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次被覆蓋,眼皮上是微涼的觸感。?:///
未尋就那麼木木的站着,屏了呼吸,一動不敢動。
看不見,感官反而更加敏銳。
鼻尖鑽入的是那股熟悉的清冷梅香,他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滾燙。
響在耳邊的呼吸,失了沉穩,極輕微的喘。
她聽見了心劇烈跳動的聲音,砰砰、砰砰……
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亂了。
司北玄的眼,暗潮洶涌,滿布了欲、望與掙扎,以及隱忍的痛楚。
他的脣,停在距她一指的距離。
只要微微傾身,他便能吻上那片脣,品嚐她的甜美,滿足他潛藏已久的渴望。
清俊絕塵的容顏浮現出自嘲的苦澀,偏生,他看到了她眸底,逐漸黯淡的星光,與散落的恐懼驚惶。
她怕他。
這個認知,冷卻了他灼熱的瘋狂,脣,再不能寸進。
掌心傳來輕微的癢,是她的睫在不安的顫動。
“皇上……你,是不是,喝醉了?”她顫着,期待他答,是。
極慢的移開手掌,極快的轉了身,擠出口的聲音沙啞低沉,“回去吧,你餓了。”
他怕,此時多看她一眼,他便再沒有力氣,去成全她的不願。
醉?他很清醒。
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是她不該,讓他再次看見那樣的眼神。
他的飢餓,已經被她灼燒成了無底洞。
那股梅香變淡,男子的氣息遠離,未尋纔敢睜開眼,大口的呼吸。
額角的碎髮,被冷汗沾溼,全身虛軟無力。
她不明白,前一刻還在尋常的交談,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男子就站在不遠處,沒有動,她知道,他在等她。
幾經掙扎,終是挪動發軟的腿腳,朝他走去。
她看不透他,唯有一點可以篤定,他不會傷害她。
而且,未尋苦笑,他說對了,她餓了。
一路沉默。
回到承乾宮,果然,矮几上又擺了膳食,都是她喜歡的。
這次不需要人命令,未尋自發的走過去,坐下,吃自己的晚膳。
余光中,男子又開始批閱起奏摺,神態如常,清冷淡漠,勤政時的表情專注認真。
仿似她不存在,仿似剛發生的一切不存在。
收回分散的心神,專心對付眼前的膳食,未尋讓自己儘量表現如常,至少要看不出她此刻,味同嚼蠟。
有些面紗,不能扯破,一旦扯破,再回不到最初。
“皇上,聽柔妃娘娘說,你們自小便感情深厚。”
男子一頓,擡眸,淡然的看着她,靜待下文。
未尋想抽自己,讓你沒話找話!
想要表現出往常的自在,化解殿內尷尬的氣氛,過了頭,倒更像欲蓋彌彰。
“我只是奇怪皇上爲何不接柔妃的邀約……”反而似特意避開。
她轉告柔妃的話是半夜,北倉使節辭行是早朝,而皇上定下的家宴時間,正好撞了柔妃的邀約。
那麼湊巧。
柔妃聰慧,豈會看不出來箇中緣由。
皇上對柔妃,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你連朕都侍奉不好,還有心思管別人?”司北玄垂眸,執筆批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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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尋低頭扒飯,這人真的是毒舌不改,沒法好好交談。
“柔妃對朕曾有兩次恩惠,她想要那份權利富貴,朕便給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恩惠?想來該是皇上的秘辛。
那麼,再無其他,又是什麼意思?
...??