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個辦法,或可增加成算。”話脫口而出,司北易後知後覺的沉了下眼眸。
從什麼時候起,連看她皺下眉頭都能牽動他的心神?他竟然不知。
只是看到她眼底的光彩越來越黯淡,不假思索的,就把話說出了口。
豈不可笑。
她是他的嫂嫂。
“什麼辦法?”紫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嚴重再次迸出灼人的光亮來,當中,還夾雜着期待,緊張。
若能增加成算,不管多難的辦法,她都會去嘗試。
“京中兵將按住不發,最大的原因來自我父皇。祭祖回來之後,因爲受驚,他一直在寢殿休養,不管朝中事務,也不接見任何人。倘若你能找到人求見父皇,請他下旨,那便沒有人再敢明目張膽的阻撓搜救。”
紫嫣腦子裡首先就浮現出一個身影來,白衣勝雪,皓月皎潔。
“你是說……”
“君未輕。縱觀滿朝,只有他能毫無阻礙的見到父皇,並且,能左右父皇的意見。”
“我這就去找他!”雙手提起裙襬,紫嫣轉身就走,她一刻也不想耽擱。
司北易沒有留她,只提醒道,“我知你與君未輕有些交情。但是他這個人原則性極強,從不輕易插手他人事務,你需有個準備。”
話落,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金菊背後,只留下空中淡雅得幾乎聞不到的暗香。
“還真是心急。”司北易低笑,視線再次投向遠方,淡淡的,深遠。
“來人,備馬,本王要進宮。”站了片刻,一甩衣袖,瀟灑轉身,“另傳令下去,將門房貶到郊外的莊子,永世不再錄用,方管事摘去職務,降爲普通家奴。”
女子在易王府短暫的現身,先出一片不大不小的波瀾,復,又歸於平靜。
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
出了易王府,紫嫣直奔竹林。
除了那裡,她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君未輕。
當然,若要去國師府,車伕也能帶路。但是直覺的,她知道君未輕定是在竹林。
再次踏進這片蔥蘢又霧氣繚繞的林子,久違的熟悉撲面而來,就連周圍迷惑人眼的霧氣,都讓她覺着親切。
閉上眼睛,調集五官,循着記憶中的方向感,紫嫣邁開了腳步。
她等不及,等不及君未輕發現她之後,再來爲她指路。
不用眼睛去看,只憑心感覺,腳步跨出的步子沒有猶豫,沒有停頓。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視線豁然明朗,在她對面,視線的中心處,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沒有撫琴,而是一手按在琴絃之上,擡了頭,含笑看她。
“你來了。”他說,絲毫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裡,像是一早預料到。
“我來了。”她笑說。循着心路,她自己走到了這裡。
他能不能看在她誠心的份上,幫幫她。
“可要喝茶?”琴案旁側,木棉剛剛沏了一壺茶,還有絲絲熱氣不斷的往外冒。
時間把握得宜,像是專門等她來。
紫嫣搖搖頭,“我在易王府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