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那個人早就沒了期待,當然,更不會坐以待斃。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只能任人欺辱的司北玄。
既然已經被逼迫至牆角,那麼唯有,反戈一戰!
耳邊有喧囂,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甫回神,就聽得馬車外有一道牽動他心神的聲線,“誒!是阿玄的馬車!阿玄!阿玄!……”
冷硬的嘴角瞬間柔了下來,緩緩勾起,伸手撩起車簾,小小的窗口外面,便映出女子明媚的笑臉,彎月一般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她的身後,是大片大片的絢麗晚霞,紅色霞光覆在她的臉上,如蒙上美麗的暖紗,而她看着他的眼,也是那麼暖,那麼柔和。
他心底凝結的寒冰,在她的視線下破碎,消融。
也只有她了。
“阿玄,你怎麼現在纔回來?上早朝上到現在嗎?可有用過午膳,你的傷還沒好呢,不吃東西可不行,身體更加虛弱了。”嘰嘰喳喳,女子跳下她乘坐的馬車,拎了裙襬就往他跑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或者是什麼都沒做,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子一聲驚呼,已經從車外瞬間到了他懷裡,而她的腰間,纏繞着他的腰帶。
“哪有你這樣拉人的!”女子半趴在他的懷中,尚有些驚魂未定,眼睛白了他一眼,“我差幾步就能跑過來了,你至於用腰帶將我捆了拉過來嗎?很嚇人的你知不知道?”
不怪紫嫣不忿,這種驟然在半空飄移的感覺,是在不怎麼美妙,尤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眼前景象驟然變幻,若是膽子小點的,不得嚇死個人啊。
聽了女子的抱怨,司北玄一愣,繼而不自然的將臉扭開。他剛纔,竟是解下腰帶,將她拉了過來。連一時半刻都等不得,想將她抱在懷。
如此,才能驅散自己周身的沉冷。
“王爺,既然已到家門,不如先下車,有事回府再說如何?”馬車外,又響起一道聲音,輕輕柔柔,卻又別又一種過段爽利。
房月柔,她也在。
“嘖嘖,將你們送到地方,就一個個的全跑了,合着是將爺當成驢了,用過就卸啊?”
說話這個調調的,是司北易無疑了。
司北玄深呼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睨着懷中的女子輕笑,“紫嫣,你今天又出門了?”
紫嫣眨巴眨巴眼睛,心裡升起不妙的感覺。怎麼聽着阿玄說那個“又”字,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是她聽錯了?
另一輛馬車裡還沒來得及下車的人,可沒有聽錯司北玄華麗的意味。
當然,隔了一段距離,房月柔跟月娥以及秋兒三人,是聽不到另一輛馬車裡的低語的。唯司北易例外。
將那邊男子的話聽在耳裡,紅脣倏然高高揚起。
有意思。
不就是知道他能聽得見,故意說給他聽的嗎?
又?
又警告他一次了。只是,他會理會麼?
呵呵。
好四哥,以後有趣的日子,還長得很。
不知道爲何,能如此輕易的挑起司北玄的怒氣,他覺得心裡萬分舒爽,心情成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