,他臨離去前,仍然不忘吩咐宮婢看着,不准她受傷。
她不會再自作多情的認爲,皇對她還有憐惜,還有情誼。
雖仍想不透皇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卻有種直覺,她身有能讓他忌憚的東西,令他再狠,也不得不對她進行保護。
皇剛纔的反應,讓她確定,她的直覺沒錯。
只這一點,她多了很多底氣。
若能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那麼她說不得便會有牽制皇的機會。
至於後面那些所謂朋友,有沒有又有什麼所謂?
她根本不在乎。
柔非這種高姿態的氣焰,讓在坐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連柳子時,眼底都溢了失望。
皇宮家宴,皇沒走之前是不能擅自離開的。便是真有要事,也需先請示了皇,皇批准之後再退席。
而柔妃根本沒等皇發話。這番做態實在太過妄爲。尤其是以她現在的處境,無異於自找麻煩。
她,不得君未尋。
“你當真以爲朕非留你不可?”
淡淡的語調,在身後響起,無波無瀾,平靜得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