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一冷靜下來,便又紛紛擠了過來,插進君未輕與紫嫣中間,一下又將兩人隔了開來。
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將心中的寄託全部放到君未輕身上,就等着他一個點頭,一個肯定,人人眼中虔誠殷切。
至於那虔誠殷切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房月柔將紫嫣拉着,往後退了幾步,免得被人碰撞。
紫嫣則看着被衆女眷團團圍住的君未輕,於不適宜的場合生出一種幸災樂禍來。
也可說是苦中作樂。
藉此放鬆一下心情,壓抑心底過度的焦灼。
“這些人,是將君未輕當成算命的了?”側首,壓低了聲音在房月柔耳邊低語,不難聽出紫嫣的調侃。
房月柔搖頭,“國師名聲極盛,能未卜先知,經他口中說出來的預言,還沒有不曾實現的。這些女眷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想從國師那裡先得個安慰,卻不知道想要國師開口,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倒是,越是大事,越不能信口胡說,只是她們這樣圍着,君未輕若是不給個話出來,難以脫身吧。”
“怕是如此了。這若是在以往,她們想要見國師一面都不可得,又哪裡能近得了國師的身,”房月柔低語,視線狀似無意的掃過紫嫣,“只是誰能想得到會在祭祖大典遇上這種事情,國師最後會跟一衆女眷在一塊,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國師君未輕,到底擁有多大的能力,從來沒人能窺得全面,聽說連皇上都不敢說全然知曉,這樣一個人,在這種形勢下還能保持安之若泰,想必是心有溝壑成竹在胸的,不說其他,自保離去肯定沒問題。
可是他留下了,留在這裡,而不是皇上身邊,是爲了什麼?
不期然的,房月柔想起曾經聽到的國師在春獵幫助紫嫣的傳聞,以及此前親眼所見,他對紫嫣問候的場景,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逝。
只是……可能嗎?
“諸位夫人、千金受了一番驚嚇,想來仍是心有餘悸,不如先且安靜下來定定神,專心等援軍到來,”那方,房月柔還在爲心裡浮出的念頭心驚,耳邊已經傳來男子溫潤醇和的嗓音,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嘈雜浮躁的人羣真的逐漸安靜下來,“只有你們安然無恙,在前方的人才更能心無旁騖,行事自然更有勝算。”
三言兩語暫時安定了人心,君未輕便轉而吩咐木棉應付接下來應酬,自己從人羣中抽身而出。
許是他身上不食煙火的氣質,許是盛名帶出來的距離,女眷們到底不敢再多糾纏,各自尋了地方坐下來歇息。
一場馬亂兵荒,加上高度的害怕緊張,早就失了大半的力氣,再顧不得髒亂,只想着回覆精氣神。
那個風光霽月的男子就在這裡,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雲淡風輕,以及溫潤醇和的微笑,極能感染人。
紫嫣都不得不佩服他,原本還以爲,他會疲於應對。
眨眼,那抹月白又來到她眼前,帶着淺淺的笑意,睨着她。
“你是不是也想要我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