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跟你說了什麼啊你臉色那麼難看?”木槿有些擔憂。
“沒什麼。先管管你自己吧,看看這一頭一臉弄的,還有時間想八卦。”未尋強笑着揶揄,岔開話題。
木槿翻了個白眼,她這是爲了誰啊,“小姐,那個柔妃以後你少理會她,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宮裡就沒一個好的!”
木槿虎着臉一路嘀嘀咕咕,未尋失笑,心情緩和不少,“嗯,她不是好人,不過宮裡也還是有好人的,比如奉嬤嬤,苗公公,比如……皇上。”
木槿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苗敬跟奉嬤嬤就算了,小姐你居然說皇上是好人?沒人比他更陰險的了!你是忘記他的罪狀了,我好好跟你說說……”
敲了木槿一記板栗,未尋忍笑加快了步子,“你懂什麼,沒人能瞭解他罷了。”
沒人能瞭解他,他也不在乎別人了不瞭解,用自己的方式在波雲詭譎中生存。
帝王,比常人更身不由己。
木槿走在後面,摸着額頭皺巴了一張臉,小姐竟然說皇上是好人……
是好人會把她們抓進大牢?是好人會迫着小姐做奴才?雖然最近看來他對小姐是還不錯,可是這也不能抵消他以前的劣跡斑斑啊!
“不是,小姐你聽我說,我真的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做人不能那麼善變啊……”
可惜前面的人充耳不聞。
一路追一路跑,已到承乾宮。
打發木槿回偏殿洗簌,承乾殿內,皇上已經下朝,矮几上,擺好了膳食,溫度正好。
“又遇上不開心的事情了?”
案臺後面,翻閱摺子的男子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未尋愣了下,她已經儘量將那些低氣壓散去,沒想他卻仍能一眼看出端倪,“也不是不開心,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聞言,司北玄停下了翻閱,將摺子放下,看着她,“什麼事情。”
她會這樣說,便是沒打算再對他隱瞞。
男子的表情很平靜,每當他這個樣子,她便很難從他的表情讀出他的情緒,於是只能專注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想不通,爲什麼皇上生活的環境,會那麼的殘酷。”
司北玄眼瞼一縮,抿直了脣角,“你害怕?”
她這是害怕他所生存的環境,覺得抗拒,覺得厭惡,想要……遠離他嗎?
那他該如何做?若她真的厭惡害怕,他要怎樣才能讓她留下?要怎樣才能讓她不重新疏遠他?
心不可控制的,開始緊縮。
“不是,”然後他聽見了天籟,她說,“我只是覺得不舒服,爲什麼皇上身邊,真心待你的人那麼少。”
她不害怕,她只是有些心疼。
心疼這個男人,他是帝王,也因爲如此,他身邊真心待他的人,竟然連一個都沒有。
不是少,是沒有。
如苗敬,如六王爺,安陽公主,如太后,如口口聲聲說愛他的陶青煙。
不管是本分,敬畏,還是和諧之下隱藏的防備,抑或是處處算計面和心非。
每個人都多少帶有自己的目的,沒有一個人,對他純粹。
尋常人家的平淡溫情,於皇上來說,卻有如不可觸及的夢,無比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