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淡然一曬,嘴角勾出的弧度帶了譏誚嘲諷,“不,我們做得到。 因爲那個人會幫我們做到。”
“那個人?”廳中四人面面相覷,聽得懂司北玄說的話,卻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王爺說的那個人,是指……那位?”房月柔心驚之餘,手往上指,試探的問。
既然這人選擇將大計在大廳說開來,說明他沒有防着他們,而是將他們也歸納在了自己的圈子裡,那麼自己現在也算得是他的夥伴,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疑惑,自然得要問清楚。
畢竟,她的決定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決定,還代表了她背後整個房家。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她不想讓自己的家族因爲自己的莽撞決定而走到那樣的下場。行事,務求謹慎。
而顯然的,其他三人也有同樣的疑問,八道視線齊齊落在司北玄身上,須臾不離,俱帶着不可置信。
“沒有,那位。”司北玄點頭,嘴角嘲諷更濃。
“還請王爺詳解。”
“因爲那個人,希望我們贏。”一語,如同平地驚雷。明明清冷淺淡的聲音,落在幾人耳裡,竟然蓋過了亭外噼啪的暴雨聲。
皇上希望他們贏?怎麼可能,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忽視就是二十多年,那樣一個男人,會希望王爺贏?
“爺,你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不好笑,麻煩回到正軌。”宇文烈抹了一把臉,揮去心底的震撼。
“你覺得我有時間跟你們開玩笑?”鳳眸斜睨,冷光凜然。
那樣的眼神,不會有任何一個人以爲,他是在開玩笑。
“可是他怎麼會……”
“因爲他要借我們的手打壓其他人的勢力,又要保住自己真正想要保住的人,除了利用我們這一脈,他選擇任何一把刀,都有可能被人看出他真正的心思。”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談天氣。司北玄嘴角那抹淺笑始終都在,似諷似嘲。
“我明白了,選擇我們這一脈,是因爲在他眼裡,不管我們的勢力強弱,到最後,我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得到那個位置,因爲王爺真正的身份及作用,都是爲了六王爺而存在的。所以這一次不管我們怎麼做,他都會護着我們,然後利用我們這把刀,來將他想要打壓的勢力給削弱。等到各方勢力明面上看起來強弱一致達到均衡的時候,就是他開始真正着手培養他的接班人的時候。”轉瞬,房月柔就明白了司北玄話裡的意思。其心性之玲瓏,可見一斑。
陶青煙不由自主的看了房月柔一眼,這,就是身份卑微的人與世家千金真正的區別?她着眼的都是自身的利益,而房月柔看的,卻總是大局。
可是面對房月柔,她儘管心有不甘,卻不敢真的表現出來,因爲對方有壓制她的資本。
所以她所有的不忿,只能拿裴紫嫣來發泄!
司北玄也看了房月柔一眼,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贊同,食指習慣性的敲起了桌面,“若是我猜的沒錯,不管這一次追究的結果如何,我們這把刀對正的,都是太子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