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就算你要給,你問過未尋,她願意要嗎?”
前方的背影頓了頓,隨即大步流星離去。
司北易黯然一笑。
未尋,這於你來說,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一句她願意要嗎,響在耳邊,迴盪腦海,司北玄的眸,明滅浮沉。
她願意要嗎,到了那一天,他也想知道。
河邊,安陽瞪着未尋久久不語,抓緊銀鞭的手氣的發抖。
“哈哈哈……”未尋乾笑,小眼神亂飛,旁邊那座大山還沒來,只好半抱着木槿尋求一點安全感。
“安陽,這個是全民大賽,我們要學會適應民情啊,入鄉隨俗嘛,是吧,哈哈哈……”
“君未尋!”安陽咬着腮幫子,閉眼深呼吸,“我從小到大,沒用過這麼低俗的布條,沒坐過這麼破的船,一會下水還得玩泥巴!有你的,一次給我弄齊活了!”
一三六號對應的船,在河邊悠悠飄搖,說是船,更接近木筏,船槳就是兩支竹竿。撐不好,隨時可能翻船。
好的船也有,都被人分走了,未尋猜測,應該是參賽的人打點了一番,這不能怪她啊……
安陽好一會才張開眼睛,目光往周圍掠去,如同在挑選獵物,虎視眈眈。
立時,還在圍觀的人一鬨而散,碼頭上兵荒馬亂了一陣,排在木筏旁邊的船,在幾個呼吸間,迅速被人開走,連跟他們差不多的木筏都沒留下,唯剩那隻無人認領的破船,在水波中蕩啊蕩啊。
“……”未尋眨眨眼睛,無力扯脣。
安陽究竟是做了多少孽,整個京城幾乎無人不認識。
她剛那眼神,是又準備要搶了吧搶了吧?
走在後頭的兩人也到了近前,看到河邊的一葉孤舟,司北易臉抽了。
“未尋,你猜猜,這艘船坐了我們六人,還能放多少蓮?”桃花眼笑眯眯的,司北易露出一口白牙。
“重在參與嘛,哈哈。”
“你不是衝着那二十兩來的?”
“……”
爲什麼都這樣對她,未尋木了一張臉,明明是苗公公領的船號。
接收到未尋的視線,苗敬扭了頭望天,一臉茫然狀。
……我去!
司北玄放眼河面,上面的船基本都有主了,而且紛紛往外劃開,分明就是在躲着他們,確切的說,是在躲着安陽。
往安陽瞟了一眼,擡手揉揉她的腦袋,“上船吧。”
“四哥,這根本就沒法坐,連船沿都沒有!”安陽懊惱,隨即握緊銀鞭,轉身,“那些主辦賽事的分明就是作弊,哪有辦比賽給的工具不一樣的!我找他們算賬去!”
“急什麼,先上船,”司北玄淡淡道,“說是比賽,怎麼可能真的就會規規矩矩?與民同樂,能樂到最後就行。”
“四爺,你想如何?”未尋狐疑。皇上的語氣雲淡風輕,可她聽起來,怎麼好似很陰險?
旁邊幾人也狐疑的看了過來,卻見司北玄脣角一勾,睨着未尋,“不是你說的,適應民情,入境隨俗嗎?”
“……”未尋哽住。
是,是她說的,可是同樣的話再從皇上嘴裡複述出來,她突然就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