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哥,所剩時辰不多了,我去給你收拾些行裝。 ”陶青煙是跟着司北玄一起走的,出了客廳,想及自己眼下的身份,遂提議。
“不用了,陸管家已經準備妥當,母妃既然讓你與我同行,你只顧好自己便是,我這邊你無須操心。”男子淡淡的拒絕。
陶青煙咬脣,“娘娘是讓我來照顧你的,你卻讓我只顧好自己,玄哥哥是嫌棄我做事不細緻麼?”
“男女有別,你跟着照顧我不太合適。”司北玄腳步頓了一下,語氣無變化。
他說男女有別?陶青煙春表笑意有些難以維持,垂眸自嘲,“青煙只是個侍女,哪有那個資格高攀了玄王爺。”
倘若真的估計那些大防,那他以往的作爲又作何解釋?以前不都是他想要接近她,想要圍在她身邊轉的麼。
現在成了親,再見面卻跟她說男女有別,可不可笑?
“還是避忌些的好,若真需要人照顧,還有紫嫣在。”這句話,他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口。
原本以爲,對着青煙,很多東西是無法訴諸於口的,他曾經非常在意她的感受。
可是現在他所能想到的竟然是,紫嫣或會不開心。
眼眸微閃,又被他極快的掩蓋,回眸對身後咬了脣不語的女子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且先準備,待會門口馬車集合。”
語畢即大步朝書房走去,留下陶青煙在原地站了良久,都沒法挪動腳步。
男子的言行舉止,甚至是臉上極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說明了一點,裴紫嫣,在他心中的分量日趨變重。
那種變化,只要是有心人,絕對不難察覺。
而他那些自以爲能瞞過所有人的掩飾,不過是自己騙自己。
裴紫嫣,一個毫無特點的平民女子,對司北玄的影響,竟能那麼大。
這讓她的心發緊,陡覺一股危機在迫近。
那種危機造成的壓力,就連當初撮合男子與房月柔,都不曾出現過。
她不曾將房月柔當成對手,如今,卻從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身上感受到威脅。
這讓她覺得可笑之餘,更心慌。
她似乎真的開始,抓不住司北玄了。
進了書房,將門關上,案臺前已經有人在等候。
“爺。”
“嗯,這次你不用跟着去,明鬆園那邊,多看着些。”
“是。”莫言點點頭,轉動着手上的骨瓷瓶,“不過風疹雖然對人體無大礙,卻着實難受,爺確定無需立即將王妃治好?”
司北玄眸色一沉,“王妃的風疹,最快時間也需兩日才能消退,這是,鬼手神醫親自診斷的結果。”
“是,莫言失言。”確定了男子的心思,對於此事也無需再多提及。
以他的醫術,小小的風疹,想要立即治好不是難事,只是王爺卻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即提了要求,而他的診斷結果,也稍作了改變。
一開始他還不明王爺用意,及至剛纔得到消息,才恍然,又是爲裴紫嫣。
聽說那個女子極想出席春獵,但是一個小妾,若無特殊原因,是不可能跟隨王爺出席皇家正式場合的宴會及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